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格脸色苍白,震惊的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另一间房中的黎贵妃、严淑妃等人,更是惊讶的当场愣住了。最不能接受的是李姝琳,她呆呆的看着她,腿软的几欲跌倒,只有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宇格亲眼看到她没有了呼吸,她亲眼看着她下葬,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宇墨的伤心欲绝和颓废沮丧,这一切都不是装的呀?
不!一定是看花眼了,要不然就是有人假扮的!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李姝琳的手开始发抖,不,何止是手?她的全身都在不停发抖。
她没死吗?她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回来?为什么......
她的回来,宣判了姝琳的死刑。她以为用了手段,总有一天可以填补他寂寞的心,可是,如今她回来了,她连那一丁丁点的希望也没有了......
如果......如果她告诉了他,是自己害她永远也不能有孩子了,他会怎么对待她?会不会杀了她?
她费尽了心机,她用尽了手段,就是想要她离开他,要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可是......她的回归,不仅仅是说明了她没死,更加说明了......她没死的原因也许更可怕!
宇格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面色更加的苍白,他的手也像姝琳一样的发着抖,心底都在不停的抽痛着。
不!他不相信,不相信她没死!不相信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不相信父皇是在一步步的引他入局。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个女人是个鬼魂,他宁愿她是个鬼魂。
现在,那个鬼魂一样的女子,正将目光从一脸泪水的青冉脸上移开,又回头看向靳宇墨,柔柔的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颜,没有一句言语,情意却在眸中流转着。
宇墨也轻轻一笑,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和她并肩站立着。
真好啊!从此他就永远都在她的身边了,保护着她,宠爱着她,一如从前,更胜从前。
此刻,即使不知道父皇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他的心底也是踏实又温暖的。她就是他的支柱,她就是他的灵魂,她在,故他也在!
他们一起看向瘫坐在那把椅子上的靳宇格,没有说一句话,那眸中的意味却像是在将宇格凌迟一样。
他的冷汗汩汩而下,手脚都在发软。
不!他不能承认这样的失败,他还有军队,他还有兵权,他还有宫中这么多的人质。
扭头看向内室的病榻上,天元帝还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
好!不管你是人也好,不管你是鬼也罢,只要父皇不醒,只要我手中有兵权,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倾覆这个王朝又如何?我做不到吗?不!我一定能!
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靳宇格看向洛翩翩,哈哈大笑:“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孩子,竟然还能逃脱父皇的惩罚。说,是谁助你逃脱的?”
洛翩翩摇摇头,可怜的看着他,缓缓开口说:“我没有害死你的儿子,你心中明白,否则我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看着你演戏了。至于谁害了你的孩子,你心中有数,你的手上沾着的,是你亲骨肉的血!”
宇格的情绪有些崩溃,有些狂躁,他狠狠的一拂衣袖,大喝道:“胡说,你胡说!我儿子是被你害死的!是你,你是凶手......”
翩翩轻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想因为他的语无伦次,而放弃她想要说的话。
“你不是问玉玺吗?我告诉你,你的玉玺是假的。真正的玉玺,就藏在着宫中的一个角落里。”
翩翩说着,抬头看向他身后的那把龙椅,靳宇格慌慌张张的在龙椅上摸索着,想要找到那个真正的传国玉玺。
翩翩又是一一句轻叹,低声说:“你不是说你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吗?那为什么要顺着我的目光再去寻找呢?你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宇格回过神来,看向她,目光中露出一抹狠厉:“洛翩翩,你死了就是死了,你今天能活,明天未必就能活了,要小心说话......”
翩翩淡然一笑,伸手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微笑着说:“二王爷,真正的传国玉玺和你那个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您也想再看看吗?”
宇格的冷汗一点点的冒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愤怒的呵斥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让你的丈夫坐上这个位置,费尽了心机,使尽了手段,不惜谋害皇家血脉,现在又拿一个什么所谓真的玉玺来欺骗大家,你......你简直是疯了!疯了......”
宇墨怕他做出疯狂的举动,闪身上前,将翩翩护在身后,翩翩紧紧握一握他的手,对他展开一个柔柔的笑颜,轻轻的说:“我没事!”
