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落珍的话,外面的阿月也是笑个不停,但还是麻利儿的去准备茶水了。
意浓在屋里继续的吃着酸果儿,而落珍却只是拿着半个不敢下口了。
“小郡主吃了什么酸成那个样子,茶水里放了糖,快尝尝。”阿月一边说着话一边端着茶水进来了。
“可酸了,阿月你尝尝。”见到阿月进来,落珍立马的迎了上去,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喝了下去,又顺手的把手里的酸果塞进了阿月的嘴里。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阿月心口重重的一跳,面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快步的上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边,再看向了意浓一旁的矮桌上赫然的放着一盘红的刺眼的酸果。
见到阿月直愣愣的看着那盘酸果,面色却是极为不好的,落珍只当是阿月也觉得太酸,又急忙的倒了水给阿月递了过去。
手里被塞进了一杯茶,晃动的温热茶水溅到了手背上,阿月才猛然的回神,连忙的向落珍道谢:“多谢小郡主,婢子怎么能让小郡主倒茶。”
“没事儿,原这个果子也是我塞进你嘴里的。”落珍笑着说道,在意浓的身边坐着喝甜茶。
阿月握着那杯茶不安又是无措,意浓便当她是不安这茶是落珍倒的,于是笑着开口说道:“快喝了吧,嘴里酸的可怎么受的了。”
阿月点点头,然后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神却是经常的往那桌上的一盘红彤彤的的酸果上落,意浓倒是没有察觉,而是一边吃着一边和落珍说着闲话。
阿月在一旁纠结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夫人哪里弄来的这么酸的果子,婢子清点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见着。”
“二弟妹送来的。”意浓笑着随意的应了一句,“说来也是奇怪,这倒是从小到她第一次给我送东西来。”
说罢了话,意浓又随手的拿了一个吃了起来,而落珍却是看着意浓吃都不禁的皱了脸,看着她的样子,意浓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意浓和落珍笑闹着,而一旁的阿月却似乎是极为得的紧张,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看着那盘酸果的眼神如同是看待妖物一般。
“嫂子真的不觉得酸吗?”落珍看着意浓吃的酸果的不由得皱了脸。
“不啊,我觉得很好吃啊。”意浓笑着说道。
“那嫂子再吃一个给我看。”说着话落珍又捡了一个递给了意浓。
意浓笑着就要伸手去接,可是一旁一直静默站着的阿月却是不知为何的突然上前了一步,竟然一把的夺下了落珍递给阿月的酸果。
落珍和意浓都是下了一跳,齐齐的看向阿月,而阿月则是死死的握着那个果子,红色的汁液从指缝流出也浑然不知,还把手往身后藏,神色古怪,语言牵强的说道:“夫人本来肠胃就不太好,不要吃那么多了。”
意浓一愣,说道:“我吃着这个倒是觉得胃口好了很多了,许是酸酸的开胃吧。”
停了意浓的话,阿月面色闪过了为难,倒是马上就还是不管不顾的上前把整盘都酸果都端走了,说道:“开开胃就好了,若是吃多了,晚上夫人就又吃不下东西了。”
然后说完了就自己急忙的端着那盘红彤彤的酸果儿往外面,留下了意浓和落珍在屋里面莫名。
不知道是下午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那些酸果真的开了意浓的胃口,意浓本来还是忧愁晚上和楚彻白一同用晚膳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吐了,定然又是要小题大做了。
结果吃饭的倒也没有事情,意浓开心不已,觉得胃口也是极好,吃到了一半的时候,意浓甚至还对着阿月问道:“不是说今晚那上有鱼汤吗,怎么没瞧见?”
