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溪一点都不奇怪,夏侯婴布了那么大局,怎么可能会被他的小小院子所能挡住。
殷荃有些惊讶,这少年是怎样突破重重关卡来到这个大会中心,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少年哭着说道:“父……父亲……父亲……”
顾长云当机立断的说道:“快拖他下去!”
少年摇头,“父|……父亲,你就算不认我,也不能杀我呀!父亲,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父亲……”
众人很是不明白的,这个少年是在叫谁父亲,竟然敢在重楼山庄如此胡闹,到处都是议论纷纷。
“这孩子既然是找父亲,不如让他说说。”
“就是,让他说说。”
“既然来了就说说,竟然还有人敢在重楼山庄杀人……”、
这些挑头的都是冲着重楼山庄的笑话来的,可是在场的谁不是呢!说不定天下人都是等着看这个四大山庄之手的重楼山庄笑话。
殷荃眉头微蹙,闹的如此之大,如果身份被看破还如何是好,她的担心也许在夏侯婴的眼中也许就不值一提。
现在热闹非凡,少年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手指着首席高台,“父亲,你真的要杀我嘛?父亲。”
顾长云眉头深锁,坐在另一边的二婶终于说话了,“今日许多英雄豪杰都在场,不要失了礼数,来人请这位公子先下去休息。”这位二婶果然气势强硬。
少年却推开那些侍从,“就是你这个女人,我父亲才不要我娘亲的。”
此话一出,全场惊动,这个少年竟然是顾长云的私生子,顾长云可是跟她夫人算是在江湖上的一段佳话,这对夫妻十余载,恩爱无比,顾长云不要是妾,连个侍寝的姨娘都没有,可算是钟情,现在冒出来个私生子,真算是个炸弹,炸毁这个顾长云。
场面十分京瓷啊,顾长溪却不由的说道:“你这个能有几成把握,不要忘记我那二婶可是个厉害角色。”
夏侯婴扬着嘴角,“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顾长溪却将茶盅递给夏侯婴,“希望能让他先失去左膀。”
夏侯婴笑着接过茶盅,“那就要看你的人,能多砍几刀?”顾长溪不言语的看去不远处。
长老上前问道顾长云,“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云哪里知道这个孩子,要是知道早就斩草除根,那会有今天的场面,“长老,我……”
少年在侍从手中挣扎好久,早已经有些伤痕,“父亲,就算你不认我,也不能杀了我呀!求众位为我做主呀!”
做主?为他做主?整座重楼山庄都是他们顾家的,谁敢给他做主;可是江湖的泰山北斗,江湖豪杰都在这儿,就算没有人给他出头,这个重楼山庄也要有个说法。
长老虽说心里很是不开心,嘴上很是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兄弟,说是长云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少年从怀中掏出戒指说道:“这是他当初给我娘的。”
顾长云看了一眼一边的妻子,着急的说道:“那是我当初丢了的,定是什么捡了的,想占我们重楼山庄的便宜。”
这话顾长云都能说的出来,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说什么端正严谨,全都是狗屁,少年听到这话,哭的更是伤心,“父亲,就算你不认我,也要认我娘亲呀!”
长老拉住顾长云,今日竟然如此鲁莽,“这位小兄弟,你既然有这个戒指,为何你娘亲不带你来认亲,为何拖到今日。”
少年哭着说道:“我娘亲死了,他怕我一个人无人照顾,这才让我来找我父亲。”
长老又问道:“你娘亲只给了这个戒指,还说什么了吗?”
少年一边擦拭着自己眼泪,一边继续哭,“我娘亲说,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顾长云眉头深锁,身边的妻子快将椅子捏碎,“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可知。”顾长溪这时突然说道。
少年看去一边的顾长溪,弱不禁风的虚弱样子,“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怎可能用我娘亲的清白乱说话,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清白了,娘亲未婚便有了我,十多年来饱受人们的鄙视和唾骂,就是为了能保住我,保住我父亲的骨血。”
这少年说的句句在理,这种男权主义,女子本来就毫无地位,失去自己清白的女子,更是连生存都很困难,为了男人到最后还是郁郁而终,孩子走投无路才来投靠,真是让人感到心中难过。
殷荃眉头微蹙,小声问道,“真的假的?”好似在问夏侯婴,又好似在问荆羽,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顾长溪却说道:“你娘亲只有这两句诗?没有别的话说了吗?”
