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长得并不十分漂亮的女人,五官很普通,但看上去十分有气质,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黑色工作服,也能让人产生一种特别妩媚的感觉,我看着她的脸,辨认了好久,也没有记忆中找到这样的一张脸,侧头问与帆:“你认识?”
他耸耸肩,眼神很茫然:“美女我一般都会有印象,但是这位,貌似一点印象也没有,应该不认识。”因为害怕我误会,与帆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漂亮的,不漂亮的,他似乎都提不起什么兴致,他会这么坦白的说,也足以证明他真的不认识她。只是,方才她是不是帮我们说话了,这又是为什么?
她的身份,又会是谁呢?
不等我们开口问她,她已娇笑着向我们走来,大大方方的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温妮。”
我安静的看着她,试图猜测她的来意,只是,她却只是静静的走到那位廖主管身边,开始厉声指责他:“怎么做事的?这两位是谁还用我来告诉你吗?狗眼看人低是不是也用错的对象?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可是马上交辞呈到我办公室。”
这话一说完,那姓廖的马上就不吱声了,闷着头二话不说,就帮着我们输资料到电脑里去。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间特别的好奇,这个廖主管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居然在她手里,就跟一个小乖乖一样,这女人,绝对不能小看。
不过,她虽然帮着我们说话,但,是敌是友,现在我还真不敢说。
“应该是温总吧?谢谢你。”不管来人是谁,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管用的,所以,既然人家帮了我们,打个招呼也是必要的。听到我的话,她微微一笑:“哪里的话,应该的,虽然两位是来‘体验生活’的,可是我们也不能太不重视,是我们做得不够好,我的手下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得体的话语,温和的笑意,瞬间让我对她的印象分又增加了不少,这个女人不管将来是敌是友,现在也应该是我们要争取的必要对象。想在这里混下去,想在宁氏呆下去,没有自己的人也是不行的,所以,温妮是吧,这个女人我应该要想办法帮她收到与帆的手下,有备无患,将来,才能破敌至胜。
“其实也不用给我们例外,工作的时候,公事公办就行。”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也不必要特别交待,不管她是不是会给我们行个方便,但要想这里的员工不认出我们来,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毕竟上的头条太多,我和与帆的脸,除非完全不上网,完全不看新闻的,否则就没可能认不出。
不过,只要低调一点,不引起恐慌就应该可以了,来这里工作,虽然是被迫,但,我也不希望做出让人有话要说。
很快,入职手续就办好了,这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意思,所以,会为难我们,居心实在有待怀疑。温妮决定亲自带我和与帆去新的工作岗位,我倒是没觉得什么,与帆却直接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如果温总亲自带我们过去,就是想做普通员工,应该也没办法普通了。”
其实与帆的考虑也是对的,但我本还担心与帆受不了气,所以希望借温妮的面子一用,可现在看业,与帆并不想做个例外。温妮是那种很聪明的女人,马上就猜到了与帆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勉强什么,只微笑着告诉我们,她办公室所在的位置,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
我们笑着看她离开,然后,一起去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报到。可能是考虑到我的专长,也可能是这里有温妮的交待,我和与帆被安排在了珠宝专柜那里。我倒是挺高兴能在这个柜台,因为毕竟和我的专业对口,可是与帆却很扫兴的说了一句:“我怎么总觉得在这里上班不是什么好事呢?”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虽然说喜欢这里上班,但是,会让与帆这么说,一定有别的什么,如果是个是非之地,当然,我也不想呆的。
与帆摇摇头,安慰我说:“也不是,就是一种感觉。”
我笑笑,不置可否,因为宁家的人,我和与帆多多少少都快要有点神经质了,对很多简单的事物都不敢简简单单的去看待,特别的敏感。
“我觉得是刚才那个女人刻意安排的。”虽然我的专业大家都知道,但是,直觉应该和温妮有关,这个女人那么不简单,万一真的是林必君的人,就真的很不好说了。
与帆听后也点点头:“这是肯定的,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担心什么?”其实我虽然对宁家的人都有一点点小小的防备,但说到底,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有多黑暗,这些阴招损招什么的,也没有见识过,自然也不明白与帆的心情。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先不管了,好好工作吧!我可不想上班头一天,就被领班说我们太偷懒。”许是真的想通了,与帆还开起了玩笑,我很兴奋的点头,开心的说:“本来以为会是更差劲的工作的,现在虽然累点,但是,好像和我的专业还是很对口的,我应该会喜欢在这里工作。”
与帆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望着我笑。
因为不是周末,柜台前客人并不多,因为我和与帆算是新人,所以,领班只让我俩看着,并没有让我俩帮着介绍,只告诉我们要多听多学。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的交待了她们什么,这里的同事,都似乎表现得小心翼翼的,搞得我和与帆也挺不自在,虽然说已经习惯了被别人当成是特殊人特看待,可是现在是要一起工作啊,天天这么样相处,还不闷死我俩吗?
