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
天已经彻底黑了,唯有远处隐隐可见灯火,是龙脉的方向。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早就惊动了龙脉,陆长老该有所防备了吧。
大船上,司徒忍亲自掌舵,玉邪站在船头心急着,目测着到龙脉的距离,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等船再靠近一点,在运功飞离了。
心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林若雪啊林若雪,你说的,你一定要等到我回去!
血影仍旧昏迷不醒着,心口上的血已经止不住了。
云容心细,留下了照顾了。
众人都在船板上,没人敢多去烦玉邪,此时,所有人都围着涟俏质问呢!
问的,正是她那把匕首的来头。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楚隐一脸坏笑地逼近,只是,随即便被宁洛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离这么近作甚?”宁洛冷冷问道。
“嘿嘿,宁洛你这媳妇可不简单,若不是他替血影挡那么一会儿,怕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得便那血浪吞了。”楚隐笑着说道。
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就这么松懈了下来,谁都想寻点玩笑,缓解缓解。
“俏俏,你定还有事瞒着大伙吧?”魅離也开了口,小心翼翼地摸着涟俏插在腰上的青铜匕首,冰凉凉的,触感不错。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累不累啊,我想睡觉了!”涟俏打着呵欠,反正宁洛在,她才不怕这群人。
“散了散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到了龙脉可没那么顺利,也不知道陆长老会怎么做。”宁洛淡淡说道,手已经搭上涟俏的肩了。
“那啥,宁洛,你同涟俏……”蝶依说着,贼兮兮看着宁洛那搭在涟俏肩膀上的手,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远。
“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羲风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好歹也得查个清楚!等夺回了龙脉,我还得回这魔塔来!”烈焰说道,至今已经神经紧绷着。
这话音一落,原本好不容易才不那么沉闷的气氛顿时又闷了起来。
“也不知道血影的伤怎么样了,反正我是不走的。”楚隐淡淡说道。
“我想跟玉邪去找若雪。”魅離表态了。
“我也想去找若雪!”涟俏急急说道。
“俏俏,你师父会现在吧,怎么说我们也把你安全给带出来了。”蝶依认真问道。
“应该会,指不定他还在那峡谷里。”涟俏淡淡说道。
“他和林若雪在一起。”玉邪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急急回头,玉邪不知道何时早已站在后面了。
“是你梦里的?”涟俏问道。
“嗯,就在那峡谷中。”玉邪说着看向了宁洛。
“之前他救了我,也是带我去哪里的,十分隐蔽,是个隐居的地方。”宁洛说道。
“我自己去寻她便可,你们把血影照顾好了。”玉邪说罢转身便要走,船行得很快,从这里到龙脉已经可以一鼓作气,不需要再借助外力了。
“玉邪!”涟俏连忙叫住了她。
“放心,我对你师父都放心了,怎么,你对他不放心?”玉邪笑了起来。
“我同宁洛跟你同去,其他人留下来,宁洛的伤,我也想问个清楚。”涟俏淡淡说道。
骤然,一片沉默,宁洛的伤,宁洛的命,早在忘忧城的时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不知不觉成了禁忌的话题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那我就不去了,你俩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俏俏可别忘了套套你师父的话。”魅離连忙开口,打破了沉默。
“成,宁洛,你们放心走,有我和司徒忍在,区区一个陆长老守不了多久的。”楚隐满满地开了口。
“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似我们其他人都成了累赘。”蝶依没好气说道。
“嘿嘿,我这不一时心急嘛!宁洛走了,咱也个当老大的机会嘛!”楚隐赔笑地解释道。
“那还差不多!”蝶依睨了他一眼。
众人皆是笑着,玉邪看了涟俏一眼,终于是点了头。
船越行越快,三人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了。
而船舱内,血影仍旧晕迷不醒着。
众人送走了宁洛他们便都纷纷进船舱去了,楚隐去换了司徒忍的班,掌起舵。
舱内,暖塌上,血影静静地躺着,暖暖的被褥抱着严严实实的,只是这手却依旧那么冰凉。
云容小心翼翼地守着,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七魔七煞蹑手蹑脚地接连走了进来,在一旁盘腿而坐,说话声压得很低很低。
无情爬了过去,看了血影一样,低声问道:“云姨,怎么不把这面具拿掉?”
“拿不掉,我试过了。”云容低声说道。
“为什么,能戴上就能拿掉,这玄铁再重,也不过一顶面具而已。”蝶依低声问道。
“我试过了,根本就动不了,我也不敢太用力怕扰了他。”云容回答道。
“罢了罢了,主子估计也不想拿掉这面具,否则不会戴上去了,玄铁该有多沉啊!”魅離说道。
“这伤不会出什么大事吧,血影虽是不死之身,但不会就这么昏迷不醒吧?”苦哭问道。
“我看未必,入了修魔塔,万事皆有变数,同为心魔阶,魔煞便可同他匹敌了,若是魔煞出了幻界,我看这事情定有变数!”司徒忍认真说道。
“我看也是,羲风就是个例子,真不知道那小子的修为如何这么一日百进的,也不过才几个月!”烈焰说道。
“我看这一切都在涟俏那匕首上,太虚铁定知道!他都能救得走若雪,定是知道羲风的底细!”肖笑也开了口。
“就盼着若雪能顺顺利利的!”云容长叹了口气,之前在魔塔里一路上就见玉邪神色不对劲了。
且不说这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却说林若雪是玉邪的玉奴,他怎么能感受不到呢?!
“孩子才七个月大,若真是早产真是危险了,也不知道白素出魔塔的时候,会不会都把孩子给生了。”魅離说道。
“就盼着这一切顺利,若羲风真是因魔塔而变成这样,还是趁早把这魔塔封了,指不定魔道先祖封了这魔塔就是这原因呢!”司徒忍说道。
众人顿时都沉默了,谁都不知道这是一切厄运的终结,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