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身上的绸缎缠地她几乎要昏厥了,她不清楚自己晕厥后何时才能见到凌司夜,却是很清楚淑太后已经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正是教导,今后你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淑太后显然是大意了,心下暗想着这唐梦亦并非宁洛和宁亲王描述的那么厉害。
“唐梦还有哪些不足之处,还请太后娘娘指出。”唐梦说到,一直都没开口要求淑太后放开她。
“呵呵,一个字,求。”淑太后笑了笑,一手轻轻摩挲着横在面前紧绷着的绸缎,继续道:“丫头,你这都快断气了,还这么有骨气,不求我放开你?”
唐梦心下冷笑,“求”字,她的字典里向来没有这个字,当初和凌司夜争的亦是这个“求”字!
“太后娘娘若是想放了我,自然会放,若是不想放,我多求无益,唐梦什么都没有,就还真有这么点骨气。”唐梦笑着说到,小脸越发的苍白了。
“呵呵,这脾气果然是倔。”淑太后说着挥了挥手,四方婢女便松开了手中绸缎,这一句一句问过来,其实都是试探,方方面面的试探。
绸缎一被松开,唐梦便是瘫坐了下去,一身毫无一丝力气,淑太后心下一惊,却是碍于面子,忍着没上前搀扶,就这么任由唐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来人啊,赐坐。”淑太后说着,便慢步踱回了主座上,两个婢女连忙将唐梦搀起,心下虽有些疑惑,却也当是这凌妃娘娘在太后面前不敢多放肆,所以一丝防备都没有,任何那绸缎这么伤了。
“丫头,你其实也算聪明,方才多是挣扎,本宫可轻易饶不了你。”淑太后笑着说到,这亦是一次试探。
唐梦不语,言多必失,只是微微笑了笑,可没有承认太后的观点。
“聪明易被聪明误,凌厉反倒不如痴呀!”淑太后感叹到,扫了唐梦那平坦的小腹一眼,淡淡到:“解释解释,那孩子究竟是怎么给没了的。”
听了这话,唐梦的手不由得一紧,十分的不悦,凌司夜都不曾要她做什么解释,这个女人凭什么要她解释?
她就是聪明易被聪明误,就是凌厉不如痴!
无需别人告知,她自己清楚!
痛楚被冷不防触碰了,满腹没理智的怒火,只是,终究还忍了下来,笑了。
笑得清浅,道:“同那孩子无缘,不似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有缘分相遇。”
淑太后抿了抿唇,为人父母,自然知晓失去孩子的痛,后知后觉自己这话教训得不妥当了。
“还记得唐影吗?你先前那个替身侍卫。”终于是问起了这个问题,将唐梦带来,最想试探的亦是此事了。
唐梦心下一怔,回答到:“记得,他也在孤城吧。”
“看样子你和司夜知道不少啊!”淑太后感慨到,他们这般提前到来,那一批侍卫定是将一切都告知了,而这一路从天朝而来,唐影亦是故意一直留下很多线索的。
“都是你们想让我夫妻二人知道的,不是吗?”唐梦反问,已经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了,言语上可不需再那么小心翼翼了,还真是期待凌司夜见着她这身伤会怎样一个反映。
此时,有这么一个瞬间,唐梦觉得自己特坏,不过就一瞬间罢了。
“你还知道什么?”淑太后问到,突然觉得这儿媳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知道他那血狐来换自由,宁亲王该履行他的承诺,还他一张脸了吧!”唐梦的语气显然有些激动了,她知道唐影的脸是恢复不了的,只是,既然宁亲王答应了,就该做到,不是吗?
“呵呵,什么叫做还他一张脸?该还的不是你母亲吗?是你母亲下的易容禁术,这一点你也知道了吧!”淑太后反问到。
“怎么,现在解不开易容禁术,不知道怎么同唐影交待了吗?把宁亲王叫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是谁给换唐影一张脸,谁该还唐影这近十年的光阴!明明知道留在唐府是对他的折磨,明明知道一路把司夜和我引来白狄来,他还把所有的任务都交给他,现在他全部做到了,你们是不是该给他一个交待了呢?如果做不到,为何要给他这么一个美好的梦呢?”唐梦怒了,真真忍不住了。
淑太后却是大惊,连连退了几步,道:“你知道什么了?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了?”
“把宁亲王给我叫出来!”唐梦厉声,凌厉的双眸看向了一旁的婢女,婢女都不由自主地迈出了步子,或许,这个女人才会是孤城真正的女主人吧!
“做什么?站着!”淑太后骤然厉声呵住了婢女,宁亲王和宁洛正在对面大殿试探司夜的武功呢!
几个婢女连忙跪了下来,看都不敢再看这二人。
“留在唐府,如何是对他的折磨了,引你和司夜一路归来,又如何是对他的折磨了?难不成这其中有何难言之隐,自小伺候你到大的侍卫,难不成同你暧昧不清?你不忍心见他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司夜?”淑妃连连质问,冷静下来了,只能这么问才能试探出来唐梦究竟都知晓了些什么,方才她的语气看来,似乎想起了一切过去,只是,这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唐梦才冷静下来,心下有些惊,自知自己方才嘴太快了,双眸一转,随即冷冷问到,“怎么,连这件事你也要试探?”
淑太后大惊,这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要试探我对殿下衷不衷吗?影是喜欢我,但我一心向着殿下,只希望影远离这一切,过他自由的日子去,若这也是暧昧,那我无话可说。”唐梦解释到。
淑妃紧蹙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来,虽仍旧有些疑惑,但也没再深想,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同他情如兄妹,易容禁术一事便交给你来同他解释,宁亲王亦是后来才发现那禁术解不了的,谁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只是天意如此,你好好同他解释,好好安慰安慰,那孩子最苦了。”
唐梦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隐隐一声叹息,对于唐梦,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她再说一次,再解释一次,他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