与帆倒是比我表现得更坦然,拉着着我一直仔细的在她们身边,听她们如何给客人介绍产品。从开始给客人介绍到客人拿出金卡,一共用了一个半小时,实在是让我吓了一大跳,以前总以为,看到喜欢的就买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学问还是蛮大的。
以前设计珠宝,总是只想到了创意新颖就行了,可现在看来,市场的需求有时候,也是很多变的,越听我的兴致不越高,直到最后,当客人终于拿着珠宝离开时,我不由自主的对与帆说:“与帆,其实来这里体验一下真的蛮好的,我觉得我好像都已经有灵感了。”
“是吗?这么厉害?”听到我的话,与帆似乎比我还兴奋,是啊,在他的心里,永远是我排在第一位。我开心的时候,他会比我更开心,一如现在,我有了灵感,他就已经开始期待着我的新作了。
“不是我厉害,是这些小妹妹很厉害。”这里的几个同事除了领班以外,都看上去不大,所以我也就直接称呼她们小妹妹了。
听到我的夸奖她们,那几个小同事也小心的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特别小声的问我:“真不好意思,其实我想问,你是不是前几天报纸上头条里的白筱冰?”
我和与帆过来的时候,已经自报家门了,她们居然还会问,显然是猜到是,但又不敢确认。
“是啊,我是白筱冰。”其实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宁太太,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身份,总让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我真的是嫁入豪门了吗?这个概念真的很模糊。
“啊!那这位不就是宁少了?”这小女生在说到宁少两个字的时候,那表情,活脱脱一幅快要晕倒的模样,我好笑的看着她说:“是啊,就是你口中的宁少。”
那小女生兴奋的张大了嘴,偷笑着扯了扯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子说:“看吧看吧,我就说是吧,叫宁与帆的,长这么帅的,全A市也就宁少这一个了。”
听到这话,我扭头看了一眼与帆,却发现他倒是挺享受的笑着,还得意的小声对我说:“看看你老公的魅力。”
我只是笑,但是很开心这几个小同事,终于肯和我们聊天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融洽的工作氛围,才会让人更喜欢这份工作,也能更卖力的工作。
“宁太太,你不是在Bright公司工作吗?还设计了幸运手链的啊。”那个最开始问我名字的小女生一边说话,一边举起手腕给我看:“看啊,我也买了一个呢。”
“你也买了吗?谢谢,我是以前在那边上班,不过,我现在回来帮老公啊。”虽然觉得有点矫情,可是我喜欢告诉大家,我和与帆站在一起在努力着。
“哇!放弃那么好的工作,为了陪宁少吗?宁太太,你好浪漫喔。”在这些女孩子眼中,我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灰姑娘。嫁入她们梦寐以求的豪门,还有这么帅气的老公,当然是羡慕的对象了。
我淡淡的笑,嘴上说没什么,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很多时候,人还是更爱听好听的话,我显然也不能例外。因为聊得开心,大家都挤在一堆叽叽喳喳了好久,领班一直没有过来搭话,许是不愿意和我们打成一片吧,我想着也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你,所以,也就没有介意她的表现。
直到很久之后,她突然尖叫起来:“啊!谁刚才卖过产品没有锁柜门?”
