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抬头看看天空,圆月已经快要落下,折腾一夜了,或许他应该再去睡一会儿。
刚要朝着营帐走去,便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不做多想抬脚就走并没有打算要多做停留。
"太子殿下不该给老夫一些解释吗?"
浑厚的声音响起,孤狼停下脚步,带着几分不解回望着来人,那人盔甲加身,一手提着缨枪,一手抱着头盔,双鬓染霜,满是沟壑的脸上那双凌厉的眸子不怒自威。
抬眸,迎上那灼的人生疼的目光,漠然勾起一抹轻笑,眸光中却是掩不去的冰冷。
"舅舅是想要听什么样的解释呢?"东云大将军,他的舅舅——南翰天。
"你!"南翰天脸色越发的沉了,那双凛冽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杀意。
孤狼轻挑剑眉,索性转回身子踱步到南翰天面前,"舅舅,曾经的青熬已经死了...你还记得吗?他就是死在你的这把红缨枪下。"伸手掸了掸枪的红缨,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张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青茩的太子,将来的青茩国君,没有了你妹妹那颗棋子,你确定,你还制得住他!"
唇角笑意不减看着南翰天的脸一变再变,然后,轻轻后退手上的红缨一点点洒落,直到它尽数从手心落下他才转过身继续向前,只不过...方一转身那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衣袖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杀母之人近在眼前却不得动他丝毫,没想到这种无力之感还是这么的难受,他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会减少一些才是呢。
"你究竟想如何?别忘了,这次的主帅是老夫,你只是胁从!"
大约走了十步远的距离,身后又响起了那浑厚的嗓音,只是这一次似乎多了些垂死挣扎的意味。
脚步顿止,这一刻孤狼有些释然,他突然想明白了他娘当年为什么让他发誓不让他报仇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一生中心里眼里除了江山、权利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他若是杀了他,只怕还会因为他是他的舅舅而有所内疚痛苦,所以他的娘让他发誓不让他报,他之前一直不能理解,现在突然就明白了。
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子,直直迎上南翰天的双眼,冷笑道:"舅舅,有些话本宫只说一遍,过了这一遍本宫就不喜欢开口了。你,这一辈子欠了我的,我不予计较,但是你欠下我娘的,就算是死十次都不足惜,只是可惜啊,我娘不让我杀你,我答应我娘的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同你计较,但是,你最好收敛些若是这次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来收拾你!"
"哦!对了,舅舅...忘了告诉你,那个人你是惹不起的,若你你执意要招惹他的话,那你就等他把东云给夷为平地,让你在地形图上再也见不到'东云';二字,当然本宫不会介意夸张青茩的河山!"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威胁他的,他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自然是清楚不过,如若不成他定然将那作祟之人碎尸万段,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是多么的报仇心切,他就是他这辈子最为钦佩的人,没有之一。
"哼!别以为消失几年突然出现,老夫就会怕了你,青熬,老夫当年没能要了你的命,如今没了南凤吟的阻拦看谁还能救...唔..."
南翰天高昂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孤狼那张放大的脸就那么直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正好紧紧的扼住南翰天的颈脖!
"舅舅,你信不信,就算现在我掐死你,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此时的孤狼正如他的名字,那血红的眼眸暴戾的像一只嗜血的狼。
"呃...你...你放...放手!"
南翰天这一刻才觉得害怕,才真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认欺负他的小娃儿,在他的勉强他居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微微平复心中的怨愤,孤狼这才慢慢的平复下来,斜睨了眼前的老人一眼,倏地收回手转身离去,看也为看他一眼。
"记住,你不配提我娘!"
他娘说得对,这个人,为了争夺皇帝的信任能将自己怀孕的未婚妻和不日就要出嫁的妹妹送到他国君主的床榻之上,又能为了让自己的私生子夺得大统,不惜陷害自己的亲外甥,不惜杀死自己的妹妹...他杀了他只不过是便宜了他,只有让他活着,让他被自己所钟爱的江山也权利给活活压死,那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他动手只会脏了他的手!
很难得,一向不睡到自然醒的凤非鸾今早天才蒙蒙亮就睁开了眼,最近临汾的天已经开始转凉,她一向怕冷,所以就算是醒了再也睡不着,她也情愿窝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借着从纸窗上透进来的光亮,凤非鸾轻手轻脚的翻了个身,可是才一有动作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手心空了。
她不知道何时睡觉染上了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紧紧的拽一样东西在手中,而她最为习惯也最为习惯的就是将她王爷夫君的衣角拽在手中,而昨夜她也不知道抽的那阵儿风,拽着衣角不算还将衣带在手指上缠了几圈,状似不经意却将衣带松开的那一段拽在手中,她记得她很少时候会将衣角拽掉的,跟别说她还特意将衣带缠在了指尖,有九成的机会那衣带是不会松开的,松开的机会只有一成,而现在手心空了,一成还是战胜了九成。
凤非鸾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脑海中不由自足的回放着昨日白天同秦霄嬉闹的那一幕,心底没由来的出现一阵恐慌。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前些日子也曾松开过手,那时明明没什么的,却不知道今日为何会这般的在意。
微微撑起身子,她侧目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老实说,她家的王爷真的长得很好看,或许在别人看来他那道蜿蜒的伤疤有些吓人,但是她却不觉得,没有那道疤,她的王爷夫君看起来就有些...
某女拿手微微比划着,蓦地,咧开了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