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向沉默的沐景弘颔首,而后,便与慕容灼一同出了门。
慕容灼问道:“你不在里面看着吗?”
凤举摇摇头:“于我而言,贾胥不过是个为利所趋的走狗罢了,可对沐先生而言,贾胥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为了这一刻他足足盼了数年。这是他们师兄弟二人之事,我不便介入。”
不介入是不介入,但听一听总是可以的。
凤举背靠在门上,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
贾胥最初看着这剩下的最后一人,有些疑惑,可当他定睛多看了几眼之后,瞬间睁大了眼睛。
“是、是你?!”
沐景弘阴冷的眼神看着他,启唇说道:“师兄,数年不见了!”
贾胥开始变得惊恐,下意识地缩着身体,可惜,四肢被绑,他根本无处可逃,后背的伤却因为这轻微的动作疼得他冷汗直冒,浑身打着哆嗦。
“原来、原来是你陷害我!”
贾胥愤恨地瞪着沐景弘。
他原本也还纳闷,凤清婉身上的朽骨之毒究竟是从何而来,原来……
原来如此!
沐景弘嘴角牵起一抹冰冷僵硬的弧度,声音暗哑:“师兄,原来你到此刻才明白吗?看来华陵城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让你将我这个师弟遗忘了。师门独有的朽骨,除了你能配制,还有我。”
“你想怎样?”
“你我师从同门,我视你为兄,可你却为了攀附权贵,在饮食中下.药,杀害师父,将我爱妻送给三皇子府上的幕宾,我死里逃生,上门寻你,却眼睁睁看着爱妻不堪凌辱咬舌自尽,得知我未亡,你便派人杀我,害我落下山崖。”
沐景弘的声音很冷,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他数年来回忆了无数遍,如今桩桩件件地数出来,早已不再如曾经那般恨得发狂,因为那种恨,早已渗透了血脉。
他抬手拂起自己的额发,露出了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便是你派来杀我之人留下的,可惜,在你死之前,苍天不收我。这些年,我隐姓埋名藏身在华陵,无时无刻不想着寻找机会杀了你,今日,你终于落在了我手中。你在师父身上下的毒,你让我爱妻遭受的凌辱,你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疤,在我心间烙刻下的痛,我都要一一还给你!”
眼见沐景弘取出了随身带的瓷瓶,贾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你不能杀我!我如今是宫中太医,是朝廷命官,而你只是一介寒衣庶民,你若杀了我,你便是犯了死罪!”
“死?这些年,拜你所赐,我过得同死人没什么区别。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凤举的声音——
“贾胥,你错了,杀你之人是凤清婉!至于,杀人死罪么,这些年受你所害之人还少吗?可是有我三哥保你,你照样平安无事,他能保你,那我要保沐先生,又有何难?”
贾胥瞬间面如死灰,
是啊!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他凭借着凤逸这个靠山,派人追杀沐景弘。
而今,他这个师弟也不再是当初那般无所凭恃,他也有了靠山!
(今天的更新到此为止,明天加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