那个戴着手链的女孩子,红着脸应了一声:“啊,没有锁吗?我记得我刚才有锁的,对不起领班,我不会再犯了。”
她不停的认着错,而领班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我看着那个领班忽然觉得她挺不近人情的,为什么要用那么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看人呢?吓坏这些女孩子了。可是,当很长时间,她都保持着一种姿式的时候,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爬上心头。
比我再快开口,与帆直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仿佛找到了依靠,她忽然跌坐在地上,面色发白,嘴里喃喃着:“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心里一惊,我也跟着大家一起朝领班所在的柜台跑了过去,只一眼,我也吓得脸色发青,很明显那里少了好几件首饰。
那个忘记锁门的小丫头,吓得马上哭了出来:“啊!啊!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莫莫,不要哭了,快到监控中心看看,一定有录像的。”还是另一个女孩子冷静一点,马上说出了最实际的办法,可是,那个叫莫莫的女孩子,现在吓得不轻,手脚发软连路都不会走了,只知道在那里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与帆看着情况不对,马上对大家说:“我去吧,你们守在这里,马上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
说完这话,与帆马上就朝监控室跑去,我本想跟他一起去的,但看到现场的几个女孩子都有点受惊过度,领班又完全的没有主意了,只得留下来帮她。上前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拉着我的手说:“宁太太,您一定要帮我们说说好话啊,这真的是意外,要是让我们赔偿所有损失,我们就真的没法活了。”
我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安慰道:“别想太多,没事的,报警后说不定能找回事,别想得太吓人,也话没有那么坏。”
领班哭了,摇摇头:“不是的,你不知道,那丢的可都是最贵的啊,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价值在三百万左右,三百万啊,就是卖了我们几个也不值这个数啊。”
她的这句三百万的话一说出口,另几个还强自镇定的女孩子也哭了起来,不说她们,就是我也吓了一大跳,这东西不见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都是挑最贵的偷的,只能说,这还是个行家,可是,刚才我们分明都在店子里没有出去过,要是有人进来,我们应该不可能看不到的啊,怎么就丢了呢?
“你们都别哭啊,先回忆一下刚才的情况,是不是有人进来了?”虽然这个问题我也知道答案会是什么,可是,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下。
“没有,要是看得到人,东西怎么会丢?三百万,啊呜,这下可死定了。”莫莫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着,激动之下,甚至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等与帆回来再说啊,说不定录下的画面能有重要的线索呢?”
我的话,多少起了点作用,那群哭哭啼啼的女人终于都渐渐停止了哭声,只是用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被她们看得有点莫名其秒,奇怪的问:“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莫莫突然就扑在我脚下,紧紧抱住了我的腿:“宁太太,帮帮我吧,帮帮我,要是经理知道是我没有锁门,一定会炒了我的,你行行好,帮我一次吧。”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做,确实吓了一大跳,用力拉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起来,我只得点头:“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可是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过分,可是宁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在经理问到的时候,说是你忘记锁门了好不好?你和宁少是刚来的,就算是做事粗心,也情有可原,而且,你们的身份那么重要,经理一定不会怪你们的。求你了。”
她哭得伤心,我也很同情,只是,她的要求却让我为难起来,我帮她不难,只是,我应该在这样的时候帮她吗?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只是,莫莫不知道我和与帆的处境,我如果多管了这个闲事,把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肯定又会有把柄让林必君找与帆的麻烦。
左右为难间,莫莫又哭了起来,没办法和她解释太多,我只能保持沉默。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我倒真是被她难住了。
正发愁间,与帆带着安保人员过来了,我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就朝着他们迎了过去。
“与帆,怎么样?看得到人吗?”
虽然我有信心没有人过来,可是看到与帆的表情,我竟然也有些害怕,真的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进来把东西偷走了吗?
