穆波的病房里,夏潇正坐在病床一侧温柔的喂穆波喝粥,穆波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的摸了几下夏潇的头发。
突然,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刚好撞见穆波温柔的抚摸夏潇脑袋的那一幕,余生笑出声,想要愉悦气氛。
“哎呦喂,这月黑风高的,你们两个是要干什么呢?夏潇,你这胎教可真不好,万一你儿子以后生出来早恋怎么办?”
夏潇转身瞪了他一眼,然后温柔的靠在穆波的肩膀上。
余生大大咧咧的走到病床的另一侧,看了眼床上的人:“看样子是手术成功了,穆波,赶快好起来,我,你,还有陆深那小子,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我们等着你呢。”
穆波会心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余生的手。
两手相握的瞬间,余生好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诧异,他没有想到,不过是几日不见,原来那个总是温柔儒雅的男子竟然在病痛的折磨下,瘦成了这个地步。
“对不起,我临时有些事情,没能及时赶来陪你。”抱歉的笑了笑,余生抬头环视了病房周围,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事的,知道余大总裁现在比较忙,小舟已经替你来过了,你们的心意,我和他都懂。”
余生撇撇嘴,那张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说出欠抽的话语。
“夏潇,你这人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当穆波的家啊,穆波,以后我感觉你会是个“妻管严”,对了,江小舟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拧眉又看了四周,还是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余生随意的询问。
“苏泉刚才晕倒了,舟舟她去别的病房去看她去了。”
余生点点头,停顿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又挂上了欠扁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改天和江小舟一起来看你,我先走了。”
他的身子明明已经迈出了房门,又后退了几步,迈回自己的脚步:“这良辰美景的,你们两个,别干坐着啊,咳咳……”
留下一句话,他快步离开,闪人。
……
在病房门口停了很久,里面没有了动静,只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我又停留了一会儿,蹬着高跟鞋向外走去。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浑身无力,强撑着身子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突然眼前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人影并没有消失,反而距离我越来越近。
额头一痛,我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影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并不是幻觉。
他不是应该还在陪秦玥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本以为,就算是秦玥的钢琴演奏会结束,余生也不会来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秦玥的钢琴演奏会了吗?”话没有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下意识咬住了唇瓣。
“你怎么知道我去参加了玥玥的钢琴演奏会?”他浅茶色的眸子里漆黑看不到边际,只有瞳孔的颜色微微散发着光亮。
我的头越垂越低,支支吾吾的说道:“嗯,早上她给你发短信,刚好被我看到了。”
“知道了,醋坛子,回家了。”他将我搂在怀里,唇边带着浅浅笑意。
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我又凑近了他许多,然后努力的用鼻子去嗅,淡淡的香水味在鼻尖扩散。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重要的是,不管怎样,余生他还是来了,他并没有不守承诺。
坐在车上,余生将车里的暖气打开,搓了搓手,一直到车里的温度上来,他才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
里面的白色衬衫上印着红色的口红印。我的瞳孔紧缩,眼睛里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印记,慢慢的重叠成好多个影子。
余生看到我的表情,轻佻一笑:“怎么了?”
说话间,他将西装外套扔到车子的后座,低下头看到自己衬衫上的红色印记,笑容冷却,淹没在黑暗里。
之后,一路无言,一直到他停好车,我在他伸手之前,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用力的打开车门,向别墅里走去。
余生一直静静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可以听到他的皮鞋和地面发出的摩擦声,与我的高跟鞋声音相互碰撞,像极了此刻我和他之间的处境。
一直到打开房间里的门,他脱下鞋子,在我快要走到客房门前的时候,扯过我的手臂:“怎么?醋坛子,要和我分居啊?”
我甩开他的手,想要微笑,笑容到了嘴边,却成了自嘲。
嘟嘟好像看懂了我们之间的气氛,只是埋着头卧在我们的脚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我们。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解释,别扭的再次拽过我的手。
“反正从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爷爷的遗愿,所以,你不用顾忌我什么,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
无所谓的松开手,耸耸肩,我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大度。
“还说自己不是醋坛子……我以前不知道她喜欢我,今天晚上她的钢琴演奏会之后,她约我吃饭,然后向我告白……”
他一脸无奈,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搭着,衬衣上的红色印记却愈发的明显。
看我不相信的神情,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
原来,他也是会心痛的么……
那天晚上,我终是没有如愿。我抱着枕头去了客房没多久,听到客房的门被人打开,身边的床微陷,周围被一抹熟悉的气息渐渐包围,腰间一热,我感觉到他将我的身子圈在了他的怀里。
自始至终,我都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只有眼角滑落下来的液体,宣告着自己的清醒。
三天之后,是陆深和苏泉举行婚宴的日子,由于我已经步入了已婚之妇的行列,而夏潇的肚子也已经明显的突起,所以陆深就找了他的秘书林语音来当伴娘。
婚礼仪式结束后,林语音理所当然的和我们几人分到了一桌吃宴席,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抹胸短裙,长发随意的扎成马尾,露出了耳垂上坠着的碎钻耳环,她只是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便带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那气质,我想就算我终其一生也无法学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