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梦里,落珍就这样一身嫁衣在这个空荡荡的大厅里,皱眉没有宾客,也更加的没有新郎,落珍惊恐的看着周围,然后找不到一个人,落珍在屋里团团的转,接着就大声的喊着意浓,意浓焦急的要去安慰落珍,但是却是发现自己并不在这个梦境里一样,她没有办法抓住落珍,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她。
意浓焦急不已,可会是也无奈,只能担心的看着落珍,看着落珍不停得叫喊,不停得挣扎。
“小姐,小姐。”听到了屋里意浓无助又焦急的呼叫的声音,在外面守夜的阿月连忙的推门跑了进来,进来就看到意浓在床上双眼紧闭,皱着眉头,应当是梦魇了。
听到了阿月的声音,又感受到了有人在推自己,意浓也慢慢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阿月才知道自己刚刚是做梦了,不过那梦里的感觉确实真是的可怕。
意浓抓着床边费力的做了起来,身上的衣裳因为刚刚紧张的梦已经湿透了,意浓皱着眉不适的动了动,然后又看向了窗外,有些暗又似乎白花花的一片。
“什么时候了,有王爷的消息了吗?”意浓揉着额头看着外面十分不明朗的天色。
阿月一边给意浓拿过了替换的衣裳,一边轻声的说道:“还没有消息,昨夜落了一晚上的雪,这怕是要路上耽误了吧。”
落雪了?意浓的眉头又深皱了一分,无奈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的说道:“先给我准备沐浴吧。”
意浓不适的动了动,出了一身的汗,因为那个梦,明明是谁了一夜的,但是却是更加的觉得疲累。
不一会儿几个丫头就抬着一大桶冒着热气的睡进来了,只是一挑开了帘子就是一阵的冷风涌进来,阿月拿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把意浓裹了起来,然后扶着意浓慢慢的走到了屏风后面,“小姐外面冷得很,现在沐浴怕是会着凉的。”
前几天天暖和的像是要开春了一样,于是各个屋子的炭盆都撤了不少,可是昨天晚上却是突然的冷了下来了,鹅毛似得大雪就铺天盖地的来了,突然的冷了下来,让众人都十分的无措,于是就连忙的找了炭盆放到了意浓的屋子里,但是这回屋里还是有些凉的。
意浓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水,就自己解下了身上的斗篷,说道:“没事儿,不会着凉的。”
意浓爱干净,身上有了汗就觉得实在是难受的不能忍受,虽然那也是怕冷,但是和这样汗涔涔的不舒服比倒是反而可以忍受了。
阿月自知是拗不过意浓的,于是也不多劝说了,只让映云在去多拿几个炭盆进来,然后就伺候意浓开始沐浴了。
沐浴完了之后,虽然是有些冷,但是意浓却是觉得整个人都是清醒了不少,阿月和映云给意浓擦着头发,意浓靠在榻子旁眉头微蹙着,昨晚就把信送了过去,居然还没有楚澈白的消息,意浓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没有底。
映云办事情利落,不一会儿小丫头就把红红的炭盆搬了进来,屋里面也慢慢的暖了起来。
屋里暖了起来,意浓的头发也一会儿就干了,刚刚洗完了头发,意浓也不愿意把那些油腻腻的刨花水往往头上用,索性的就拿了那一枝梅花簪松松的把头发绾到了后面就当是作罢了,吴妈妈带着丫头们进来摆饭,奶娘也抱着小岁安过来了,小岁安见到意浓就咿咿呀呀的要意浓抱抱。
“去叫瑞瑞过用饭。”意浓一边哄着小岁安一边放吩咐着映云,映云麻利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从前意浓觉得在这府里的生活太过于清闲和无聊,可是自从有了小岁安之后,意浓的生活也忙碌了起来,自己的孩子,意浓不愿意假人之手照顾,于是这奚嫔送来的奶娘倒是清闲了很多。
外面下着学,虽然冷,但是瑞瑞一个男孩子却是欢喜的很,意浓在屋里就听听到了瑞瑞笑闹和跟在后面担心不已的映云的声音。
意浓照顾了两个孩子用了膳,自己却是没有什么胃口,阿月和映云在一旁对视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跟了意浓这么多年,她们也了解意浓,一旦是心里有了心思,意浓就是这样根本的吃不下东西,意浓现在应当还在惦记着楚澈白的回应呢。
“外面下着雪,相比是送信的小子耽误了,小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吧。”说着话阿月就弯身给意浓盛了一小碗粥,然后轻轻的放到了意浓的面前。
意浓抿着唇摇了摇头,然后别过了脸去,说道:“没有胃口,先撤了吧。”
阿月和映云对视了一眼,看着意浓不吃东西,她们就担心,但是又不敢再多说,最后只能说道:“好,那小姐饿了,婢子再让厨房做。”
