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毒宠恶妻:老婆,你真坏 > 186 喜欢就抢 口是心非全文阅读

到了医院,纪云涯被紧急推往手术室,晚一步赶来的记者只能守在手术室外等待,但手术室这一楼层已经被纪家的保镖给包围起来,记者以及闲杂人等禁止踏进一步,全部封到楼道外。

这些保镖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身手好,脑子机灵,想要偷溜进去的一准被揪住后衣领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记者急的团团转,拿不到纪云涯的消息,这可怎么办?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有记者认得出来,正是刚才抢救纪云涯的那位医生,因此记者立刻在保镖的包围下伸出话筒,以冲刺跨栏的面部夸张神态前仆后继的说道:“请问医生,纪云涯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乱糟糟的,完全听不出来谁说的。

医生停下脚步,眉头微蹙,看向说话的记者,记者群霎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全都望着医生。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能不能醒过来全靠她自己的运气,为了病人能安心休养,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话落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背影清冷。

记者却炸锅了,医生的话什么意思?纪云涯有可能醒不过来吗?那不是成为植物人了?

网友和粉丝看到最新消息炸开锅了,不依了,那些闹事的人也懵逼了,纪云涯出事了,这下完蛋了。

梁禹看到新闻的时候,感觉不可思议,纪云涯怎么可能会出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来电显示,梁禹立刻坐直身体。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请责罚。”

“老板非常不高兴,先暂停计划。”

“是。”

——

梁禹提着花篮去医院看望纪云涯,还没走近就被保镖赶出来了。

“我是梁助理,我想看看纪小姐,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保镖收了他的花篮,一丝不苟的说道:“你的心意我会转告小姐,现在请你立刻离开医院。”

梁禹皱了皱眉,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他准备找人晚上来探探。

走出医院大厅,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梳的油光噌亮,双手插兜,慵懒的走了过来。

第一眼看去,是个懒散浪荡的男人,非常容易迷惑人,梁禹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对方注意到他的眼神,扭头朝他笑了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这动作……流里流气,梁禹皱了皱眉,暗骂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男人双手插兜,扭头看了眼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嘴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

走到病房前,伸手整了整衣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身上浪荡的气息尽褪,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出一道好听的女子声音。

男人推门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女孩掀开被子准备从床上下来,男人快步走过去摁住她的身子:“干什么去?”

女孩拂开他的手:“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让开。”

男人目光落在一旁的IPAD上,页面停留在今天的头条新闻上。

“你要去看纪云涯?”

林思离动作顿了顿,抬眸警惕的看着他。

林韬笑了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应该卧床好好休息,而且你就算去也见不到她,她家的保镖将整栋楼包围的严丝合缝,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你是见不到她的。”

林思离刚才也是关心则乱,这会儿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默默的坐了回去。

“我可以让你见到她。”林韬忽然开口。

林思离目光一亮,殷切的望着他。

女孩明亮的目光像钻石一样耀眼,林韬心神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笑道:“但你现在必须要乖乖休养,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话落伸手揉了揉林思离的头发,动作透着一股莫名的宠溺。

林思离暗暗皱了皱眉,感觉很奇怪,她什么时候跟林韬关系这么好了?他是她仇人,两人应该见面分外眼红剑拔弩张才对,怎么走向完全偏了呢?

经过接触,他跟她妈是完全不同的,林思离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

入夜,病房里一片安静。

颜颜窝在沙发里翻杂志,李婶躺在沙发另一端补觉,豪华VIP病房一切设施奔着五星级酒店套间而去,说是来住院,不如说来享受。

云涯躺在病床上,浏览着网上新闻,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乏味。

手机关机,隔绝了所有朋友的关心。

另一部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

“引蛇出洞,常叔,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夜静悄悄,颜颜也耐不住瞌睡虫窝在沙发里睡着了,云涯取过毛毯给两人盖在身上。