“是什么人,看见了吗?”领班也急切的问着与帆,实在是因为金额太大,大家不紧张也不行。
与帆终于开口了,只是表情很严肃:“就是买东西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带来的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她趁我们和大人们交易的时候,偷走了里面的东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五六岁的小女孩,我们都看到了,可是又有谁会防着一个那么点大的孩子呢?所以说,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拿走了三百万的首饰,三百万啊,这一定是有大人教唆的,要不然,这么大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呢?
“与帆,你不是说笑吧,五六岁的孩子?”我是当妈的人,这种心情不知道别人能不能体会,可是我却特别不能接受。
“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这就是现实,那孩子应该是和那两个大人是一伙的,带子我已经拿来了,警察来了没有?”与帆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应该是沉重的,看他的表情,我就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有了小朗后,我和他都更加的懂得了父母之心,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成了别人偷盗的工具,实在是让人心寒。
我也沉默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倒是莫莫眼尖的看着不远处,叫了起来:“警察来了,宁少,警察终于来了。”
说完这话,莫莫又哭了,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想帮她,可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她了,心里想着这些,我又觉得自己特别的自私。可是,在爱人与同事之间,我的爱总归还是倾斜着的。
与帆已经和警察交谈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形容着刚才我们店子里发生的事情。我看着与帆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好有担心,让人觉得好安心。也许,他一直是有这样的能力主持大局的,只是,从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金额巨大,这件案子,很快就立了案,也几乎在同时,在各大报章也出现了相应的报导。我虽然最终没有帮莫莫顶下她的过失,但我和与帆还是和刻意的没有提及这件事,只希望,能尽快破案,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知道,这一件分明与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还是能成为他们找事的借口呢?
医院里,宁浩然一脸沉重的看着我和与帆,那模样,活脱脱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和与帆都感到相当的无语,可他是长辈,我们也只能由他说。
“我让你去宁氏工作,可没让你去闯祸,你要是一直这么不长进,不想上班就不要去了,省得我听着你的事,气得越病越重。”这话说得,怎么搞得好像我和与帆马上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呢?可我们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爸,您这么急火火的把我们叫来,又这么生气,总得有个理由吧?我这被您骂半天了,还不知道你生的哪门子气呢。”与帆平时,总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今天,他似乎真的很认真。
宁浩然二话不说,抓起身边的报纸就扔到了与帆身上:“你自己看,你才上班第一天,就弄出这么大的事,现在还上头条,你是嫌我这张老脸还不够丢人是不是?”
“爸,不过就是三百万的首饰,在别人眼中也许真是能算得上是件大事,可是对您来说,真的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与帆并不愿意顶撞宁浩然,只是,每每面对这样的指责,他总还是会特别的抵触。三百万并不少,与帆也不是真的败家到认为三百万不值得一提,只是,他是真的不想听这些无谓的指责吧。
宁浩然也是气坏了,指着与帆和鼻子就骂:“也就是你这样的败家子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了,上个班还要带上老婆一起,带上就带上吧,还只聊天不工作,还带着别的员工一起聊天,要不是你们这么不负责任,那些员工,会因为这样丢东西吗?这间店子,还从还没有过这么严重的事件发生,我不怪你,怪谁?怪谁去?”
“爸,您听谁说的?又是阿姨吗?”听到宁浩然的话,与帆的脸色明显的变了,要不是因为不想让宁浩然受刺激,他早就大骂出声了,对于自己,与帆可以忍很多,可是对于我,他似乎总是那么的沉不住气。
只要有人说我的不好,说我的坏,他就是再无理,都会要这我争上一争,可是今天,他面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看着宁浩然的样子,我终于知道潜藏在与帆体内的倔强因子,是来自何处了,这对人前看着似乎很不合拍的父子,在这样的时候,还是无意之中,透露出了对对方关心太多的信息。
“爸,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与帆的话才开了个头,却让另一人接了过去,只是这还没有看到人影的声音,听在耳中,竟让人觉得十分的刺耳,因为她说的是:“谁说我胡说八道了?”
不用怀疑,这声音一定是林必君,我早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我们的机会,只是没料到,这个打击来得这么快。
“必君,你来了?”
