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这几日总是陪在程慕之的身边,程慕之喜静,总是静静的看书或者是写字,意浓也就静静的陪着,若是觉得无聊了,就去翻程慕之书架上的传奇花话本子来看,三五日的功夫,竟然也把那些书看了个差不多。
下午的时候,程慕之练字,传奇都看完了,意浓便拿着那做给花颜的盖头在一旁绣花。
练了一会儿的字,楚彻白放下了笔,揉了揉抬头,想要看看意浓盖头绣的怎么样了。
可是一抬头却是不由得莞尔,驶着轮椅过去,意浓还在睡着,有人接近也浑然不知,头歪靠在矮桌上,身子却是蜷缩着,手里还抓着针和未做好的盖头不松,小脸却睡的粉粉的,煞是可爱。
不过如此姿势能睡的这样香甜也是难得了,楚彻白轻轻的拿下了意浓手里捏着的绣花针。
意浓拿着的大红色布料上一针都没有多,那条金凤还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而意浓却是差点扎到着自己。
“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去接瑞瑞吧。”楚彻白一边笑着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意浓卷翘的睫毛,一边轻声的说着。
意浓呢喃了一声,微微的蹙眉,又察觉眼睛上有东西,便伸手去摸,却是正好手被楚彻白抓住,意浓缓缓转醒,楚彻白正好把她拉了起来。
“擦把脸我们去接瑞瑞吧。”楚彻白到一旁拧了帕子递给了意浓。
果然擦完了脸,意浓也觉得清爽了很多。
意浓窝在屋子里,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如此能有机会出去走走,自然是开心。
“去接瑞瑞。”意浓开心的说了一声,推着楚彻白往外走。
可是走到门口却又犹豫了,“要不要带把伞,像是要下雨了。”意浓看着看着有些阴沉的天色问道。
“不必了,只是在府里而已。”楚彻白轻声的说着。
意浓点点头,便推着楚彻白出去了。
见到意浓和楚彻白过来接他,瑞瑞开心很,拉着意浓的裙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说着今天先生都讲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
听到有趣的意浓也忍不住的问上几句,母子两个一路说说闹闹倒是比亲生母子还要亲近。
“爹爹,我们不回去吗?”瑞瑞问道。
意浓脚步微愣的顿了一下,细细的看了四周的景象才发现确实不是他们来的那条路了,便也看向了楚彻白。
“不回去,带你们去看个有趣的。”楚彻白笑着捏了捏瑞瑞肉肉的小脸颊,有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意浓。
意浓点点头跟着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湖边,这湖不大,可是却是在四周留了很大的一片草地,绿油油的一大片,让人看着也不由得觉得心情开阔了不少。
“秋千!娘亲有秋千!”瑞瑞突然的松开了意浓,惊喜的叫着朝着草地的一边跑过去。
意浓顺着瑞瑞的方向看看过,果然那边立着一个漆着大红色的漆的秋千,粗粗的麻绳绑的结实,看着也觉得讨喜。
“这几日都看你闷坏了,快去和瑞瑞玩吧。”楚彻白看着意浓眼中的蠢蠢欲动笑着说道。
“娘亲快来推我,快来!”瑞瑞坐在秋千一边荡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边朝着意浓喊道。
“快去吧。”楚彻白轻拍了意浓的手臂。
意浓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裙摆的跑了过去。
“要坐稳了,我要推了!”意浓笑着站在秋千的身面。
“已经坐稳了,娘亲快推!”瑞瑞迫不及爱的催促道。
“要飞咯!”意浓使了大大的力气,却还是轻轻的推了出去。
大红色秋千画出了一个圆润的弧线,瑞瑞荡了来。
“娘亲使劲儿,使劲儿,还不够高!”瑞瑞紧紧的抓着绳子,大声的还要再高一些。
意浓稍稍的又使了一些力气。
意浓和瑞瑞在这边闹着玩着秋千,楚澈白在一旁静静的笑着看着。
手掌慢慢的落在了自己的腿上,不久我们就可以一家人一起玩了。
也才玩了一会人,天上的乌云便是越积越多,乌黑又沉甸的往下压着,然后豆大的雨珠就往下落。
“下雨了!”意浓停了秋千,把瑞瑞抱了下来,急忙的领着瑞瑞往楚彻白那边跑去。
把瑞瑞塞到了楚彻白的怀里,意浓便急急的推着楚彻白往回走了。
六月的夏雨来的急忙,还没有走出草地,豆大的雨珠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了。
花园里草木众多,雨又是越下越大,让人的视线都变的模糊了起来,意浓冒着雨,推着楚彻白实在是不便,偏偏的这花园又是这么的大,三人都已经湿透了也没有出去。
“世子!”
“世子妃!”
“世子!”
一声声的焦急的喊叫声传了过来,意浓惊喜不喜不已,也顺着喊叫的声音找了过去。
倒是一会儿就和打着伞正在寻找他们的流苏、阿月还有映云遇上了。
“世子、世子妃!”三个丫头一拥而上,帮意浓和楚彻白打着伞。
有了帮忙,意浓也轻便了很多,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楚彻白和意浓都湿透了,瑞瑞被楚彻白捂在怀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阿月和映云连忙的帮意浓换衣服,而流苏却是急的几乎都要出眼泪了,帮楚彻白找了衣服出来换,就急急忙忙的去煮姜汤。
楚彻白一边喝着姜汤,流苏一边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说道:“世子爷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脉?”
“不用了,无事。”楚彻白一口回绝。
意浓在旁边慢慢的喝着姜汤,接到了流苏哀求的目光,楚彻白常年装病,这身边的人都当他是弱不经风的,这淋了雨自然是紧张的。
流苏的目光紧张又可怜,意浓只得开了口,“世子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也放心些。”
“不用!”楚彻白径自的内室,只留流苏还是那副担忧的模样。
意浓疑惑的看了眼楚彻白的背影,却没有说话,只拿了碗姜汤哄着瑞瑞喝。
楚彻白想来是对待下人宽厚的,对待流苏更是连责骂过都不曾的,再看着流苏为难的样子,意浓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