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十四……”
耳旁吵个不停,无双胸口一闷,竟呕出了一口血,才微微睁开眼睛,迷糊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你醒呢?”
连晟抱着无双,慌忙的擦着她嘴角的血,紧张不已。而且她的脸色已然发青了,很明显的中毒反应,以至于萧玄钰着急的问,“你刚在宫里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
无双整个人虽然混混沌沌,但萧玄钰的话她还是听见了的,连晟急着要回答,无双虚弱的说,“没……什么都没吃。”
连晟脸色一沉,继而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萧君奕,他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无双无力的将头垂向一侧,嘴里都是鲜血的咸腥味儿,让她只觉得恶心。
萧君奕立在不远处,眉头深深皱起,那样一副担忧的神色,可是,无双的心在看着他的时候,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发凉:他没有过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他必须得控制、隐匿自己的情绪,否则,所有的,都将前功尽弃。
他永远都这么沉得住气,无双“心生佩服”,此刻静静靠在连晟怀里里。他和萧玄钰紧张的问话,她都听不见,只记得,那一夜的宫灯之下,他就这么远远的站着。锦衣华服,却没有半点绚丽,异常漠然。
她希望他在身边,可是,他却是可望不可即的遥远。
后来的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晕过去了,连晟怎么喊都不醒,萧玄钰忙让人将无双抬上马车,飞速回府。
连晟说恐怕得太医才行,留下进宫去请太医,就这样,萧玄钰的车俩先行离去。
然而,连晟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扭头看着萧君奕,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萧君奕,我不管你搞什么、斗什么,但是不能牵连无辜!”
萧君奕没有吭声,仿若一颗心都随那俩马车而去。
“做这样给谁看,如果你真在乎,就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司徒连晟,你自幼在父母呵护下长大,一路顺风顺水,你会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我离开时,大家还开开心心的,一回来什么都变了。香芸死了,王爷的腿废了,而你,变得更加无情冷血了。”连晟痛苦的指责,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他难受。
“人是会变的,你司徒连晟就没有变吗?从自由懒散到现在的司徒大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我现在没心思和你争辩了,刚才你和无双在一起,她到底什么情况?”
“你现在才知道关心?迟了!”
“司徒连晟!”萧君奕拦住他的去路,“到底怎么回事?看样子像是中毒,刚刚你们……”
“你问我,还不如去凤仪宫问皇后!”
“皇后?”
“在大殿上,下人能吃什么?若真说无双吃了什么,那就是十皇子给的冰糖葫芦。这其中原由,你自然是知道的,若真这么关心,就去找皇后啊!无双刚才没说,为的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为的,可绝非是皇后!你到底值不值她这么对你,你自己掂量掂量!”连晟说着,气冲冲的走了。
萧君奕则心情复杂的再度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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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里殿内,皇后请素心公主喝茶,边品边笑着说,“公主以为这茶如何?”
“口感香甜,闻起来更是有股好闻的花香味儿。”
皇后笑,“这是萧将军最爱喝的茶,昨儿特地说要请公主也品尝品尝。”
素心依旧是礼貌的笑着,“多谢皇后娘娘和萧将军。”
“听说你兄长要回国呢?”
“嗯,不日就将启程,叨扰了有好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
“这说哪儿的话,梁胤本就是一家,多住些时日,也让我们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哪里算得上叨扰?!”皇后正说着,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啼哭声,细听,竟是十皇子,她惊的连忙起身。
“谁这么大胆……”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君奕站在十皇子身边,话锋一转,“怎么是你?”
“十皇子功课不好,既然皇后娘娘将管教他的重则大任将给末将,那末将也决不能含糊,严师出高徒,这也是皇后希望的。”
“你打他呢?”皇后脸上已经有愠色。
“只是问了几句功课而已,十皇子回答不上来,自己急哭了。是不是啊,十皇子!?”
“是。”十皇子哭了一下,也就停了,望着皇后道,“我再也不吃冰糖葫芦了,师傅说,那东西脏,吃了会死人的,我好怕,我刚才吃了好多……呜呜……”
十皇子说着,又哭了起来,皇后亦是一脸惊恐,忙让人将十皇子带下去,又冲萧君奕道,“你且进来,本宫要好好问一问十皇子的功课到底做得怎么样?”
