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弘的话没有说完,手腕忽然被衡澜之抓住。
衡澜之悠悠转醒,看向自己抓住的人,虚弱地笑了笑。
“原来不是卿卿。”
说着,将沐景弘的手放开。
“澜之,你醒了。”凤举上前。
沐景弘看着衡澜之刚睁眼不思虑自己的安危,却是柔声安慰凤举,不禁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方才衡澜之虽然是神思恍惚时抓住了他,但那股力道很大,那分明是出自本能强烈地想要……阻止他。
衡澜之……
他是不想让凤举知道全部,为他担心吗?
房门在此时大开,慕容灼带着梁太医匆匆赶来。
“本王带了太医来……”
声音戛然而止。
看到沐景弘坐在榻前,慕容灼倏地怔住。
坏了!
阿举是何时悄悄将这个人叫来平城的?
慕容灼与衡澜之对视,从对方眼中得知,事情已经败露了。
“本王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你……可还好?”
衡澜之笑了笑:“无碍。”
“无碍?”凤举冷淡地看过两人,“性命攸关也叫无碍?呵,鸿雁血,你们二人就一直这样瞒着我?难道我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在你们眼里,我便该被隐瞒蒙蔽?若非今日这场意外,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何时?”
她眼中水光颤动,看向衡澜之:“瞒到你将一身的血都为我流干吗?”
“卿卿,不碍事的。”
不碍事,不碍事……
凤举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他越是如此,就让凤举越是心痛愧疚。
旧债难偿,新债又起,这本封皮上写着“衡澜之”三个字的账册,她该如何结清?
“阿举!”慕容灼神色凝重地靠近。
凤举瞪了他一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各种事隐瞒我,你的账来日再与你算!沐先生,请您借一步说话。”
沐景弘尾随凤举离开时,悄悄看了衡澜之一眼,在衡澜之眼中看到了一种请求。
“这下如何是好?本王早知道这只野狐狸太狡猾,根本瞒不了多久。”
衡澜之苦笑:“是啊,我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当时穆歆嫣来找他纠缠,他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合欢棠的气味,那本是一种具有催情效果的花,可他当时并没有情动,反而心痛如刀绞。
谁能想到合欢棠的气味竟能诱引血母躁动反噬?
凤凌凑到慕容灼身边,小声问道:“殿下,原来您也一早就知道了?一直与澜之合谋蒙骗阿举?”
慕容灼极具危险地横了他一眼:“若不瞒着,她会服药吗?不服药,她早就死了。”
比起失去,他宁愿选择欺瞒。
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凤举是依靠别的男人的牺牲与鲜血活着,自己的女人要靠别的男人活着,实在窝囊,他宁愿被蛊虫寄体、为阿举切肤放血的人是自己。
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
慕容灼眉间紧拧,看向衡澜之:“这下怎么办?”
衡澜之叹息道:“只能再见机行事了。”
“你们两位还想谋划什么?”凤凌深感好奇。
凤修不解:“两位何必担忧?方才那位沐先生既然能识得血母蛊,也必有对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