翩翩毫无惧色的从宇墨身后闪出来,直视瘫坐在龙椅上的宇格,缓缓的却又坚定的开口说道:“我做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二皇兄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你静下心来的时候,你是否也曾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对得起父皇吗?你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吗?你对得起大盛朝的百姓吗?你对得起......那个还来不及唤你一声父王的可怜的孩子吗?”
宇格的呼吸更加乱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滚落。
“那个可怜的孩子,带着那么多人的期盼来到这个尘世间,那是你和他的缘分。如果他能好好的出生,你的人生从此将有了新的动力,你的生活将变得更加完美。孩子是一个小生灵,也是你的希望,他身上流的是你的血,他是多么渴望能够得到父亲的关爱母亲的宠溺,可是......你给了他什么样的命运?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给了他血肉的爹娘,就又从这个冷漠的尘世消失了......二皇兄,你就不怕他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太冷太孤单,你就不怕他会害怕会哭泣吗......二皇兄,你好狠心!你对谁狠都可以,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骨肉下这么狠的手?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你难道就不曾后悔过吗......”
宇格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狂躁的大喝道:“闭嘴!你给我闭嘴!他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也不会幸福,他的母亲根本就不想生下他,他的父亲就只想利用他,他就是出生了,和没有家又有什么区别,我只是让他早日摆脱痛苦罢了......”
正殿和偏殿皆发出一阵惊呼声,片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激动的满脸泪水的洛翩翩。
紧接着,偏殿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宇格.......我的孩子啊......你好糊涂啊......我可怜的孙子啊......”
是伤心欲绝的严淑妃,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噪杂的惊呼:“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您醒醒啊......”
众臣都战战兢兢的看向接近崩溃状态的宇格,有人一副了然的神色,有人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宇墨紧紧握着翩翩的手,转过身来,用空着的一只手,卷起袖子,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以示安慰。
翩翩的泪水被擦去,又再次滚落下来。
宇墨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冤屈终于得以澄清而激动的落泪,又哪里明白此刻的翩翩,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多么渴望能为他生一个孩子啊!可是,她曾经最好的姐妹,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而别人可以拥有自己的骨肉,却生生的将他扼杀,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怎么就这么无情呢?哪一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呢?多少父母为了孩子,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就像是自己的生母,就像是抚养自己的长大的洛夫人......可是,宇格夫妇又为什么会这么的无情呢?
孩子,如果有来生,来找我吧!让我做你的母亲,让我也体会做母亲的快乐和幸福,让我安抚你曾经受伤害的,幼小的心......我是多么渴望能成为一个母亲!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太医为严淑妃诊治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向任何人禀报情形。
青冉一脸沉痛的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浑身都在发抖着。
翩翩放开宇墨的手,走到青冉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含着眼泪望着她,低低的说:“青冉,别怪我......”
青冉收回眼神,低下了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在衣襟上,她摇摇头,低哑的说:“翩翩......别说了,都是我们的错......都是皇兄的错!”
宇格听到了她的话,一下从龙椅上坐了起来,眼中散发迫人的厉色,大喝道:“胡说!本王没有错!是你们都错了!本王没有错......”
青冉痛哭失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呼道:“皇兄......皇兄,你醒醒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皇兄......求求你了......你放手吧......”
宇格冷笑一声,重新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大声说道:“本王奉父皇旨意继承皇位,何错之有?现在,宫中已经禁严,城中也已经禁严,城外又是本王的人团团围住,谁若是敢多说不该说的话,那下场......你们自己明白!传朕的旨意,将乱臣靳宇墨及其姬妾洛翩翩给朕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宇格话音刚落,守卫在门外的御林军立刻涌入了殿中,一步步朝着宇墨和翩翩走来,宇墨连忙将翩翩拉在身后,挡在她身前。
青冉也一步跨了过来,伸开双臂挡在宇墨前面,冷冷怒喝那几名御林军:“大胆!本公主看谁敢乱动!谁若是乱动,就是谋逆,那可是灭九族的罪!你们可想好了?”
龙椅之上的宇格怒喝道:“拉开公主,抓!”
御林军犹犹豫豫的上前几步又停住了,宇格狂怒的大叫道:“抓!给朕抓!你们听到没有?谁若是敢违抗朕的命令,格杀勿论!”
这时,一个厚重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自称朕,那么,朕又是谁?你是不是连你的父皇也准备一起抓入牢狱?还是打算直接灭口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声音震撼和吸引了过去。
一身龙袍的天元帝慢慢从病榻后面走了出来,宇格的神色更加惊恐和呆滞了,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天元帝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那目光中有沉痛也有失望,更多的是坚定。
宇格慌慌张张的从龙椅上瘫倒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跪了下去:“父皇......您......您......”