这时,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风,窗帘在夜风的鼓吹下翻舞飞扬起来。

云涯走过去关上窗户,将窗帘拉起来。

掀开被子躺在病床上,闭上双眼,头上包着纱布,看起来就如同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忽然悄悄打开一条缝,稍等了几秒钟之后,一道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来人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见人都睡了,随后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眯了眯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着女孩静谧的睡容,忽然伸手朝她的脖子掐去。

女孩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看起来就如同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般。

颜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到这一幕,立刻大叫道:“你干什么?”话落抄起鞋子就朝男人打去,男人本来没在意,谁知这女人力道不小,鞋子刚好砸在手腕上,虎口发麻,落下去的手自然就停了下来。

他扭头,冷冷的瞪了眼颜颜,颜颜顺手抄过手边的凳子就劈手朝男人砸去,男人一边闪躲一边暗骂这女人彪悍,这时候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闯了进来,男人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不动如山的女孩,不甘的从窗口跳了出去。

“呸,小偷小摸的,祝你出门就被撞死。”颜颜不忿的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李婶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茫然的看了眼四周:“我刚才做梦梦到小姐出事了,吓死我了,原来是梦啊。”

颜颜翻了个白眼:“李婶,你还是继续接着睡吧。”

颜颜快步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这时云涯已经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子。

“小姐,人走了。”颜颜内心有些激动,跟着小姐,感觉每天都像演大片似得刺激。

云涯捋了捋长发,垂眸轻笑了一声。

颜颜伸出大拇指,崇拜的看着云涯:“还是小姐有先见之明,竟然知道晚上会有贼光顾,要不然咱可就功亏一篑了。”

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必定要亲自来查验一番才放心,要是她也会这么做的。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涯重新躺回去:“静观其变,等常叔的消息吧。”

——

“什么?失败了?”梁禹眉头狠皱。

黑衣人垂下脑袋:“是属下失职。”

梁禹摆摆手:“不是你的错,对方肯定早有准备,没想到小姐身边还有这么多能人,一直以来都小看她了,只是她到底是真受伤了还是装的?”这个档口出事,完美的转变舆论风向,令他不得不起疑。

黑衣人摇头:“看起来是真的受伤了,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醒,倒是她身边那个女护士厉害的紧。”

梁禹摇头:“不,这正恰恰说明了问题。”眉头紧蹙,他忽然想到什么,“不对,这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她究竟想做什么?”

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了,梁先生?”黑衣人问道。

梁禹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替我转告给青哥一句话,莫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黑衣人离开公寓后,警惕的打量了眼四周,上了路边一辆低调的车子,车子缓缓驶离,迅速消失在车海中,而车流里,一辆更加低调的车子不露声色的跟着。

常叔曾经是特种兵,跟踪是他最拿手的活儿,反侦察意识再强的人也莫想逃过他的跟踪。

——

舆论还在发酵,为纪云涯祈祷,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薛澄澄看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仰天长笑,报应啊,都是报应。

“薛小姐,条约如果满意的话,就请签字吧。”顾城将一支笔递给她。

薛澄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合约仔细看了一遍,条约很苛刻,对她这种刚出道的新人压榨的很彻底,但这才是常态,对方如果对她太好,她反倒会觉得不正常。

“没有异议,我同意。”话落握着签字笔在尾页签上自己的大名。

顾城笑着朝薛澄澄伸出手:“薛小姐,合作愉快。”

薛澄澄俏皮的挑了挑眉:“顾大哥,以后叫我澄澄就可以,合作愉快。”

对于薛澄澄的知情识趣顾城很满意,是个聪明通透的姑娘,希望她真能如自己希望的那般,未来能火。

顾城离开后,薛澄澄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马上,她就要平步青云,火透半边天,而纪云涯,现在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她简直太开心了。

她忽然想到条约里有一条,助理由公司安排,她自己不能带助理进公司,当时她没有多想,这会儿想到阿宁,有些头痛。

带阿宁进公司,顾城是不会同意的,她现在只是个小透明,公司这么做合情合理,更何况她并不想刚签公司就给顾城留下个坏印象。

但是阿宁……希望她能理解。

在友情和事业之间,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甚至为了所谓的面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背弃了她们曾经的誓言。