宁浩然看到林必君的时候,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看着他的反应,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爱与帆的妈妈吗?还是说他最爱的就是林必君只是自己不知道呢?近三十年的相濡以沫,有时候,真的比最初的心动要更深入人心。
想到这里,我又扭头看了一眼与帆,下意识的想要去拉他的手,也许,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有与帆陪着我的话,我也会像宁浩然一样,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他,不管他是不是够优秀,也一定会成为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男人。
“浩然,你今天好一点了没有?”
且不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的话,多多少少能让宁浩然开心一点,不过,一想到她在上班时间来这儿的目的,我又开始担心起我和与帆的处境了。
“还好,就是在这里住着心里不踏实,想回家休息。”这种感觉我最深刻,因为照顾小朗的原因,我也在医院里呆过很长时间,我知道那种每天感受着死亡的压抑感,所以,宁浩然这么想回家,也是情理之中。
“你别胡闹了,家里怎么会有医院安全,还是住这里。”我不知道林必君是出自什么心理,只是,我觉得宁浩然现在的情况,除非是动手术,否则也没有必要一定要住在医院里,宁家的家庭医生也是很资深的专家。
“必君呐,我在这里真的住得不开心,你和医生说说吧,我还是想回家呆着。”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就连林必君的劝说也不想听了,我看着心里难受,于是插了一句:“爸,您回家了还怎么做手术啊?”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明知道宁浩然不喜欢我,还多嘴,真是找骂。不过,这一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宁浩然只是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连个老公也看不好。”
虽然这话指责的成份多一点,但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特别的伤人,我知道他是爱子心切,也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说的也是,你说你们是怎么上班的?才上了一天班,就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连一个售货员也做不好?还能对你们有什么期待?”林必君似乎看不得宁浩然不生气,特别是一看到宁浩然对我和与帆有放过的心思,就马上不满意了。她这话一说出来,我是十分的不高兴的,什么叫我们给公司带来的损失,难道说,我们昨天不上班,店子里就不会丢东西吗?
当然,我心里这么想,但也不会表达出来,我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能和林必君比在宁浩然心中的份量,只是,与帆却不服气的顶了她一句:“这是意外,和我们上不上班有什么关系?”
“是意外吗?我都查清楚了,要不是你们和员工聊天,那些员工会失误吗?”林必君的话,一开始就有着咄咄逼人的架式,明摆着要把这屎盆子硬扣在我们身上了。
“阿姨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份?把别人的过错,算在我们头上是很了不起的事吗?做为一个员工,发生这种意外,谁也不想,找到偷东西的人就行了,干嘛一直针对我说事?阿姨你工作不忙吗?这种三百万的小案子还得烦您亲自着手盘问?”与帆的话一说完,我真是吓到了,他平时就算是再讨厌她,也会忍着笑说话,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指数,直线上升啊。
“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吗?”林必君也不甘示弱,在她眼中,我们上班第一天的事,闹得越大,在宁浩然心里就越会有影响,所以,她这是想一招致我们与死地了这里,也怪不得与帆生气了,他本就对宁氏没有企图,会回来忍气吞声的过日子,也不过是想让宁浩然高兴一下,可现在,宁浩然也没高兴起来,自己还被弄得里外不是人。
“那么请阿姨说明一下,我做错什么事了?还是说在阿姨眼中,员工犯了错,也要算在我头上才算是正常?”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与帆是故意的,他忍了太久,现在,不想忍下去了,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在宁浩然的面前,这不是刺激他了吗?这么想着,我伸手拉了一下与帆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他却回握着我的手,继续说道:“爸,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我相信您心里有数,现在,我和筱冰也该回去上班了,我永远觉得,做好每天的事,比追究曾经的过失要来得重要。”
“还有,您要是不想在这里呆着就回家,反正也没打算做手术,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喔,还有,您说过想去的那个地方,我明天就给您送资料过来,要是真的想出去休养,带着阿姨过去休息几天也没什么不可以,公司的事,不是还有与哲吗?”