天元帝低头看着他,冷冷的喝问道:“您什么?哼!你说想问你的父皇怎么还好好的活着是吧?你是想问现在躺在病榻上的人,是谁,是吧?真是太让你失望了,朕还就真的好好的活着,病榻上的人,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宇格,你......你终究还是没能扳倒你的父皇啊!”
宇格瘫伏在地上,痛哭失声的呼唤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错了......”
天元帝冷冷的向后看了一眼,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拉下了高台,天元帝一撩衣袍,肃然的坐在了龙椅上,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眼。
众位大臣连忙跪倒在地上,三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元帝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将大臣们逐个打量了一番,扭头看向乐公公:“乐福贵,念名单!”
乐福贵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徐徐打开,大声念道:“礼部侍郎王之庭,刑部尚书罗昌,御林军总教头薛豹......”
被念到的人一个个都在发着抖,哆嗦的像是随时要摔倒一般。这是什么名单,他们心底最清楚不过了!这是一张索命符啊!
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太贪心。贪财!贪名!贪权!贪色!如果不是自己的贪欲太重,又如何一步一步被这个看似温良的二王爷一一点一点的拉下了水呢?
这皇位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这皇上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他是那么好糊弄的,又如何从先太子手中夺得那人人垂涎的储君之位呢?如果他没有一点心机和智谋,又如何能将那曾经风雨飘摇的大盛朝治理的如此的繁荣安定呢?
冷汗从那名单中的十几个人脸滚落下来,他们的后背已经全都湿透了,身体也在不停的发着抖。
宇墨憎恶的看了他们一眼,因为愤恨和激动,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宇格的目光努力的向外看去,天元帝冷冷的一笑:“别看了,外面早就已经不是你的人了。你以为所有你笼络到的人,都是你的人吗?哼!如果真的那样,朕这么多年的皇位岂不是白坐了?”
说着,抬头看向殿外。
方才已经来过一次的护卫将军莫城进来叩拜道:“皇上,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些埋伏在宫中的乱臣贼子及准备暴动的内侍们全部拿下。护国将军黎塘及平王爷派来的人,也已经率领六路人马在城中及城外,将叛将李玉龙的人全部围困住了。”
众人大惊,宇格更是面如死灰,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宇墨和翩翩也惊讶的对视着:“护国将军黎塘?”
宇墨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他似乎一瞬间明白了父皇所有的计谋和用心。
紧紧的握着翩翩的手,他低低的说:“翩翩......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听到了吗?黎塘是父皇的人......”
天元帝将目光转向他们,欣慰的笑了一下,又将目光转向瘫倒在地的宇墨,对跪在下面的莫城吩咐道:“留下二王和三王,将名单上的人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遣退所有的人。”
莫城忙答道:“是,微臣遵旨。皇上,黎将军还在宫外等候,您什么时候见他?”
天元帝沉思了片刻说:“半个时辰之后,带他来见朕。”
众人忙低头陆续告退,翩翩从宇墨手中抽出手来,也欲离去,宇墨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小声说:“等我!”
翩翩微微一笑,点点头,便低头欲离去,天元帝开口唤住她和青冉:“青冉、翩翩,你们留下吧!”
二人对望一眼,便垂首等候着。
等到众人都退到了殿外,天元帝才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宇格,冷冷的喝问道:“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宇格浑身发抖,痛哭失声:“父皇......儿臣错了......”
天元帝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众人大惊,正欲上前,天元帝摆摆手制止了他们,乐福贵趋身向前,轻轻的给他拍着背,不停安慰着:“皇上,您莫动气......林大夫说,您不能动气.......”
天元帝慢慢止住了咳嗽,冷冷的看向宇格,带着满腹的失望和心痛,低低的问道:“看到父皇这样,你满意了?你的苦心没有白费啊!你的父皇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宇墨、青冉、翩翩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齐声痛呼:“父皇......”
天元帝伸出手颤抖的指向跪在地上的宇格,沉痛的开口说道:“你们问问他......问问他,他对他的父皇做了些什么......”
青冉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动,她跪爬到宇格身边,拉着他胳膊,痛哭道:“皇兄......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些什么?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够,你还要害死自己的父皇吗?你说呀......”