——

秦篆在家里急的团团转,云涯怎么会出事?他现在恨不得手刃了那些闹事的贱民。

秦渡坐在沙发上,淡淡道:“爸,你现在急也没用,涯涯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秦篆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渡眉心一跳,温和的笑道:“爸,你要相信涯涯。”

秦篆咬了咬牙:“网上图片那么真实,你让我怎么淡定的下来,怎么能相信她没事?”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秦篆在他对面坐下,深深的看着他:“你和涯涯感情一向很好,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除非你提前知道些什么。”

秦渡给他倒了杯茶:“心里知道就好,小心隔墙有耳。”

秦篆无奈的笑笑:“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但愿涯涯没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时,吴嫂从客厅外走进来:“先生,有位姓纪的女士找您。”

秦篆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下意识站了起来,秦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应也太大了。

直到纪蝶一步步走进来,他心底激动的火焰彻底浇熄。

眸子一寸寸灰败下去。

纪蝶有些怕见到秦篆,但她又鼓足了勇气才踏出这一步,想到昨晚小小姐跟她说的话,暗暗咬了咬牙,手指捏紧了挎包。

“蝶姨。”秦渡温和的笑道。

纪蝶点点头,有些不敢看秦篆的眼睛。

秦渡起身,“忽然想到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蝶姨,对不住了。”话落捞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客厅里一下子就剩下秦篆和纪蝶两人,气氛沉默又尴尬。

秦篆指了指对面:“坐吧。”

纪蝶抿了抿唇,捏着包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她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显得很小心,生怕惊扰了对方一样,总是把自己处于一种卑微的境地,这也是秦篆很不喜欢她的一点,没有自己的主见,活的像个丫鬟。

“秦大哥……我,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特别怕小小姐出事,可是那些保镖又不让我去看小姐,我只能来找你们了。”纪蝶说着抹了抹眼泪。

“涯涯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也知道她从小就聪明,是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当宽心吧。”

“真的吗?小小姐真的会没事吗?”纪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篆。

纪蝶不若纪澜衣如玫瑰般华美浓艳,她的美就如河畔盛开的野花,虽然渺小到毫不起眼,却自有一番清秀风骨,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柳叶般细长,显得很是温柔,眼珠清澈如未蒙尘的明珠……

秦篆笑了笑,“涯涯一定会没事的。”

纪蝶松了一口气。

气氛又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对不起。”秦篆忽然开口。

纪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晚的事,脸颊腾的就红了,手指紧张的捏着裙边:“你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秦篆叹了口气:“这是我欠你的,我应该亲口对你说一句。”

纪蝶甜甜的笑了:“那我接受。”

秦篆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孩子……还好吗?”

纪蝶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眨也未眨,有些羞赫的垂下脑袋:“很好。”

犹豫了一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单子从桌子上推到他面前:“这是检查结果,我一直没来得及扔。”

秦篆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始终没有勇气去看,闭了闭眼。

纪蝶看他的模样,心一跳,忽然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拿掉他,我不会让他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会拿这个孩子来要挟你负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任何愧疚之心。”

随着秦篆越来越沉默,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秦篆闭了闭眼再睁开,郑重其事的看着纪蝶的眼睛,“我们——结婚吧。”

纪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至多以为他会负责,没想到他竟然要结婚,这简直超出预期太多了,小小姐说的没错,秦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他一定会负责的。

她几乎喜极而泣,巨大的惊喜将她淹没。

——

云涯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这三天,外界多少人想要知道她的情况,可惜被保镖严防死守,瞒得紧紧的,其中那天她所救的孕妇和丈夫还有妹妹不知道往医院跑了多少趟,均武功二房,有记者找到她们,请她们接受采访,面对记者的镜头,男人留下悔恨的泪水,言自己不该过激,听了别人的话就来找纪小姐的麻烦,还煽动别人闹事,他认错,并会到警局自首,只希望纪小姐能早日醒来。

