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肙肙又一次的放声恸哭,嗓子都哭哑了。
提到了从前的事情程刚也开始流泪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抽泣的声音了,本来就没有人说话的客厅里在这一瞬间的全都被任肙肙和程刚的气氛弄得越来越阴沉。陈扯清渐渐地的都有些沉不住气,她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双目紧紧地盯着任肙肙的房间,似有要冲进去帮任肙肙教训程刚的意思。
吴秋生看到了她的眼睛也有些异样了,似是也觉得好她现在不是太合适呆在这里,主动地提出与她去逛一逛街。
“嗯!”陈扯清却是很是清爽地答应了。“我去拿到件外套!”
吴秋生点了一下头,没出声。
陈扯清拿上外套后,吴秋生已经不在客厅了,程刚与任肙肙的哭声更是强烈,陈扯清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跑出了门口,换完鞋,拉开了门,就看到了一直靠在电梯旁抽烟的吴秋生。
吴秋生看到陈扯清出来便立刻把手中还有大半截的香烟给掐灭了,丢入垃圾桶里,然后顺势抬起了手按向电梯。
两人个走出楼外的空地时已经看不到黎猴子的人影了,现在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气温还是很冷,陈扯清穿上了外套也不禁有些哆嗦。
吴秋生掏出钥匙,对陈扯清说道:“我们到车上去坐一会吧!”
“陈扯清微微地笑回答:“好的!”
她先走上前去,打算去拉开车门走上车去,吴秋生却抢先一步替她拉开了车门,帮助她坐上了副驾驶的座子。
陈扯清也不好意思拒绝,很顺从地坐上了车上。
吴秋生也从另一面坐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好,身上立即有了几分的暖意。
上了车后两个人都不说话,在车上这样的小空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车里便显得很是寂静,气氛很是尴尬。
吴秋生似乎也察觉到了陈扯清有些不自然,便顺手打开车载收音机,一个不太入流的歌星的歌声传来,车内立即被音乐声充填,让本是寂静得凝结的空气有了游动的感觉。
本以为他与她就这么静静坐着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吴秋生却自己先主动地说话了。
“那天,你在广州去是不是在相亲呀?”
吴秋生这突而其来的问题令陈扯清很久没有反应过来,楞了很久,好久才反应过来。
吴秋生说的是那天她在赴man的约事的事,碰巧遇到了他和黎猴子的那一天的事情,他之所以会说是相亲,肯定是因为黎猴子这张嘴拿她瞎开玩笑造成的,说她是在相亲的。
陈扯清想了一会才回答:“不是!”
“那是干什么去了?”
吴秋生其实要提这个事情,就是想拿来做引子,引出后面的话来,他里头有很多的问题闹不明白,但又不能直接的向陈扯清提问。总得找个切入点,这可是是他最好的引入方法了。
听到陈扯清这么简单的回答,吴秋生也装作没有反应似的又问一个句:“那你去做什么?怎么会是一个人去那里?你平时去这种地方都是喜欢让人陪着去的。”
“嗯?!”陈扯清有些疑惑地看向吴秋生,一时搞不懂吴秋生问这些做什么,怎么关心起自己一个人出行的问题了?自己一个人单独的到这样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他心里真有什么想法?陈扯清有些起疑心了。
不过,陈扯清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反正也没有秘密,不就是去见过笔友吗?这事情本来再正常不过了,便直直的告诉了他:“我是去见一个朋友!”
“嗯!”吴秋生与陈扯清的气氛好象也融洽了一些。
陈扯清稍微的想了一下,终于想出了一个比较恰当的方式跟他聊了起来。
“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哦!”已经是心知肚明的吴秋生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立即出现了一种诧异的神情。象是被她的话给说得楞住了一样,假装的楞了一会儿才明知故问的装着傻傻的样子又问道:“你该不会是去见网友吧?”
“不是网友不过也差不多,跟网友的性质有似类似吧!”陈扯清又说道。
“哦,不是网友,又从来没见过面,那应该是什么朋友?让我猜猜,”吴秋生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却给出一个不知道的答案,他是要让陈扯清自己去回答的。
陈扯清那里知道吴秋生的这种深不见底的心思,只当是吴秋生好奇自己那天的事情。
看着吴秋生那神情很古怪的脸,陈扯清想了一下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是笔友!”