意浓点点头,抱着小岁安往榻子走去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并且是越下越大的趋势,厚重的白雪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地,瑞瑞和一群丫头在外面打雪仗,笑闹的声音热闹的在院子里面响起,阿月和映云听着就不住的往外张望,面上也是欢喜的很,可是意浓的神情却是淡的很。
还是没有楚澈白的消息。
雪还是在落,屋里的痰火噼里啪啦的响着,意浓轻轻的拍着孩子,小岁安正睡得香甜,“阿月,映云……”意浓声音轻轻。
“小姐。”两个丫头站到了意浓的身边,等着吩咐。
“让厨房准备一份早膳,你们去给伺候小郡主用膳吧。”意浓轻声的说道,现在虽然还是不知道楚澈白和程慕之到时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意浓却是要先顾忌好落珍的状况。
两个丫头伶俐的点头就出去办了,怀里的孩子轻轻的嘤咛了一声,意浓连忙的抬手轻轻的拍了怕,小岁安就往意浓的怀里钻了钻。
瑞瑞在外面玩了累了,才进了屋子,身上的衣服已经都已经湿了,意浓心里也是无奈,只能让丫头带着瑞瑞去换衣裳了。
瑞瑞换了衣裳回来就腻在意浓的身边非要和妹妹一起让意浓抱抱。
意浓只轻轻的摸了摸瑞瑞还是有些冰凉的小脸,然后就让瑞瑞自己带着妹妹玩,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边,外面的雪还在下。
后天就是落珍和程慕之的婚礼了,可是现在程慕之还没有回来,就连楚彻白都没有一点消息。意浓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一点底,哪里有心思去陪着两个孩子玩。
屋里的炭火烧的旺,即使是现在窗边意浓也不觉得冷。阿月和映云匆匆的从落珍那里回来了,意浓快步的迎了出去。
“怎么样,落珍可有问什么?”意浓低声的问道。
“去的时候落珍郡主还没有用膳,婢子就伺候郡主用了膳,其他的倒是没有问,用完了膳就让婢子回来了”阿月和映云一边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说到。
先前让两个丫头过去伺候,意浓是担心又忧虑,一旦落珍再问程慕之的事情她只能无言以对。现在落珍竟然没有问,虽然意浓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意浓在屋里一直的等着,已经午后了,两个孩子玩的累了就在榻子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意浓回头看了看孩子可爱的睡顔又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雪非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大,夹杂着凌冽的寒风,把大片的雪花吹的漫天。天气极差,于是才是下午就已经暗了下来,昏暗的天色,天地之间都是风雪,仿佛整个天地都是混浊成了一片了。
意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在身后的阿月和映云面上的神情也忧了几分。
“准备马车,去齐王府!”意浓声音沉沉的终于开口了,等不下去了。
阿月和映云两个丫头伶俐的应了一声,然后一个跑出去准备马车,一个进了屋子拿了大氅出来伺候意浓更衣。
外面的雪远要比想想中的还要厚,映云跑出去走的甚为艰难,安排好了马车又急忙的往回走,不远的路,可是这一来一回就变的像是个雪人儿似的。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映云一边喊着一边快不的往院子里走去,风那样大又带着凌厉的力道,一吹,映云的声音就破碎了。
听到了声音,意浓就匆匆的推门出去了,映云快步的跑了过来,脸都冻的僵硬了,勉强的说到“马车备好了,只是这学大怕是不好走。”
“无妨。”意浓沉声的应了一下,然后抬脚就往外走去,不要说只是天上下雪,就是天上下刀子,意浓今天也必须要去找楚彻白问个清楚。
婚事就迫在眉睫了可是似乎大家都变得格外的不上心。
见到意浓走了,阿月急忙的给映云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拿着伞拉着映云追了上去。
雪大风也大,阿月把伞打的辛苦,可是雪还是不停的往意浓的身上落,地上的积雪也是厚重的很,踩下去一脚深一脚浅的。
没有走多远,意浓的鞋袜就湿透了,身上更是落了不少的雪,身上又穿的厚重,意浓走起来觉得格外的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