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今儿个意浓才真的体味找了其中的意味了,这京城里可是把她这点事儿编排出了不少的花样了,一时之间她倒是成了老少皆知的红人儿了,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外面热闹的紧,府里面也不曾消停过,且不说主子之间的怪异紧张气氛,就是连丫头和婆子都急急的站队,好似是自己晚一点就赶不上这滔天的富贵似得。
意浓歪在榻上哄着瑞瑞午睡,阿月坐在绣墩上和一意浓说话,眼睛却是看着瑞瑞的,一边看着瑞瑞不愿的撇嘴,一边却又伸了手轻轻的去触瑞瑞长长的睫毛。
瑞瑞和阿月算是意浓园子里的一对活宝了,整天的拌嘴胡闹,惹得吴妈妈劝的了这边管得住那边,只得朝着意浓不断的抱怨。
“小姐,你知道吗,最近这城里的酒楼里面可是流行着一段书呢,场场都是爆满,听说那说书的先生说的嗓子都倒了。”阿月煞有其事的眨了眨眼睛。
“哦?什么书?”意浓梳理瑞瑞发丝的手一顿,果然来了兴趣。
阿月得意一笑说道:“小姐猜猜。”
意浓先是一阵的不解,却也不过是片刻眼睛清明一闪,抿一笑说道:“这胆子也太大了,皇家的事怎么能拿出来说。”
阿月却是眉毛一挑,说道:“倒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的也模糊,可是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却是说的清楚,就许她二房搬弄是非交涉舌根,还不许我们反驳辩白了,就是到了公堂我们也有理。”
阿月一番说说的极快连珠炮似得,又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和理所应当,意浓不由的就失笑了,打趣道:“你这张嘴啊,刀子似得。”
阿月得意的一下,说道:“那也是二房欺人太甚了!”这副模样逗得意浓又是笑。
“可是咱们家的那几间铺子,总归还是要收敛些的。”
“自然了,一定是表二少吩咐的,还是二少爷疼小姐。”说着阿月就暧昧的冲着意浓眨眼睛。
意浓无奈的一笑,心里却是对这件事又了些不解,这些酒楼的帐虽然是意浓在打理,可是这背后管事的主子却并不是自己也并不是程慕之。
那时候自己才刚刚的从庄子回来,程慕之让自己帮忙打理些铺子生意,意浓便也以为是程家的生意,自然是一口就应了下来,可是经营起来才发现,这些铺子的数量生意来往的浩大实在令人咋舌,当下便犯了怀疑。
而她去询问程慕之时,程慕之也是含糊其辞,只是说是一个朋友的生意,托他打理的,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便让意浓来帮忙,意浓可拿三成的银钱,虽然只是三成的银钱,可是也是比奚国公府一年的入账多了十倍不止了。那时候意浓才进府,还没有站住脚,手里也没有银钱,自然是答应了。
可是这管理的人却是不止意浓和程慕之的,还有一个,不过意浓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说近些日子有些不方便,他手下的酒楼的帐便由意浓打理了,而歌妓坊、赌坊、盐铁都让程慕之接手了,一直到今天。
且不说程慕之使不使唤的动各家酒楼的掌柜的,就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本身而言,只怕是程慕之也知道个自己和太子爷的婚告吹了吧,程浩天在朝为官尚且知道的不过是个风传,又何况是程慕之了。
可若是不是程慕之那又是谁呢?
意浓不由的蹙起了绣眉陷入了深思,可是坐在一旁的阿月看到自己小姐这个样子不由的也皱了皱眉头,可是又立马的又舒展开了换上了一脸的笑。
自己的小姐平常看着是平平淡淡的无欲无求,可是却是个外软内硬的,心底里却是思虑的比谁都多,也正是心思重,这些年身子总是不好,虽然药膳补着却也不见好。从刚来府中连个丫头都敢甩脸子到了今天,可谓是步步心血,寸寸艰难。若不是小姐的隐忍蓄势,长房的底子逐渐饱满,这是怕早就被二房那母女俩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她们别无选择,只能蛰伏待发,以绝对的一击让敌人永无翻身之力!
“小姐,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说是外面的白梅花开的极好,前天又落了雪,现下去看正是好的时候。”阿月声音脆甜,带的意浓的心情也是舒朗了几分。
意浓侧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冬日的天阳分外的暖洋洋,在看看怀里的瑞瑞正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的下了榻子,换了件厚重的衣服和阿月一道出去了。
意浓在屋里闷了大半日了,出来走一走便觉得整个人都是清爽了不少,虽然地上还有些雪,但是也不算太冷,加上没有起风,太阳又好,意浓倒是来了兴致,和阿月一边在梅花林里散着步听阿月说着话。
阿月性子爽朗,声音更是清脆甜美,这会子在意浓的身边说个不停,倒是像极了一只百灵鸟。
“瑞瑞的事情已经让展归去打听了,约莫着不用几日就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了。”
意浓点了点头,折下了一朵梅花,扯了个花瓣就往嘴巴里填,慢慢的嚼了起来,略苦却自有一股子梅花的清香。
提到瑞瑞,意浓心下自然是有些舍不得,这孩子却是招惹喜欢,可是阿月的声音确实分明染着一丝的兴奋,意浓再一转念想他们两个的闹腾,不由的竟然笑出了声。
倒是从来不见得阿月这么爱计较。
“小姐?”阿月疑惑的看着意浓。
意浓连忙的收了笑,不然阿月又该闹她了。
阿月抬手抖落了一枝梅枝上的雪,又接着说道:“小姐进宫七日,家里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
“是吗,说来听听。”意浓出来走走,看着梅花雪景,心情也好了许多,语气声音也不由的轻松了起来。
“先是宣王侧妃来一趟和二房说了好一会儿话呢。”阿月撅着嘴似乎是有些不屑。
意浓点了点头,心里略路的想了想,也觉得不无厚非,宣王侧妃是和二房姑奶奶是自小的手帕之交,宣王侧妃当初不过是个妾,能够抬为侧妃,除了自己争气生下了一个庶子,手腕又是玲珑,拢得住宣王爷的心,更是得了不少二房姑奶奶的帮忙,双方素来走的近。
除了平常的情分,还就便是二房的二女奚婉莹今年也要及笄了,而二房的长女奚妩然又是和太子有了亲事,姊凭妹贵,这二房此女的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宣王的爵位自然是不会传给自己的庶子,侧王妃那样精明的人自然知晓,若是想要给自己儿子和自己铺垫给好前程,那么这个儿媳妇的母家自然是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