“哦!”吴秋生似乎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当他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立即收了收。
“这的确是很久以前流行的一种交友方法,不过我也有一个笔友,也是很多年以前交的哟!”吴秋生兜了那久的圈圈,终于愿意切入正题了。
陈扯清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开始追问:“是什么时候交的?”
“那是高二的那一年的事情,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顿了一会儿,吴秋生又说道:“两个人能坚持那么多年的书信来往真是个传奇了!”
陈扯清听到吴秋生这么的评价很是高兴,顺着又回了一句:“是的!”
“那天我见到你的时候怎么就你一个人,他没来吗?你们没能见面吗?
“没有,他临时遇上事,没时间来!”
“哦!”吴秋生一脸抱歉的哦了一声,过不了一会儿,一脸闲散的又说道:“高中的时候你与任肙肙是不是关系很密切?”
“是呀,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用情同手足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是吗?”吴秋生停顿了一下,有些吃惊的回头看向陈扯清的眼睛:“那按理说你们是高中的时候应该是有认识的了?”
若不是突然的聊到了高中的她与肙肙认识,他与程刚是闺蜜,是不是会一生都不会再去想到他曾经与她是认识的?陈扯清不由得被年少的那些美好勾起了一阵阵的心疼。
陈扯清的心底不能的为之颤了一下,飞快的低下头,遮住自己眼底里的伤感,才语调平平的说道:“算是吧!”
算是?难道他与她不相识吗?这是那里的话呀,如果不熟悉他为什么会去了部队还匿名的给她写信?吴秋生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上却是仍然的风轻云淡的表情:“算是认识?难道我们不是特别熟?”
如果不是三年前她与他相遇,她才知道他早已把自己给忘记了,她还真的会以为她的那一个曾走进了她的内心的人那时是故意给她留下了一个空号,她才算明白了,他是从来都没想过要让自己走进他的内心。
对于她来说,那一次相识是一生,而对于他来说那声相识不过是过眼云烟。
而今他却突然的问自己难道我们不是很熟吗,她要如何回答他?责问他为什么会爽约两次,她等了那么多年,也找了那么年,她为了他哪怕痛经也愿意与肙肙一起出去玩,她曾经知道他的父母亲去世,她一个人不吃不喝的站在吴家老屋外,远远地忘着他,陪了他三天三夜?那些不过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的痴情?而她不过是如饴而已。
陈扯清此时心里不断的涌起阵阵酸涩,使劲地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吴秋生,然后说道:“我们不熟,不是很熟吧!或是偶尔跟肙肙在一起而碰到吧,也就几次而已!”
一共是三十五次,陈扯清却记得非常的清楚,其中有十一次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有八次他仅仅地瞄了一眼她而已,还有五次他仅仅是对她点了一下头,还有三次他对自己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对,绝大多数人的时候我们都是没讲过这些话!”
陈扯清的脸上,笑容更是妩媚,而也只有她自己内心才知道,此时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伤痛,她爱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爱得如火如焚,爱得不动声色,入戏的是自己,感动的人也是自己,而他却是浑然不觉。
陈扯清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了任肙肙的那一句话:“小笼包还那个味,但程刚已经不是程刚了!”
吴秋生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了,久到我非他不嫁,不敢去细数时光,可是你却还是原来的那个你,我还是原来是的那个我,原来不过如此。
吴秋生象是遇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很难解的难题一样,眼神变得飘忽起来,没再说话。
陈扯清大概是因为吴秋生问起往事的缘故吧,牵出自己对往事的回忆,心情很糟糕,使得怀孕了的她突然胃里又难受起来,反应很厉害。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干呕了几声,然后立即推开了车门,匆匆的跳下了车,跑到路边,蹲在一颗树的旁边猛烈的呕吐起来。
已经陷入沉思的泥沼中的吴秋生听到了陈扯清的呕吐声,不由得内心一紧,立即醒过神来,视线转过后视镜,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扯清已经是吐得死去活来。
吴秋生连忙推开了车门走下车去,三步并作二步来到陈扯清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