宇格浑身瘫软,任由她晃动着,只低头痛哭不语。
天元帝叹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的伤痛,缓缓开口:“好,你不说,朕来说!”
“你从两年前就开始在朕调理身体的药里面下了慢性的毒药,一开始毒药的剂量很小,朕的身体虽然慢慢变得很差,却还不至于致命,后来,你又命人在朕的药里加大了药量,朕的身体便一天天更差了。你买通了太医院使,他是专门负责给朕诊治的御医,他开药不需经过很多人的过目,而别人给朕用的药,却需要他的过目和经手,所以,他下毒,轻而易举。可是,朕一直都不明白,那刘强也算曾经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如何能不惜冒着杀头灭族的罪责,来听任你的摆布呢?”
宇格顾不得哭泣了,他大声的申辩道:“父皇......儿臣没有想过要害死您......儿臣只是要您没有精力去处理朝事而已......那刘强......这么多年了,有些话,儿臣一直憋在心底,这些痛,日日折磨着儿臣,让儿臣夜不能寐,才一步步走上了今天的路......”
天元帝冷冷的说:“你有什么话憋在心底,朕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说一说!你说吧!”
宇格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又像是绝望到了极点。
“儿臣想问父皇:儿臣究竟是不是您的孩子?”
天元帝大怒,重重的拍在面前的龙案上,怒斥道:“放肆!你这么问是在侮辱你的母妃还是在侮辱朕?”
宇格低头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问:既然儿臣是您的孩子,宇墨和大皇兄也是您的孩子,您为什么对待他们无比的宠爱,对待儿臣却视若不见,从未曾放在过心间?到底儿臣哪里做的不够好,让您如此厌恶儿臣呢?”
天元帝缓缓站起了身,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慢慢在他身边站定,冷冷的俯视着他,许久,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和痛惜,沉沉的开口:“问得好,问的对!这话同样憋在朕心里十几年了,朕倒是也想问问你呢!”
天元帝缓缓弯下腰,盯着他,冷冷的开口:“那么,朕就问你......十五年前,你的四皇弟是怎么夭折的?”
宇墨、宇格、青冉、翩翩皆是大惊失色,除了宇格,没有人会想到,当年四皇子的夭折,和宇格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宇格的冷汗又落了下来,他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十五年前,你亲手捂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十四年后,你又亲手毒死了你的儿子,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设计圈套逼死自己的长嫂,陷害自己的兄弟和弟媳,你说!你这样狠毒的儿子,要让父皇如何去疼爱你?”天元帝提前往事,眸中依旧是深深的痛苦。
“不......父皇......不是这样的......”宇格抓着天元帝的衣袖,苦苦的哀求着。
天元帝冷冷的拂开他:“老四死后,朕曾经秘密调查了很久,有人亲眼看到你从你四弟的房中悄悄溜出,那时你才几岁?心肠就如此的狠毒?你连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不肯放过。朕曾经想杀了你,为那冤死的孩子偿命,可是,你也是父皇的骨肉,父皇怎么忍心?父皇命人咽下此事,没有声张,原指望你能改邪归正,从此不会再做那样无情的事,谁知道你......早知道有今天的事,父皇真应该.....真应该......”
天元帝满面痛苦,悲伤的说不下去了,宇格却激动起来,他重又拉住天元帝的衣角,不甘心的大叫道:“父皇......不是这样的.....父皇,儿臣有苦衷,儿臣......儿臣是为了您,才捂死了那个孩子!”
天元帝扭过头来,冷冷的盯视着他,宇格再度失声痛哭:“父皇.....儿臣不知道您竟为这个恨了儿臣这么多年......儿臣不想父皇生气,不想父皇难过,不想父皇受辱,才......才杀死了那个孩子......”
天元帝的面色变得沉重了起来,宇墨等人也有些呆愣的看着他。他话中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受辱?
天元帝的眸子变得更加冷厉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宇格的衣襟,冷冷的重复着他的话:“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受辱?谁受辱?如何受辱?”
天元帝一连串的问题,惊吓到了宇格,他痛哭着低声叫道:“父皇......你不该因为这个就怪儿臣啊!儿臣早该告诉您,因为......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您的骨肉!他......他是一个孽障啊!”
包括天元帝在内的人,全部都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