“应当是厨房还没有做出来吧,鱼汤做起来也是个麻烦的,夫人先吃别的,婢子这就去看看。”阿月笑着说道,难得的意浓今晚上胃口如此的好,阿月开心的立马就去厨房催。
“今天可还觉得头晕?”楚彻白只知道意浓前几天总是头晕。
意浓笑着摇摇头,说道:“看我胃口这么好就是没有事情了。”意浓说的俏皮,楚彻白看着意浓的面色也觉得似乎是比早上好了很多才放心了。
“鱼汤来了!”不一会儿阿月就把鱼汤给端了过来了。
意浓胃口素来不好,这样想要吃个什么到时难得,于是鱼汤一放下来,楚彻白就掀开了盖子,拿了小碗给意浓盛汤。
鱼汤的炖的恰到好处,鱼身还是完整的,可是鱼汤却已经是乳白色的了,看着甚为的诱人。
“夫人请。”楚彻白笑着递了过去,意浓接了过来,看着白白的汤也觉得诱人,可是问着那个味道却是不知道为何又是觉得胃里一阵的舒服。
“夫人怎么了?”见到意浓只看着却迟迟没有喝,楚彻白不由得问道。
“没怎么。”意浓拿着勺子微微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里一下胃里翻涌过的不舒服的感觉,然后才拿着勺子慢慢的喝了一小口。
然后准备第二口,可是第二口的勺子还没有抬起,那方才被意浓平复了的不舒服感觉有铺天盖地而来,意浓身子偏向了一边,扶着桌子吐了起来。
楚彻白吓了一跳,阿月和映云倒是淡定了很多,一个去倒水,一个去叫了小丫头进来收拾,而楚彻白则是紧张的给意浓拍着背。
这一吐可以说是昏天黑地,吐了许久,就连下午吃的酸果也吐了出来,直到胃彻底的空了,意浓才觉得好受了些。
虽然胃里是好受了很多,但是却是一抬头就觉得眼前一黑,许久才看清东西,身子摇摇晃晃的感觉已经虚脱了。
楚彻白长臂一展把意浓打了横抱放到了榻子上。
“脏!”意浓轻轻的拍了一下楚彻白胳膊一下,她身上还沾着秽物,而楚彻白更是素来的爱干净,一件衣服都只会穿一天。
而楚彻白则是完全的没有理会意浓,把她放到了榻子上就接过了阿月手里的水,伺候意浓漱口,然后又让阿月去给意浓拿衣裳。
楚彻白面色有些阴沉,意浓由着他给自己换衣服也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的看他。
给意浓系完了腰带,楚彻白对着丫头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接任先生过来!”
阿月一愣,然后点点头,就要出去,不过还好意浓眼疾手,一下子拉住了阿月,然后转头笑着看着楚彻白说道:“怎么还用去劳烦任先生,我就是染了些暑气而已。”
“这都十月多了,哪里来的暑气,你自己的身子也这么的不上心。”楚彻白沉声的说道。
“秋老虎嘛,秋老虎啊。”意浓环着楚彻白的腰,笑着撒娇。“也有可能是我下午贪嘴吃多了果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吐出来就好多了。”
楚彻白是最抵不过意浓撒娇的,但是现在却是关系着她的身子,自然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妥协了。“还是把把脉我才放心的。”楚彻白看着意浓尽是担心。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没事情的,大晚上的就不要去麻烦任先生了。”意浓窝在楚彻白的怀里眉眼弯弯的仰着头撒娇说道。
楚彻白无奈的一笑,心知意浓是担心吃药又不爱惊动人的,但是这身子却是马虎不得了,于是只能说到:“若是再有不适立马就要去请任先生过来诊脉。”
“一定!”意浓眨着眼睛信誓旦旦的应着,眼睛里却是闪着小心思得逞的高兴。
楚彻白无奈的一笑,又继续的问道:“刚刚吃的饭菜又都吐出来了,还要再吃点的,想吃什么?”
一听到吃食,意浓顿时觉得就不舒服,不由得微蹙了没有,把头埋进了楚彻白的胸膛里,只说到道:“不想吃,我困了。”
“那去床上睡?”楚彻白看着今天格外粘人的意浓宠溺的问道。
“好。”意浓轻声的应到,然后伸手环住了楚彻白的脖子,安静而温顺。
楚彻白就横抱着意浓朝着内室的床走去了。
意浓当真是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楚彻白一手撑着头,笑着看着意浓的睡颜。
只要她一直能这样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意浓睡的香甜,可院子西角吴妈妈的房间里却是还亮着烛火。
桌上一只铜制的烛台上放着一只落满了烛泪的红色蜡烛,微红的烛火把桌上散落的酸果映照的愈发的红色吓人。
吴妈妈把眼神从酸果上挪开了,眉间尽是忧愁。
“妈妈怎么办,她一定是知道了,不然不会送这东西来的。”阿月紧张又焦急的看着吴妈妈说道。
吴妈妈抿了抿嘴,说道:“小姐新婚之夜的喜帕就是铁证,任凭说去吧!”吴妈妈想了想才说道,突然的庆幸对于这件是事情,她们也是早就有了些防备的。
提到意浓新婚之夜的喜帕,阿月身子不由得一抖,颤抖着说道:“那日婢子被发现了,上面的血是世子爷割破了手腕。”
巨大的慌乱和恐惧把阿月团团的围住了,眼中闪着水雾的看着吴妈妈,而吴妈妈听了意浓的话,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凉了,面色顿时煞白。
那么说楚彻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