与帆说完这些,就强拖着我出了病房门,任林必君如何追喊,他也不再回头,我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走得安稳,其实,与帆偶尔发发脾气也不错,要不然,憋屈死了。
跟着与帆走了一阵,我忽然发现根本不是回去工作的路,奇怪的看着他:“不回去上班吗?”
“今天旷工。”与帆淡淡的说出了他的决定,虽然这种事在他来说,应该是很正常的行为,只是,在他改变之后,这样的行为,其实也算是有些意外了。
我停了下来,扯了他的手臂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有一点,所以,要你陪我散散心,这样子就会好了。”与帆淡淡的笑了,那笑容有些飘渺得让人担心。
“怎么了?你好像今天特别的奇怪。”我没有点穿他在医院里的行为,只是,我相信与帆应该懂得我在说什么。
他温柔的看着我:“不喜欢我刚才的做法吗?她想压制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现在我总觉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在宁家一天天没有发言权,你和小朗的未来也会越来越难,所以,是时候小小的反抗一下了。”
“别告诉我,你又在为了我做傻事,与帆,我不在乎,就算你不是宁家的大少爷,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和你在一起,我和小朗都很幸福,所以,我不觉得争取到宁家的财产,对我们才是最好的。”其实我都是真心话,与帆虽然没有表现得像个特别优秀的男人一样,但是,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比那些能干的男人要强上许多倍。一个女人,其实安宁的生活,才是最想的要不是吗?
他笑,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我就是一个傻子一样:“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真是个傻女人。就算我不工作,爸爸也会留一份财产给我的,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也够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了。我回去工作,并不是因为想要更多的钱,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是要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与帆,你真这么想的?”其实他说什么我都会信,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想确定一下他的决心。
其实这才像是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豪门冷漠,他对金钱的概念,比一般人还要淡,要不是因为怕我的小朗生活得不够好,我相信,就算是让他放弃宁家所有的财产,他眼也不会眨一下的。
“筱冰,我是不是个很没用的男人?只会从享其成?”
与帆的话,多多少少透露了他的心思,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只是不想动用他的能力。看着这样的他,我心疼,真的很心疼。
“那就大干一场吧,就算是售货员,就算是一直在最底层,我们也要以最认真的态度来正视这一切,只要能找回你心里的自己,与帆,一切都值得。我相信,用不了多信,你会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你宁与帆绝不比任何人要差劲。”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做算什么,可是,人生,又有几年可以用来后悔,与帆以前已经沉寂得太久,是时候出来晒晒太阳了。不管是抢还是夺,还是争回自己应得的,哪怕是到最后一无所有又怎样?
只要我们做了,就绝不会后悔,只要我们能证明与帆的能力与人格,就算是最后连那百分之一也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的支持我这么做?”与帆似乎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他想要做只是一直没有信心,不是害怕自己做不好,只是害怕自己做了后,会失去更多。
“当然支持了,我老公做什么我都支持。”我很少在他的面前这么叫他,老公,在别人似乎是很平常的一个词,在我而言,意义永远比字面上的要深刻。
“那,我真的做了。”他对我挑眉,模样帅气得让人想流口水。
“做法,做法,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大声的说着,甚至热情的在他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其实人生之中,有什么是真正的错事呢?谁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是角度的问题,既然想做,就去做吧,人生苦短,少几件遗憾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支持,让与帆特别兴奋,似乎真的找到了方向一般,那样的孩子气的笑着。我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特别调皮的问:“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他总是习惯性的以我为主,所以,就连这样的时候,还是想问问我的意思。
“今天你作主,我都听你的,主动要求旷工的人,没有安排好节目,是不是很说不过去呢?”我淘气的笑,像个孩子一样,对他撒娇,与帆也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好吧,我带你去玩,要乖乖的喔。”
拍下他的手,我冲他瞪眼,什么嘛?这是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与帆拉着我的手大笑起来,看着他这真心的笑容,我觉得特别的满足,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用所有的一切,去换我们一家人每天都能这样开开心心的笑。
再一次跟着与帆奔跑起来,不管他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管他要让我做什么,只想跟着他一直这么走下去,永不休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