“是。”萧君奕恭敬的进去,只见素心公主在,自己已经是心急如焚了,脸上也没有好颜色,连招呼都没打。
皇后道,“时候不早了,本宫让人先送公主回去,改日再邀公主。”
“素心告退。”素心公主识趣的离开。
门被宫人带上了,皇后问,“最近,十皇子在军营,学没学箭术?皇上喜欢射箭射得好的人,十皇子必须勤加练习,箭术一定要是最好的……”
“皇后,末将也不想多说什么,来这里,只是让你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皇后装糊涂,坐下喝茶,“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把十皇子叫进来一问便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皇后竟如此歹毒,连一个下人都不放过。你这般,利用十皇子少不更事,就算皇上放过你,也断不会让十皇子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了。”
“你!”皇后脸冷了下来,“你敢威胁本宫?”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恳求皇后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是准末将这个请求,以后末将一定更加尽责尽力的辅佐十皇子。”
皇后冷眼不语,又品了一口茶,才幽幽道,“不过是恒王身边的一个书童,至于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出面吗?让人听了去,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皇后娘娘……!”
“解药本宫是没有的,至于那书童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你也别威胁我,十皇子不也吃了么,他可是完好无事的,你凭什么出事就赖本宫?”
“是不是您,皇后心里比谁都清楚,末将也清清楚楚!”萧君奕看着她,那犀利如鹰一般的眼神,仿若洞察了一切,目光尖锐。
皇后不自在的把头扭向别处,“就算是本宫做的,你又能如何?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好!素心公主刚刚来过了,你也看见了,她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我的目的,可是,她还是来了,对你,可见还是动了心思的。”
“末将早就和皇后说过,末将已经娶妻了,也不想休妻,你这样做,完全是没有一丁点意义。”
“太后最近缠着皇上,说恒王年岁大了,却还未娶亲,让皇上将素心公主许给恒王。如此一来,恒王内有太后撑腰,外有胤国支援,如虎添翼,又剩你我什么事?这婚事,决不能让恒王夺了去。皇上一直在你和恒王之间犹豫,你的症结就是在于你已娶妻,人家公主可是身份高贵,不可能做小吧?平妻也没可能!”
“所以,你就害死无双?!”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当初许给恒王,就没今天这么多事,偏让她成了你的妻子,占了这夫人的位置,她无权无势,毫无利用价值,这样的人,你过去杀了多少,扔了多少,眼都不眨一下的人,现在和本宫在这儿计较什么?”
“她不一样,她……”
“她是不一样!”皇后打断道,“连女儿身被恒王发现了,都没有按奸细罪处斩,真是奇迹。看来我确实低估了她,还真是有点儿本事。不过,再大的本事,若于我们有碍,都留不得。这也是你当初告诉本宫的,现在,可别自打自的嘴巴!”
“是你告发的?”萧君奕目光一凛。
皇后敲着桌子,长长的金护甲发出刺耳的声音,“你以为恒王是傻子吗?他恐怕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动情。”
“动情?!”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恒王喜欢那个小书童,也就是无双。如今你若再不除她,一则挡了你娶素心公主、飞黄腾达的道儿。二来,不两日你就要离京了,这不在京城的日子,若真闹出什么事儿,让你脸上无光,可别说本宫没给你照应着。”
萧君奕站在殿上,没有出声。
皇后起身走了下来,道,“你出征在即,若不趁这之前,定下公主这门亲事,等你回来后,可黄花菜都凉了,就只能将美人江山拱手相让了。恒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岂可手软?如今,若无双‘病故’,你伤心欲绝,本宫再去皇上跟前说,让你安心打仗,就得安排好你的家事,心病心药医,顺势让皇上将素心公主许给你,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这出征在即,可是你的绝佳机会。此次若错失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跟那穷乡僻壤的乡巴佬一起过了,别想有出头之日。”
“多谢皇后美意,可是,您不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么?”
“嗯?”
“对恒王,何不以牙还牙呢?”
“以牙还牙?”皇后略微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说的香芸,当即就蹙眉道,“男子汉大丈夫,是成大事的,岂可为了儿女私情纠结?你现在和恒王不是个人恩怨,你不能意气用事,你这样做了,错失良机,十皇子怎么办?”
“难道皇后娘娘忘了吗?当初末将选择追随十皇子,就是因为意气用事、儿女私情。若没有那点情,恐怕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皇后和他争辩不下去了,却也决不能因为萧君奕而误了大事,她正色道,“为了十皇子,你必须娶素心公主,这无双挡道,你就该像过去一样,毫不留情的杀掉。听见没有,这是命令!”
“若是香芸呢?若她是香芸,今天挡道的是香芸呢?你怎么办?”萧君奕问。
皇后眼中闪过杀意,“一样的,谁若敢挡十皇子的道,谁就得死!”说着,目光坚定的看着萧君奕,“谁都没有例外!”