这些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就太大了,他竟然也是受了人挑唆,想到那天动手的那个人,也是受人挑唆,让人无法不阴谋论,一时网上出现很多猜测的声音,大部分人都觉得是云深商业上的对手。

虽然这样做明显不符合逻辑,那又是什么人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爆料,警察根据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正是云深最信任的心腹,和云深形影不离的特别助手梁禹。

一石惊起千层浪,竟然是他,天哪真是不可思议,同时还爆出梁禹多年来瞒着云深挪用公司资金转移到海外账户,做假账欺瞒云深,云氏早就是个空壳子,否则怎么可能一朝大厦坍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瞄上了纪家庄园,于是就煽动人闹事,目的就是要夺去纪家庄园。

事情的翻转超乎众人预料,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原来毒蛇就隐藏在自己身边,枉云深精明一世,竟然被身边人给坑了。

像这种挑战人民道德底线的人最是为人所不齿,一时网上把梁禹骂的非常难听,也有很多可怜云深的。

梁禹从事发到被逮到公安局里,不过一个钟头的时间,他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移资产这一点他做的非常隐秘,对方是怎么发现的?而且煽动人闹事他是有参与,可这件事一直是青哥的人在办,他摘得干干净净,警察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

面对确凿证据,他一言不发,老板会派人来救他的。

“Ernest警官,这次多谢您的配合。”

“这个案子我很早以前就在跟,他的背后是一个大型犯罪集团,这个团体非常狡诈,在全球各地作案多起,涉及金融、毒品交易、***一以及人口贩卖走私等等多项罪名,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作为国际刑警,我有责任更有义务对她们进行打击,也希望贵单位能对罪犯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团体进行更深入的挖掘,据我调查,这个团体最近将重点转移到了国内,应该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们的配合。”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关于我的身份,希望局长能代为保密。”

男人双手插兜,从警局里晃出来,扭头看了眼身后森严的警察局,非常鄙夷的比了个中指,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纨绔子弟刚从警局里释放出来一般,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因为在酒吧跟人打架闹事,起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非常附和纨绔子弟的作风,因此才有这一趟警局之行。

批评教育了半天,家里请来的律师把他保释了出来。

“少爷,先生在家等着您,他很生气,您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解释吧。”管家在一旁低声道,眼底明显有着鄙夷,这个大少爷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喝酒打架,夫人失了宠,他又这么不争气,以后家产不还是大小姐的。

男人哼了一声:“让他等着吧,小爷约了美眉,作为绅士怎么能失约呢?”话落也不管管家气的跳脚,钻进了路边的跑车内,跑车一溜烟飞走了。

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打着方向盘,路过一家花店,走了几百米又退了回去。

再出来,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闻着花香,笑着勾了勾唇。

——

“喂,你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想我死,那样家产就是你们的了是不是?好恶毒的心思,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林思离气的把花狠狠的砸到他身上,浑身都在抖,果然看错他了,他接近自己就是目的不纯,想趁她松懈的时候害死她。

她花粉严重过敏,吸入一点就会诱发哮喘,后果非常严重。

林韬皱了皱眉,他是真没想到,看到林思离脸色渐渐发白,一脸呼吸不过来的样子,连忙抓起捧花从窗户里扔了出去,跑到床头摁响急救铃。

林思离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骨泛白,几乎要把他的肌肤掐出血来,林韬眼神担忧,另一只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

林思离眼神死死瞪着他:“别装……假好心了……你就是想我死……咳咳……。”

“你别说话。”林韬眼神着急,扭头朝门外吼道:“医生呢,都死哪儿去了,快给我过来。”

眨眼间,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快步冲了进来,把林韬挤开对林思离实施急救。

林韬站在一旁,看到林思离无助的躺到床上,一脸痛苦的模样,一颗心揪扯着疼,他真TMD的混蛋,买什么花,手贱。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经过一番抢救,林思离转危为安,医生却非常不悦的看着他:“你是病人家属?”

