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刚这才正眼看一眼余小胖,她吃饭前才吐得死去活来的,怀疑地问:"你行吗?"
余小胖认真地点头:"我没事了,带上我吧,没准能够帮点什么忙。"
何刚点头同意了。
这整个鲤鱼里全都是老年人,年轻的都跑出去打工了,在这里村长已经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了,若还有其他选择他不会让余满跟着来。可现在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余小胖知道杨伯有冠心病史,刚又说有心胶痛,于是趁着何刚倒车出来的时间去隔壁那要了瓶阿司匹林,乡下老人最常备的止痛镇静药,也是强效抗生素。
在左邻右舍几个老人担心的眼神中,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去胡同只有一条泥巴路,两边密密麻麻都是成人般高的杂草矮草,完全没有被修整过,中间仅能让一辆车通过,车子左弯右拐走得挺艰难,雨非常大打在车窗上叭叭直响,路面碎石多又泥泞崎岖,余小胖感觉自己像只球被抛上抛下,不一会儿脸又开始转青,村长忙拿了老桔子干皮让她闻。
近大半小时,村长才指着路尽头的那个池塘边上的小木屋说。
"老杨就住在那儿,快。"
何刚停车,与村长快跑过去,余小胖下车吐了两口酸水在后面紧跟着,雨太大水都从雨衣边上透过去了也管不上。
幸运的是她的晕眩好了,可能是吐了酸水出来,也可能是吸了一路的桔子皮,更可能害怕出人命过于紧张了。
村长边跑边大声叫:"老杨,老杨..."
没人回应。
走到屋子前直接推门进去,简单的木门发出依依哑哑的声音,分外凄凉。
余小胖跑在最后,进来时村长和何刚已经蹲在地上了,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半躺半坐着靠在一张小凳子上,左脚掌被一只巨大的铁夹子给夹住了动不了。他就是杨伯。
村长扶着杨伯的肩膀,怒气冲冲:"还没死,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想到之前杨伯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半"心绞痛"就断掉的电话,然后再也打不通,这不是还没死嘛!!害他白担心这么久。
杨伯苦笑了下,一额头的汗,低低说:"这不是快死了吗?之前心绞痛所以打电话给你,不小心摔倒了把电话线扯断了,我就想着找东西把线连上...这不就在那边被这大铁夹给咬住脚了吗?"
想着,他也实在倒霉透了。
村长这才看到他凳子旁有一只座机,线也断了,他还是比较气:"早就叫你搬出去,你不干,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手机信号也没,你一个人住这里死了臭了也没人知道。这次可由不得你了,过几天把这里值钱的卖了吧,不然嫂子在下面也不放心啊。"
杨伯想到老伴,他这不是舍不得吗?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凳都是两人亲手搭起来的,搬出去他连个念想都没了。
村长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于是劝:"你还有个儿子啊,就当是为了他你也要搬出去,种几亩也比在这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