萧君奕的心陡然一寒,皇后的狠,早已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然而,他也不惧这些,直视她道,“皇后娘娘,末将要解药。”
皇后急了,“说了半天,本宫嘴都说干了,你怎么就一句都没听进去?无毒不丈夫,你现在心慈手软,以后有你的受的。”
“那也是末将的事,请皇后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本宫既然要做,就绝对没有给自己留半分退路。你放心,她不会有痛苦的,就像得风寒病亡一样,也没有人会发觉。”皇后幽幽说着,正几分得意的时候,萧君奕道,“皇后今天若不交出解药,难保他日,十皇子会不会也因风寒过世!”
皇后大惊,“你想干什么?”
“除非你有把握,让十皇子寸步不离你的身边,否则,终有一日,他……”
“你放肆,他是你的主子!”皇后勃然。
“我的主子只有皇上!”
“你……!”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是一艘船上的,怎么能内讧?”
“末将从未想过要和皇后为敌,是您,先这么做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包括无双,现在,你要推她下水,那末将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萧君奕!”皇后勃然,“为了一个女人,你要重蹈覆辙吗?”
“就算是重蹈覆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请皇后不要干预!”
“好、很好!本宫这样栽培你、护你,今天你却这样威胁我。本宫突然觉得,当初香芸没错,死了也好,若活着,看你这般对本宫,对她的姑母,也会难过,还不如死了干脆。”
“提起香芸,末将倒想问问皇后,当初她的身后事都是您负责的,可是,如今连孤坟一座末将也没看见,敢问皇后,您把香芸葬哪里呢?”
皇后迟疑了下,才说,“京城是个伤心地,本宫自然是将她葬在了故乡,落叶归根嘛!”
“那她的故乡在哪?末将想去祭拜祭拜。”
“可以啊,等你完胜归朝,本宫就告诉你。现在本宫累了,你先退下。”
“娘娘给了解药,末将自然就退下。”
“退下!”
“皇后娘娘!”
一时杀气四起,皇后怨恨的瞪着萧君奕,双方剑拔弩张,对方也毫不示弱的直视她,目光是不容置喙的坚决,他要解药,她若不给,恐怕休想脱身。
她太了解他了,可是,他这样不听话,她将来拿什么钳制他?
皇后内心复杂,萧君奕不退让,她也不肯轻易让步,“萧君奕,就为了一个女人,你明白你在干什么吗?”
“末将只想要解药!”
“为了一个女人,你是想毁了自己一辈子吗?”
“皇后也别太抬举她了,无双还没这个能耐呢!”他突然调笑。
“如果你将来毁了、败了,绝对是因为这个女人,你记住本宫今天的警告。”皇后说着,拿出解药,扔给他,又不解气,竟冲上来甩了他一耳光,“萧君奕,今天本宫失望透顶!”
萧君奕不闪不躲,着实挨了一耳光,“皇后若不解气,还可以再来。”
从来没人敢打萧将军,大梁谁人不知,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除了皇帝,没人敢碰他。
皇后也是怔住了,虽然气愤,却也收手没再打。
萧君奕握着药,最后说,“我既已答应辅佐十皇子,就不会反悔。但,只是辅佐,并没有卖身!所以,皇后娘娘您没有权利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更没有权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干预我。此番虽娶不了素心公主,令皇后心生不悦,但,末将保证大胜,绝不输于裙带关系。请皇后放心,也请您确保无双的安全,这样,末将才能真正的无后顾之忧。末将告退,皇后早些就寝吧!”
萧君奕大步走出殿,听见里面打砸声一片,皇后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处发泄。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养虎为患,她不能这么被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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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府内,请来的大夫,皆束手无策。
唯有连晟从宫里请来的太医,还能开个方子,但具体的毛病还是查不出来,只说看面相有点儿像中毒,可是,其余特征、虚汗之类的,更像是感染了风寒。如今只能开些驱寒散热的药,看看效果。
然而,一帖药下去,不但没有好转,整个人更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刚才还能时而睁眼的人,虽然迷糊,却让人感觉还有生命迹象。这药喝了下去,反而严重了,吐了口血,躺在床上,整张脸又呈现雪白色,一副虚弱得不行的样子。
“十四……”连晟和萧玄钰紧张不已,一直留在房内。
“咳咳……”无双觉得浑身难受,猛地一阵咳嗽,连晟用手帕捂着,竟都是血。
太医也是不知何故,冲萧玄钰道,“王爷,只怕这……”
“到底怎样,太医请直言。”
“看上去像极了染了风寒,也来得凶猛,又加之深冬,瞧他模样清秀,是否是南方人士?”
“正是,如何?”