林韬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谁知医生立刻板着脸说道:“你这个家属怎么当的,明知病人花粉过敏还送她花,这不是明摆着想害死她,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孕妇,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她这次是幸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好好长点儿心吧。”话落摇摇头走了。

林韬抿了抿唇,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昏睡的林思离,她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是那么苍白羸弱,不禁一阵心痛。

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轻声呢喃:“对不起……。”

林思离醒来后,看着面前睡过去的男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她没忘记自己之前因为他送的花差点死掉。

拿着枕头就往他脸上砸去:“你给我滚,你这个混蛋。”

林韬惊醒过来,抓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思离冷哼:“只要你不在,我就好的很。”

林韬看她脸色恢复了些,无奈的笑笑:“我去找医生给你检查,情绪别太激动,多想想孩子。”话落走了出去。

林思离下意识抬手落在小腹上,确实,为了孩子不能情绪激动,否则岂不是便宜了林韬?

林韬只是找个借口出来,因为他忽然有点不敢面对她。

背靠在墙上,摸了根烟刁在嘴里,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到火机,苦涩的笑了笑。

烟早就戒了,随身带着只是时不时的闻闻味道,提醒自己别忘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无声靠近他,林韬下意识想要制服对方,黑衣人低声道:“林少爷,我们小姐想见您一面。”

林韬皱了皱眉,瞬间了然。

将烟准确的抛到垃圾桶里,转身:“走吧。”

——

“Ernest警官,久仰大名。”

看着坐在病床上笑靥如花的少女,他垂眸笑了笑。

“纪小姐果然神通广大,连我的来历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云涯不置可否的一笑:“说起来还要感谢Ernest警官,若不是您提供的线索,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把梁禹这个叛徒给掀个底朝天。”

早在林思离给她提起那个便宜哥哥的时候她心底就起了疑问,特别让人去查了这个林韬,其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林韬是个“冒牌货,”真的林韬早就卷入一宗黑道交易中被无声无息的杀害,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林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您找我来,究竟要做什么?”

云涯笑了笑,扔了一叠资料给他。

林韬看完,抬眸惊讶的瞥了眼面前的少女,没想到她竟然知道那么多。

“别那么惊讶,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我神通广大了吗?查到这些并不难,我们有一样的目的,请问,我有资格做你的合作伙伴吗?”云涯嘴角挑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林韬微微眯起眼睛:“你见过警察和强盗合作的吗?”

云涯挑了挑眉:“原来我在Ernest警官眼里就是强盗啊,这倒是新奇,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呢。”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警官一个人孤军奋战,恐怕再过十年也无法给死去的女朋友报仇呢。”

林韬冷眸微眯,冷冷的盯着纪云涯:“你调查我?”

云涯耸了耸肩:“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林韬冷哼一声:“油嘴滑舌,跟纪小姐一贯的形象严重不符呢。”

“你是想说我口是心非吧,OK无所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Ernest警官只需要知道,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舰上的队友。”

林韬蹙了蹙眉。

云涯给他思考的时间,见时间差不多了,又道:“我已经有了最新消息,这个集团的人近期出没在江州,在江州的窝点我已经打探到了,对方可是在国内最高联络人,你难道不想抓到这个人,从他口里挖出这个集团的更多内幕吗?”

林韬震惊的看着她,多年来,他多方搜集打探,才只查到梁禹这一条线,没想到纪云涯短时间内就查到了其在国内的最高联络人,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无法全然相信。”

这个纪云涯究竟有什么动机,他一定要搞明白。

“如果我说为了报仇,Ernest警官相信吗?”云涯直视他的眼睛,不躲不闪。

林韬相信了,这样的人,是不屑说谎的。

不知道她跟这个团伙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能让她花这么大力气去追查,足以可见,定然是深仇大恨,她那句话说的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否则他势单力薄,再过十年也不一定能突破国内这条线,而纪云涯显然就是他的救星。

“我信。”

云涯笑了,那笑容真是花儿一样的纯净漂亮,“Ernest警官果然够爽快。”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语气……云涯看了他一眼:“我希望这场行动,由我来主导,Ernest警官觉得怎么样?”

