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哥哥……”白素埋头在血影肩上,喃喃自语。
“嗯,是我,我回来了。”血影淡淡说到,眉宇间尽是疼痛,背后是一道道伤口。
万事皆因他而起,这一笔债,他来还。
对白素,他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他本就不喜欢说话,更不懂得解释,向来只做,不说。
纵使此时心中有千百般的歉意,千万般的自责,都是一句话不说出口。
百味杂陈,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才懂,说和不说,有何区别呢?
“影哥哥……司夜他不要我了……”白素哽咽地说了出口,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似乎一旦有了依靠,所有的防备,都会瞬间崩塌。
就这么泣不成声,“影哥哥……司夜他不要我和孩子了……”
“乖,不哭,我带你去找他……”血影轻声安慰,轻轻抚拍着白素那单薄的背,幸好幸好,孩子还在。
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放过自己了!
“他不要我了……”白素仍旧喃喃自语着。
“他在灵阶,他在灵等你,我回来带你去找他。”血影解释到。
白素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明白过来。
“这个,他让我带来的,他在灵界等你。”血影说着取出了一把金色小飞刀来,正是在小巷子里从凌司夜身上偷来的。
白素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小金刀来,竟是在自己手背上轻轻划下,这道锋利无比,血就这么瞬间溢出了。
而她那苍白的唇畔却是渐渐浮出了笑容来,笑得那么傻。
痛,锥心的痛,这东西是他的,错不了!
“是他的……”她淡淡说着,仰头看向血影。
血影点了点头,温软的双眸里尽是宠溺,尽是心疼。
“是他的……是他的……”
也不是是害怕血影不相信,还是害怕自己不相信,她一句一句地重复着,直直地看着他。
“嗯,乖,素儿累了,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血影轻声哄骗着,大掌拢下她的头来,那么温柔。
“是他的……是他的……”白素喃喃自语着,在血影的安抚写,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么安静。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他,血影!
对于这个男人,众人显然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的。
只有宁洛,愣愣地看着已经摊开来的地图,本是要同涟俏出城来打探这条凭空多出了的路,而此时这条路已经完全清晰了,就在无尽溪之上,直直通往上空,只是上空究竟是什么,图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了。
“难道是灵界?你看血影的手。”涟俏提醒到,在一旁亦是一脸认真地盯着地图看。
“血影的手,他的手……”魅離骤然大叫出声。
这下子,所有的人的注意力才落在血影的手上,修长而温润,正轻轻抚拍着白素的薄肩。
“血影,你……”玉邪一脸不可思议,第一个走了上来。
“主子!主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烈焰却是一下子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悲伤。
他们的主子回来了,七魔之首,他回来了!
“主子……主子……”魅離喃喃自语,愣了。
血影拥着白素,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苍白的唇畔噙着血迹,看着众人,就这么笑了,清浅淡薄的笑,温文尔雅,沉静内敛。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你伤哪里了,我看看!”魅離这才缓过神来,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血影背后的血肉模糊,一时间竟是双手无措了起来。
七魔,原本是那么温暖的一个群体,若是迫不得已,谁也轻易背叛血影。
当初,彼此只看到彼此的决定,而心中各自的挣扎,无人知晓。
楚隐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宁洛却是大步上前,重重跪了下去,双手碰上那活地图,认真道:“属下宁洛,擅做主张,请主子降罪!”
“起来吧,你的罪便是杀不了我……”血影淡淡说到,取过那活地图来,然而那地图一道他的手,图上的一切瞬间便尽数变化了,不再只有心魔阶了!
一旁烈焰见了,脱口而出,道:“灵阶!”
只见图上,心魔阶之上出现的是一座浩大的城池,最前面是一座玄铁之城,城门上写着一个“灵”字,而过了这玄铁之城,便是这好大之城的主体,其中道路纵横交错,不管是小路还是大道都极多,却只有十来处是标注了名称的。
而这玄铁之城之下却又一条路,若隐若现,往下,正是通往无尽溪前的无忧城门。
宁洛急急起身,亦是看到了这地图左上角写着“灵阶”二字。
“血影,你入了灵阶?”涟俏终于开了口,一脸的纳闷。
“嗯,”血影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这小丫头。
“是从这条路回来的?”涟俏又问到,指着图上玄铁城下的路,她认真这条线的。
“凌司夜在灵阶,我带素儿上去,你们都回去吧。”血影淡淡说到,看得到这地图上心魔阶的出口,那别打破的龙潭虎穴。
“主子,我跟你去!”烈焰第一个开了口。
“我也去!”魅離亦开了口。
“还有我!”楚隐淡淡说到。
血影正要开口,云容却是急急问到,“左使,我家主子可安好?”
“就是,我家主子怎么了,他怎么上灵阶的,城外那滩血迹怎么回事?”肖笑亦是急了。
“他魔性未醒,怎么能入灵阶?”苦哭随即问到。
无情静静在一旁听着,亦是一脸的焦急。
“他恢复了原本的相貌,三魂聚了。”血影淡淡说到,拥着白素,转身就要走。
众人放要追上,却都止步了,只觉得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涟俏惊得忍不住抓住了宁洛的手臂,怯怯地回过头,却见身后整条大街解释血迹,而脚下的血仍旧是蔓延着,追着血影而去。
她就知道,林夕没那么容易死!
“是夕儿……”宁洛紧锁眉头,握住了涟俏的手。
“师父说过的,那匕首只能防身。”涟俏解释到,根本就没心思害羞,整条大街完全沉浸在血腥的气息中,阴森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