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意浓好不容易打发了二房那一对母女,刚刚安静了一会儿,门口又跑进来了一个小丫头,说是苏姨娘哭晕了过去。
不就是承南落了个水怎么至于这样?
意浓又连忙的过去,苏姨娘已经抬去了一边的房间,大夫也在诊治了,扎了几针也就醒过来了,只是醒过来了又是看着意浓泪眼婆娑的说要请意浓做主。
意浓无奈,只能安慰了几句便出来了。
苏姨娘这样也是不能照顾奚承南了,那么也只得意浓过去了。
到底是男孩子身子骨好,承南下午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发热,喝了药,晚上的时候就退热了,也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了,意浓又照顾承南喝了晚上的药才回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
“好累。”意浓疲惫的坐在榻子边上解着自己的披肩。
“娘亲揉揉。”突然有一双肉肉的小手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意浓这才发觉自己忙了一天,倒是全然的把瑞瑞来的事情给忘了。
“怎么没有送小世子回去?”意浓看着吴妈妈问道。
可是还没有等吴妈妈开口,瑞瑞就抢着说道:“瑞瑞要留下来看着娘亲喝药的。”
意浓这才又想起来,早上不光是瑞瑞来了,楚彻白还让他带来了药。
说是要看着意浓喝药的,所以吃过了饭,瑞瑞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意浓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皱眉。
“娘亲放心,爹爹让任叔叔放了甘草,所以不苦的。”瑞瑞笑着说道,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活像是一直诱骗人的小狐狸。
意浓把药凑到鼻前一闻,浓重的药味让她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
“真的不苦的,爹爹不会骗娘亲,瑞瑞也不会的。”瑞瑞又继续谆谆诱导。
意浓深吸了一口气,总是不能让一个小孩子这样一直哄着自己喝药的,于是她一咬牙,仰起头一口喝尽。
碗“砰”的一声把碗放到了桌上,眉头紧皱,身子都僵硬了,虽然这个要确实不苦,但是光是这个药的味道也是够难闻的了。
瑞瑞看着意浓把药喝尽了,立即眼睛笑成了一双弯弯的月牙儿,说道:“娘亲真乖。”
活像是一直阴谋得逞了的小狐狸。
瑞瑞这次来自然是又在意浓这里住下了,这回他顶着小世子的头衔,其他人倒是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意浓还在和瑞瑞用早膳,一个丫头便过来说奚承南已经醒过来了。
于是意浓便快速的吃了些东西便打算过去看看。
可是前面那个丫头前脚出去,后脚又进来了一个,这回是老太太、奚培和奚妩然来了。
于是意浓只得立马过去了。
想一想,意浓回来也有几年了,父亲奚培来自己这里的次数大概也只是两三次吧,至于老太太,这倒是头一次。
而今儿却都是全了,东偏厅也是颇为热闹。
“祖母、父亲。”意浓进去俯身行礼。
奚培淡淡的点头,说了声:“坐吧。”
意浓坐下了,丫头便急忙的上茶。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两个孩子先是落了水,又关了罗裳,我才把家交给你们几天就成了这么样子!”老太太面色阴沉的说道。
顿时屋里的气氛压抑了几分,奚妩然不说话,意浓自然也不说话。
昨天二房那气势都要滔天了,一口就咬定了是罗裳做的,可是今天奚妩然倒是装起了哑巴,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了。
见到没有人说话,老太太便把目光移向了意浓说道:“意浓丫头,罗裳是长房的人,到底怎会回事?”
意浓垂着眼眸恭敬的说道:“昨天承南和云欢在湖边玩,不知道怎么落了水,有丫头看到了罗姨娘从湖边匆匆的走过去。”
老太太听了意浓的说,皱着眉眼光冷冷的问道:“就这样你们就把罗裳给关了!那要是我从旁边路过是不是也要把我关起来?”
罗裳自小就是服侍老太太,很是得老太太的心,只怕是这回老太太觉得意浓意浓打了她的脸了。
“意浓自然是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意浓垂着眼眸不说话。
一旁的奚培终于开了口,问道:“罗裳自己怎么说?”
“罗姨娘说不是她做的,意浓也是觉得不像是她。”意浓慢慢的说道。
奚培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点了点头示意意浓继续说。
“不过。”意浓顿了一下,眼光扫过了奚妩然又继续的说道:“倒是有丫头看到了,嫌疑总是有的,意浓也只能把罗姨娘关起来,不然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但是也只是关在了房间里,却没有苛待她。”
奚培神色微动,也扫了一眼奚妩然,又问道:“那承南和云欢怎么说?”
“云欢应当是还没有醒过来,承南也刚刚醒过来,女儿来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意浓恭敬的回答道。
奚培顿时了然,思索了片刻,目光看向了老太太,说道:“母亲,我们去看看承南吧。”
老太太扫视了一眼众人,答应了。
奚承南虽然是长房唯一的男孩儿,但是却是庶出性格也是个胆小懦弱的,母亲苏姨娘又是入不了老太太的眼,所以老太太一直待他极为一般。
到了意浓才发现苏姨娘也在这里,双眼红肿,面色苍白,见到了奚培更是拿出了帕子擦泪,一边哭着一边让奚培给她做主。
不料却是被奚培呵斥了一声:“这大早上的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苏姨娘揪着帕子委屈的看着奚培,却不敢出声,不过奚培倒是再没有看她一眼,而知径直的走到了奚承南的床前。
苏姨娘又委屈的看向了意浓,意浓只能无奈的叹息瞥了她一眼,也跟着奚培到了承南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