林韬眯了眯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OK。”

云涯满意的笑了,听话的盟友才是合格的盟友。

“我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未免打草惊蛇,所以警方这边,希望Ernest警官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说实话她根本信不过警方,但要这些人也是去送人头,一切她都计划好了,这一次,她要对方打断骨头连着筋,打落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吞。

林韬离开前,云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离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

林韬背影僵了僵,话落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常叔从外边走进来,“小姐,这人信得过吗?”

云涯笑了笑,看向窗外:“不要小看一个复仇之人的决心。”林韬比她更想对方伏诛,这个人,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再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即使出现突发情况,她也能牢牢掌控。

“告诉子洹,让他的人盯仔细了。”

“小姐放心,宁三少是个细心的人,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他一定十倍百倍用心的去做。”

“老大,您的眼有救了。”傅白推开门惊喜的说道。

裴轻寒忽然想到云涯曾说过的那句话,不由得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一旦接受了这个眼角膜,他和她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也将没有了。

他明白她的苦心,所以,也愿意去成全她。

可、又有谁来成全他?

所以,她宁愿让宁子洹帮她的忙,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为什么划分的那么清楚?

所以,在她心里,他竟是连宁子洹都不如吗?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失落,也抑郁了好几天,心底一直意难平。

今天听到眼角膜捐献的消息,他忽然就想开了。

“嗯。”他听到,不过是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无喜无悲,好似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人间的悲欢离合。

不知怎的,傅白忽然有些鼻酸:“老大,以后你就能摆脱弱视的困扰了,晚上也不用害怕看不到了,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啊,我得找月生商量商量,给您办个宴会,不用盛大,咱几个人乐呵乐呵就成。”话落喜滋滋的跑了出去。

他就一直坐在阳台的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即使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依旧努力的想要看清。

从艳阳高照,到日薄西山,再到夜幕降临,他仿佛一座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傅白在门口看着,无奈的走过来说道:“老大,该吃晚饭了。”

裴轻寒淡淡道:“怎么样了?”

傅白妙懂他指的什么意思,低声道:“纪小姐联合了警察准备下手。”

裴轻寒笑了笑,“她还是太天真。”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穷凶极恶,超乎人的想象。

傅白立刻道:“要不要提醒纪小姐?”

老大这么关心对方,又明显的和对方保持距离,他看着都忍不住替老大着急,你这样下辈子也泡不到人家啊。

“不用惊动她,派人保护好她,危急的时候务必保障她的安全。”

傅白点头:“成,我立刻安排下去。”

对方那是什么来头,老大竟然为了纪小姐甘愿冒这份险,真可谓是用情至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纪小姐有正牌男友的,老大这个备胎没有上位的机会。

想到什么,傅白走了两步又突然退了回来,“老大,纪小姐的男朋友离开了。”

裴轻寒睫毛颤了颤。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傅白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晏少爷,他已经进了军队秘密组建的一个行动队,这个行动队属于一级机密,外界知道的人很少,其他再深的就挖不出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晏少爷一两年内是回不来的。”

裴轻寒沉默。

傅白看的着急,忍不住说道:“老大,趁着她男朋友不在,你正好趁虚而入啊,对她表示表示关心,小姑娘心都软,尤其是老大您这样的温柔暖男,纪小姐动心了,您不正好抱得美人归?”

裴轻寒也有过一瞬间的犹豫,这个诱惑太大,但想到那个少女清冷疏离的眼神,下意识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被花言巧语迷惑了心神,她是那样坚定执着的爱着一个人,如果轻易就移情别恋,也不是他所欣赏的那个女孩了。

“这种话,以后莫要再提。”裴轻寒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夹杂的冷酷令傅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可是老大……。”

“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吧。”

傅白不甘心的离开,老大就是优柔寡断,在爱情上懦弱,有男朋友又怎样,喜欢就去抢啊。

裴轻寒叹息了一声,抬眸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夜色,闭了闭眼。

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碎片一闪而逝,快的抓也抓不住。

那是一些很悲伤的回忆,悲伤到,他不愿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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