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聿翻身下马,德恩已上前握了他的胳膊,笑语盈盈:“延叔,我一直想来看看小姑口中说的未姐姐,今天正好出门买胭脂,就顺路来了。”
你的脂粉?不是上用内造的?
恒聿心里这么说,脸上则淡淡地笑:“是啊,这么巧,我本是……来请容将军和夫人到家中做客。”
“公主、驸马,请府里坐。”容许客气地上来说话,一路将宾客引入宅中。
在厅堂入座,德恩终细细打量起了站立一旁的佟未,突然一个激灵闪过,忙得笑着说道:“容夫人也坐吧,婆婆说你已有了身孕,可千万别累着。此刻我也不是公主,只是恒家的三少奶奶罢了。”
佟未落落大方地笑:“定是小姮儿说的,如此我不得不登门去了,恒伯母一定念叨我了。”
“是啊,婆婆说,多想见见夫人你。”德恩的笑,温润柔和,眼睛里的光在佟未的脸上一点一点地移动,她才知道,于这位佟小姐的传闻,都是真的。
“夫人,驸马与我有事相商,不如你与公主到内厅小坐,请公主尝一尝我们从杭城带来的茶。”容许淡淡地笑着,亦不忘叮嘱一声妻子不要喝茶。
德恩温顺地答应着,上来扶了佟未进去,一路是欣然的笑声,恒聿耳朵里则听到一句:“延叔也喜欢小孩子,我们家**奶的小儿子正吃奶,延叔每日都会去抱一抱。”
容许目送二人进去,转身来看恒聿,“真的要请我们去做客?”
恒聿苦笑,摇头。
“不知公主驾临究竟为了什么,不过我想对你说,恒聿,不要让公主恨未儿。”容许神情严肃地说,“不然后果谁也无法预料,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未儿那么善良,而对于公主你应当比任何人更了解。”
恒聿的反应,是长久的沉默,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立着,偌大的厅堂里除了寂静,便是一股淡淡的惆怅充斥其间。
不知过了多久,采薇从内厅端了茶出来,因是刚烹煮的,那位公主念着请她的驸马也尝一尝,这才让采薇端出来。托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着,甫靠近,便听里头恒三公子对姑爷说:“犹豫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如果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那最好,但若不知道,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大哥你如今只身在京城,手里没有一兵一卒,若皇帝或其他人想动你,你根本无力反抗。大哥,如果可以,我劝你离京,离得越远越好。”
“是囚禁,还是软禁?”姑爷的声音冷得可怖。
三公子那里说:“是软禁,容三公子只是被困在一座宅子里,似乎没有生命上的威胁。”
“似乎?似乎是什么意思?”姑爷说道,“你们的人一定能查到那些人的来路,恒聿,既然这件事已提出,为什么要留有余地,不将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我爱莫能助。”三公子那里的语调颇诚恳,“他们只对我父亲负责,这一些亦是我从父亲口中得知的,他不说,我根本无法问?如果大哥定要质疑我的用心,那我也无话可说。这里不是疆场,官场朝政,没有兄弟义气可言,我只知道我的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论对错我都会站在父亲这边。但出了官场,尚有情谊牵制你我,今日来,一则因公主,二则,就是想当面告诫大哥,离开京城,不论你的背后是皇帝还是某一位皇叔、皇子,为了未儿的幸福,不要卷入皇权的风波。而今你的家人受人软禁监视,对你已是很大的警示与威胁。”
采薇听得心里发颤,手上的茶盘不由得晃动,细微的声音没能躲过里头容许的耳朵,只听得冷声一喝“谁在外头。”,采薇就看到姑爷迅速地出现在了眼前,并扼住了自己的手腕。
“采薇?”定睛看后,容许不再那么紧张。
随后而来的恒聿见状,却紧张道:“采薇,这些事不要告诉你家小姐,你只当没听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