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池的荷花,春枝感觉很感动,一个小庄子而已,夫人不知道多少年才来一次呢。就算是如此,侯爷还是细心的安排了。如果说侯爷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
只有心思细腻的男人,才会知道自己的夫人喜欢什么,然后按照夫人的喜好去安排。想到这里,春枝忍不住感叹。
“侯爷和夫人的感情在上京算是第一份了,哦不对,现在再加上主子和王爷,呵呵······”
“呵呵······只要是母亲的地方,就有荷花,已经不奇怪了。”蔷薇笑了下,突然的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同时,春枝把蔷薇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向一棵树后面望去。语气严厉的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快出来?”此时的春枝,哪里还有刚才的温言细语!
伴随着春枝的声音,蔷薇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转眼之间,北风手中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子,就出现在了蔷薇的眼前。而且是直接把人丢在地上,落地时,把那人疼的闷哼一声。
“说,为何鬼鬼祟祟的藏在树后?”北风凉凉的语气在夜色里响起,莫名的就让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
蔷薇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感叹,怪不得是轩辕允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果然有派头!
咳咳······跑题了!蔷薇回过神,看了眼被北风丢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来这里可是有事儿?”大晚上的,又行动不便,想要有其他心思也不现实。
“我就是想过来跟人打个招呼而已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贵人在赏月,就没敢惊扰,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我没有恶意的。”那人抬起头,当他看到黑着脸的北风和一脸寒气的春枝时,又下意识的把头低下了。
蔷薇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扶额,她应该把翡翠带来的,怎么同时带了两个冷面王在身边呢?
“你不用怕,只要你没有恶意,她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起来说话吧。”蔷薇看了她一眼,语气劲量放得轻柔。
“多谢贵人,”那人趴在地上,努了半天劲,也没有站起来,之后才呐呐看了几人一眼,“我的拐杖在那棵树后面。”
“北风,帮他拿过来。”
蔷薇冲着北风点点头,趁着月色,蔷薇才发现这个人就是黄昏的时候在篱笆墙外面看到的两个干农活的人之一。
等那人站稳之后,蔷薇开口问道:“既然腿脚不便,为何还在这个时候过来?明天不是更方便么?”蔷薇向来对于爱劳动的人是比较宽容的,所以,语气里丝毫没有在怪。
“我以为是何总管来了,所以,我就想过来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冲撞了贵人,还请恕罪。”那个人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也是刚走到这里,正在犹豫着进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个姑娘。
大晚上的,他一个男人,出来多有不便,所以,才靠在树边,等着对方走了,再回去的。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就被发现了。
“无妨,今天下午我们还遇见过的,你从田里回来时,咱们不是打过招呼么?”蔷薇笑了下,看着他有点拘谨的样子。估计是被北风和春枝给吓的了。
“啊?您就是那位姑娘?真是失礼!”那人愣了下之后,立马歉意的开口,他都没有认出来,没想到人家还记得他。
“你叫什么?”蔷薇看着他。
“我姓张,叫家信,别人都称呼我一声信子。”张家信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眼蔷薇,有点受宠若惊的开口。
“你跟何总管很熟么?”大晚上的还想过来找招呼,想来关系是不错的。
“很熟倒是谈不上,只是每次何总管过来的时候,我都会过来看看。镇国候对我们这些残兵有恩,我心里知道,所以,每次何总管过来,我都想过来感谢一番。”张家信说着,把拐杖夹在咯吱窝,有点不安的搓了搓手。
“原来如此,镇国候要是知道你们的心思,应该也会高兴的。”对于这个张家信的话,蔷薇还是很欣慰的,毕竟这是个知道感恩的。
“是我们给镇国候添麻烦了,其实他老人家是不用管我们的,我们心里都清楚,所以,我们都把镇国候当成再生父母。”张家信说起这个时候,一脸的感激,朝廷都没有管他们这些被淘汰的残兵,没想到最后收留他们的是镇国候。
听着张家信的语气,蔷薇突然间好像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了。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有些人的心思呢?能坚持到现在,应该就是为了这些人吧,毕竟有些人还是能认清事实的。
“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你才会下田干活的?其他人呢,我今天好像只看到了你们俩人?”蔷薇说着,就看到张家信脸色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幽怨的神色。
“今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叫王家宝,我们一起种了几亩田。像我们这种残废,其余的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希望可以帮着镇国候减轻点负担。镇国候收留了我们二百号人,吃的用的都是大开销。所以,我和王兄弟才想着合力做点什么。”
“二百号人,就你们俩出来种田?”这比例,算是万里挑一了吧?
“······其实有些人也是想做点什么的,但是怕被其他人嘲笑,所以才闲着的。”张家信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于那些混吃等死的人,他也没办法!
“干活的人被人嘲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你呢?怎么不怕?”蔷薇笑了下,看着张家信问道。
“嘿嘿······我就是他们眼中的另类,他们都叫我贱骨头。反正我也习惯了,不怕的。”张家信说着,脸上依然闪过黯然。
每当他们扛起锄头下田的时候,总会遭到一些人的冷嘲热讽,好像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才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