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难道忘了,我可还没给你休书呢,理论上来讲我们可还是合法夫妻,在衙门公薄上可是有记载的。”顾楼男擦了擦手里的果子,咔嚓咬了一口,门外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对本王来说不介意杀了你,来保护王妃的清白。”
夏侯婴如阎王般站在门口,周身如修罗般森寒的气质,殷荃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未免殃及池鱼,她不着痕迹的向后躲了躲。顾楼男却恍若未见,“王爷这话可不对,本庄主做这么多可都是为了救你,和王妃嘛……当然也只是逢场作戏。”
“你为什么不按我们的计划来。”顾楼男弯了弯眼角,“王爷计划不如变化快不是,眼下这个情况对我们的计划可是更为有利。”
“顾楼男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凡是我夏侯婴的东西,无论是哪一样,你都别想拿走一分。”他踱步到殷荃面前,殷荃只觉得头顶罩下一大片阴影,明明阳春三月的气温,她却感觉如入寒冬腊月。
“那个……我们只是假扮夫妻,你不要那么激动嘛……”夏侯婴的手指交叉过殷荃的发丝,目光渐放柔和。“你说怎么办,明知道你们两个是假的,我还是好难过。”
殷荃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掉下来,这和画风严重不符啊!说好的高冷男神!说好的冷峻形象!他夏侯婴是被人换了不成?
殷荃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了结,“夏侯婴……你身体里的毒难道又发作了?快吃药。”顾楼男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果子。他已经爱到肯为她妥协了吗?
殷荃正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说不出话,门外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殷姐姐在吗?”殷荃急忙推开夏侯婴,小声得对顾楼男道,“怎么办?好像是楚风华来了?”顾楼男冲她眨了眨眼睛。
“人家是找殷姐姐的,有事来找你的,你问我做什么?”殷荃显些被气得背过气去。“顾楼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摊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吗?你再敢跟我耍花样信不信我现在就揭穿咱俩的关系。”
顾楼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猫儿一样趴在软榻上,“哦?那你不想救王爷的命了?”殷荃看了看夏侯婴,狠狠的瞪他一眼。“如果不是为了夏侯婴,我才懒得理你。”
看着那气呼呼的小女人,夏侯婴原本阴郁的心情,忽然有些多云转晴,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去看看吧,不过要小心应付,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殷荃垮着一张小脸,对于应付小妾,她真的没有经验,“殷姐姐你在吗?我是请你去帮我参考参考礼服。”殷荃听出来了,这楚风华今天如果见不到她,似乎就没有走的打算。
认命的去开门,楚风华不着痕迹地朝屋内瞥了一眼,恭顺的道,“顾师兄在吗?”殷荃扯着脖子朝屋内吼了一声,“顾楼男找你的!”楚风华对殷荃的厌恶一闪而逝。
如此粗鲁的一个女人怎么配得上那样神仙般的人?
顾楼男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风华师妹明明是来找你的,你扯上我做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去找掌门商量。”顾楼男的一番推脱做的不留痕迹,可别说如楚风华那般玲珑剔透的人,就连殷荃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故意躲她。
楚风华却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既然顾师兄还有事,我们就不要烦扰他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让姐姐帮忙挑选一下喜服,姐姐的礼服我已经挑选好了,剩下的就是顾师兄的礼服了,不知顾师兄什么有时间去敲定一下。”
“小荃荃你就帮我一道选了吧,只要你相中的我都喜欢。”殷荃无奈的翻个白眼,到底是谁娶亲?
“算了算了,这也算一辈子中的大事,他不上心我们自己可要好好上心,我陪你去。”楚风华点头。
殷荃来到楚风华的闺阁,才见识到什么应该是女生的闺房,房屋内各处的轻纱曼妙,一进屋就嗅到淡雅的女儿香味,殷荃不自觉的放松了戒备。
正对面的一张檀木床上,摆放了数十套喜服,可每一套都不是正红色,殷荃诧异的道,“这些喜服的颜色怎么都不是正红色,而是玫红色?”