少年摇头,“不,我娘亲说了很多,说了父亲的好多的事迹,娘亲说,等我大点了就带我去见父亲,可是有一次,娘亲出去了好久才回来,就是这次出去,娘亲就开始郁郁寡欢,神思不济,没有撑过三四年就过世了。”
顾长溪刚要说什么,就见二婶很是不悦的说道:“这些都是你片面之词,除了这枚戒指,可还有别的证据?”
少年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坠,“这也是我娘亲给我。”
长老直接上前接过仔细看了看,眉头深锁,“为何不早早拿出来。”
少年很是委屈,“我以为戒指就可以认父亲,哪里会知道,会知道……”
顾长云身形有所晃动,嘴巴依旧说道:“长老,不能因为我丢失的物品……”
长老直接打断他的话,“好了,你别说了,来人请这位小兄弟下去休息,小心点。”长老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老!”顾长云不死心的叫着。
顾长溪看去将要离去的少年,“长老,这个少年就凭这两样东西就能进我们顾家,进,我们重楼山庄,是不是有些草率。”
长老无奈摇头,走到顾长溪的身边将玉坠递给他,顾长溪双手接过,仔细查看一番之后,“长老,就算这个玉坠是我们顾家的,可不一定就是二叔的,我们顾家子弟各有一块。”
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长溪,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顾家子弟都有一块这样的玉坠,由于子嗣繁多,每一块玉坠上都刻有名字,如有丢失,新的一块上就会有标记,而你二叔旧的那一块是十多年前丢失的,而这块是新的。”
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顾长溪惊讶的看去顾长云,顾长云听到这话,支撑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边的妻子早已经到的极限,甩袖而去。
下面更是议论纷纷,闹了半天,竟然真是私生子,刚才进来之时,少年口口声声的说有人要杀他,杀他的竟然还是他的父亲,这个顾长云真是人面兽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杀。
这一场闹剧结束了,顾长溪带着一干人等回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今天的虽说已经结束,不如说是的刚刚开始,一切的都只不过的夏侯婴棋盘上的小小棋子,谁白谁黑都说不清楚。
殷荃一会到房间,就直接躺下,这一天下来,可算是让她累死了,不过今天看了这么狗血的一场剧,倒是让殷荃的心情有些释怀,如果一切都在夏侯婴的掌握之中,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长溪与夏侯婴两人坐在房中对弈,他们的两人的看法跟殷荃恰恰相反,今天太安静,顾楼南竟然没有动作,竟然就让那少年成功进入了顾家。
顾长溪下了一枚白子,夏侯婴却说道:“下棋无悔子。”
顾长溪眉头微蹙,望着夏侯婴的黑子落在白子边,“公子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夏侯婴抬眼与顾长溪对视,相识相知多年,本顾长溪明白夏侯婴,夏侯婴明白顾长溪,可惜,现在夏侯婴不是一人,做事手法还会像一样吗?
顾长溪没有等夏侯婴说话,“今日这等局面,情鸢都没有出面制止,往后几日,再怎么闹,她都不会应该出来,应该就等四方神器的出现了。”
夏侯婴眯着双眼注视着棋局,“为何,不是等着老庄主出现呢?”
本要将白子落下的顾长溪,停止了动作,老庄主?“公子的意思?是已经找到我爹了?”
夏侯婴直接替顾长溪将白子落下,“事在人为!”
顾长溪不明白夏侯婴这话里有话,如果等到老庄主回来,夏侯婴抢夺四方神器的机会就会没有,而顾楼南所做的事情,基本上就会败露,可是与顾楼南的做法,老庄主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各为其主。
夏侯婴刚下了一子,便掩口一阵咳,那淡淡的血色侵染了绣帕,顾长溪的眉头微蹙,“怎么样?要不要叫夫人。”
夏侯婴握进手中的绣帕摇头,“不用,别让她担心。”
顾长溪见到如此夏侯婴,就算当初秦长安,他也未如此过,可见他如此重视这个女子,“我让纯溪进来,先扶你去休息一会儿。”
夏侯婴却摇手,“下完这盘棋,我就回去陪她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