“这就难怪了。‘他’受不了咱这北方寒气,所以染了风寒,比之一般人都严重。估计已经有几天了,没引起重视,这才……”
“到底怎样?”连晟急了,居然敢冲太医发火,“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救人,没有就滚!”
“连晟!”萧玄钰斥责,太医脸色不好,青一阵红一阵,萧玄钰道,“太医勿怪,他性子燥,也是太担心所以才出言不逊。请太医接着说,到底怎样才能康复,一个风寒不至于啊,是不是还有别的病因?”
“司徒大人没说错,老朽惭愧,无能。这少年的病症,太奇怪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恒王恕罪。”太医说着,竟提着药箱要走。
连晟也急了,拦住了他,“你怎么能说走就走?这人你没看清白,就想撂担子走人?你怎么当大夫的,病人都没有好,你走什么?”
“司徒大人就饶了我吧,‘他’没救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我……”
“什么?!”连晟大惊,“不可能!,她刚刚还好好的,你说是风寒,还喝了药,怎么就……”
连晟不愿相信,回头见无双躺在床上,眉头因痛苦微微蹙起,整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好难受好难受,身子一会儿热得要命,一会儿又冻得只想哆嗦。
真想这一切快点结束,可是,有人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
无双想睁眼看是谁,却始终无法打开眼睛。
“你不会有事的,别怕,你醒醒!”连晟摇着无双,半响未果,那太医也不肯继续看,只说无救,他不甘心,还要去请别的太医。
一个小小书童,已经惊动了一个太医,如今又去请太医,就连大臣们生病也没有这样过。
萧玄钰知道这样不妥,但性命攸关,只得点头让连晟快去,自己一直握着无双的手,心中亦慌乱得没个章法。
然而,连晟还没出门,就有刘太医来了。
那刘太医进来便问,“司徒大人刚才去太医院说有病患,在哪里呢?”
连晟根本就没有去太医院,更没有请刘太医,但想着萧君奕刚才也进宫了,心下就明白了,连忙应声,赶紧让他给无双瞧病。
只见他皱眉号脉,又赶忙给无双喂了粒药丸,又开了好些药,才说,“赶紧去煎药吧,我已给‘他’服下护心丸,应无大碍。”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刚才那太医就不明白了,“是用的护心丸吗?还有治风寒的功效?刘太医,‘他’这病因真是风寒?”
“这是我自制的护心丸,对付这种突然性又猛又烈的风寒最管用。后宫还有人说不舒服,我就先行告退了。”刘太医说着,冲萧玄钰施礼告辞。
一行人慢慢都告辞了,屋内陡然剩连晟和萧玄钰二人。
由丫头们服侍喂了药,无双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痛苦的皱眉了。更像是安稳的睡着了。
幸而有惊无险。
从出宫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连晟却觉得紧张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没有想过会面对这些,更没想过会发生在无双身上。
而萧玄钰,连晟见他尚算平静,一贯的平静,可是那不安握紧轮椅的手,已然透露了他的紧张和担忧。
天色也不早了,司徒府派人来催连晟回去,没法子,虽然担心无双,却也听说没事了,连晟不得不回去。毕竟恒王府,本就是个是非多的地方,他入朝为官,应该避嫌。
萧玄钰遣退一旁伺候的下人,安静的屋内,就留他一人静静的看着她、陪着她。
两个人的手一直这样牵着,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反正就一直这么相互握着。
她很安静,眼睛合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偶尔细微的动着,似睡着,却又没有睡熟。
就这么看着她,时间仿若静止,她没事了,他紧悬的心也稍稍落下些许。现在松开手,恐怕手心都有汗,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也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不过,幸好,没事。
只是,真是风寒吗?这么奇怪、这么突然的风寒?
萧玄钰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的心有些堵,只想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不想。
这些日子,他尽量让自己选择遗忘,遗忘她是女子,遗忘她像阿九的事实。可是,这每日见面的人,这朝夕相处的人,想要回避,想要遗忘,太难、太难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双不安的动了起来,额头开始冒着虚汗。
“冷、好冷……”
无双呢喃着,身子忽冷忽热,刚才还感觉在火山,这会儿却沉落冰雪,冻得她直哆嗦,往被子钻,可是还是一样的冷。
“好冷……”迷糊中,无双不停的喊着冷,眉头深深皱起。
忽而,房中的灯被吹灭。
黑夜中,有人坐在床上,将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儿,搂入怀中。
作者题外话:看出虾米端倪了么,还是我写得隐晦了点?O(∩_∩)O哈哈~打假打假呀~~~
这周有点不舒服,字数也少了点,不好意思啊各位,过俩天好了点,我会加油多多码字的,爱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