楚风华有些遗憾的道,“自古女子为正室者才可着正红衣衫出嫁,而侧室女子皆只能穿淡红色出嫁。”殷荃看着楚风华酸楚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楚风华对于顾楼南的感情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于一个这样痴情的女子,他们却只把此事当成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
“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在乎正室侧室的,我和顾楼男……怎么说呢,相信我只要他感受到了你得真心,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姐姐我没有要和你抢师兄的意思,风华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过了门也会以姐姐为尊。”殷荃急忙道,“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都说了你不必在乎我,只管穿上大红嫁衣,女子一辈子可只有一次,如果给自己留下遗憾,岂不要后悔终生,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赶快去重新定制一套吧!”
楚风华有些感动地拉着殷荃的手,“姐姐对我的恩情,风华一定会铭记一辈子的。”出了楚风华的闺阁,殷荃心情颇好,毕竟撮合了一桩好姻缘。
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忽然拦出一双手臂,重阳神秘的将她拉到隐秘的位置,“你们最近搞什么?”
“还能搞什么,不过是给顾楼男那不靠谱的家伙找个好人,以后还能好好的管管他让他收敛收敛性子。”
重阳点了点她的脑门儿,“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明明都把请青凰长老他们的计划告诉他们了,他们两个怎么还会傻乎乎的上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秘,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被重阳这么一说,殷荃忽然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以他对顾楼南和夏侯婴的了解,他二人绝不可能明知是陷阱还跳进去的。难道又是将计就计?
“等我知道真相那天,看我不好好找他们两个人算账。”
“我找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把那只小老鼠借我用用。”殷荃紧了紧口袋,“我说你不是吧,怎么还打着它的主意。”重阳严肃的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在这栖凤山庄内发现了陌生人,上次夜探庄内的时候我与这两人动了手,两人的武功路数都颇为蹊跷,我想老鼠的嗅觉一向很敏感,说不定可以帮我找到他们两个。”
殷荃打开口袋,小绒探出脑袋。“小绒你能通过人的气味,追踪到人的位置吗?”小绒点点头,殷荃不放心的看着重阳,“你不是故意找借口来骗我的小绒吧?”
此刻重阳真的想把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这件事情关系到的人太多,我不得不谨慎行事。”殷荃狗腿的凑上去,“那事成之后,古灵珠可否借我们一用?”
这样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似乎在衡量这件事情的利弊。“喂,我说你这个人不能忘恩负义吧,当年如果不是我们救你命,现在你可还在冯府内受罪呢。”
重阳极为不愿意提起过去的往事,每当提起这件事情,他都恨不得杀了邪佛。殷荃忽然想到这层关系,心中有了主意。
“这样好了我用邪佛的行踪,来跟你交换怎么样?”重阳眸光一亮,毫不犹豫的道,“成交。”
与重阳达成协议后,殷荃心情颇好,哼着小调回去的路上,在地上看到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的图案殷荃很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收起来想着哪天送给栖凤山庄的人看看是谁丢的。
楚风华的婚礼,算得上是大事,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光彩,所以栖凤山庄并没有大肆的宴请江湖上的宾客,而是请了一些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来。
原本清静的山庄,这几日由于宾客的到来,越发的热闹起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庄内一片祥和喜庆的精致。
然而作为此次事件的男主角,顾楼男非但没有半分自觉的张罗婚礼,反而事不关己的每天就知道遛鸟逗猫。
倒是给殷荃累个半死,每天都忙到半夜才会回到屋内,好在看着自己的精心设计得到广大宾客的认可,殷荃心头稍稍安慰。
十日后,栖凤山庄红烛满地,就连一向素雅的庄主,都换上一身喜气的红装。
殷荃被奉为座上宾,坐在仅次与庄主的位置,趁着众人都还没有来全,云裳来到殷荃面前,微微点头道。
“这次真的要多亏姑娘你了,虽然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确有些为难,可没想到姑娘你竟然如此大度,非但没有难为风华还如此为她着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