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姒根本不知道要架着男人去哪里治伤,更何况现在她也不能让这男人去治伤,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绕来绕去,姬云姒最终来到了一间房前,直至确定房中无人,姬云姒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姬云姒只闻见房中传来沁人心脾的香味,似有檀香在房中焚烧。
想了想,姬云姒点了受伤的男人十道大穴,然后按照此前的方法将男人藏在了房间的床底下,正要离开,哪想房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如果此时出去,只怕会和外面进来的人打个照面。
想了想,瞧着那房间后面的屏风,姬云姒便趁机藏了过去。
与此同时,房间正好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姬云姒透过屏风一角看去,只见推门进来的正是白日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奴婢,姬云姒只听男人对着那几个奴婢吩咐道:“我要沐浴,你们去准备准备。”
几个奴婢点头,一齐躬身道:“是。”
姬云姒一想到这个男人要沐浴,头皮便一阵发麻,随即便见那些奴婢很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木桶热水什么的全都准备好了。
男人挥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下去吧。”
几个奴婢双是一齐躬身,“是。”片刻,几个奴婢便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房间里然后只剩下那个一身银袍衣饰的男人,还有躲在屏风后头的姬云姒。
房间上方很快升起了一片雾气,外面的暮色渐沉,只剩下少许的月光从房间外面洒露进来,将气氛哄托的恰到好处。
姬云姒双眼盯着那男人,精神时刻处在一种警绷的状态当中,生怕男人发现了她,然而就在这时,姬云姒只见男人抬手解了腰带,上衣随即便从身上脱落了下去,更重要的是,男人正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姬云姒身形伏到最低处,屏住呼吸,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脏好像要跳脱出了喉咙,眼见男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有那么一瞬间,姬云姒以为男人发现了她,男人却最终在离屏风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下了。
于是,姬云姒就那么近的距离透过屏风瞧见了男人上身肌理纹路,还有那宽阔坚实的胸膛。
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姬云姒已经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中,只是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的胸膛。
良久,男人抬手将衣服扔在了屏风上面,而那衣服的另外半边正好落在了姬云姒这一头,于是那一瞬间,姬云姒隐隐闻见了从男人衣服上传来的淡淡檀香之味,那味道好闻的紧,不刺鼻,却又能够直直的钻入人的心底。
恍惚失神,而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姬云姒寻向男人的目光一缩,因为男人就在姬云姒走神之时,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干净。
上身是坚实的胸膛,而下身则是凶猛……姬云姒看不下去了,她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看光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额,这种感觉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姬云姒偏偏从心底涌上来一股不安的感觉,耳朵后面就跟被火烧过似的,她急于想逃离这个陌生的房间。
男人在姬云姒将要彻离目光的时候就踏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当中,姬云姒又再转回了目光,而这次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胸膛前的那朵曼陀罗花上。
无怪乎雁青萝要给她纹蔓陀罗花,这地门中人身上或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人人都纹了一朵曼陀罗花。
这男人胸膛上面的曼陀罗花似乎比她耳后的这朵更加鲜艳浓郁,定下眼睛看去就好像是在看一朵真的曼陀罗,而不是纹在皮肤上的刺青。
姬云姒脑袋乱乱的开始胡思乱想,耳边听着男人沐浴的声音。
说实话,良辰美景,如果这里不是地门,姬云姒或许还能腾出几分心思去欣赏美男沐浴的场景,可惜这里是地门,不是什么其它地方,即使这个男人身材再好,她脑中想的也只是怎么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男人似乎洗的时间太长,长到姬云姒都有点儿不耐烦了,男人却还在细细沐着浴,大约二个时辰以后,男人终于从木桶里走了出来,直至此刻,姬云姒松了一口气。
可惜事实不是男人从木桶里出来就能解决的,因为男人还要穿衣服,而在男人从木桶里出来的那一刻,姬云姒没有及时收回目光,所以再一次欣赏了男人的身体。
姬云姒想,莫不要第二天长针眼才好。
男人穿衣服的速度很慢,慢到姬云姒以为男人早就发现了她,所以在跟她耗时间,可他如果真的发现了她,应该及时过来拆穿她才对,没必要在这里和她耗时间,想到这里,姬云姒又觉得有些说不通,于是便放弃了男人发现了她这个想法。
男人穿衣服的速度真是令人慢到发指,如果可以的话,姬云姒真的想冲上前去帮他穿,可是她到底还是压制住了心底的想法,慢慢等着男人穿完衣服之后离开这个房间,之后她便可以趁机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穿完了衣服,姬云姒想着男人这下可以离开了吧,可惜事不从人愿,男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招呼奴婢进了来,先是吩咐奴婢把他沐浴过的桶抬走,又吩咐奴婢去拿些酒菜来,理由是他饿了。
嗯,饿了,很正常嘛,毕竟人又不是铁打的,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在这个时候饿了?
阴着一张脸,姬云姒的耐心全都被屋子里的这个男人全部耗光了,没有办法,她只能继续等。
呵呵………
奴婢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酒菜全部端了进来,说实话,姬云姒也饿了,可惜,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
坐在桌边,男人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倒酒,菜倒是吃的很少。
酒香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姬云姒不知道她喝的什么酒,但从前她的爹爹也爱喝酒,常此以往下,她生了一副能够酒深酒浅的好鼻子。
闻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酒气,姬云姒暗道这酒应该是浓度很深的酒,醉人再好不过。
心中一时有了定数,她只等这男人醉酒之后离开,到时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心中如此想着,很快便下了决定,而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男人却正好倒在了桌上,似是醉了过去。
目光一闪,姬云姒不敢轻举妄动,掏出怀里的一颗琉璃珠,姬云姒轻轻将那琉璃珠扔向房间的一个角落,只听一声轻微的细响,声音不大不小,如果男人没有深醉的话,应该可以吵醒的男人。
等了半响,还是没见男人有转醒的迹象,姬云姒知道男人这是醉的很了,于是便轻手轻脚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正当姬云姒要接近房门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站住!”
一句话,教姬云姒停下了脚步,她手指反应速度的贴在了腰侧的那把剑上,只等男人上来擒她,然后她只将男人一剑毙命。
等了许久,都不见男人上来擒她,余光一侧,姬云姒缓缓转过头来,只见男人跌跌撞撞的从桌边起身,醉眼迷蒙的看她看了过来,唤道:“云儿,是你么?”
她名字是里是有个云字,但并不是男人口中的云儿,难道是男人醉的太深从而反她当成了别人?
姬云姒正有此想法,男人却朝她走过了来,趁姬云姒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说,“云儿,你终于来见我了。”
姬云姒身体有着一刹那的僵硬,她并不知道这男人口中的云儿是谁,也敢肯定自己并不是他口中的云儿,所以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男人认错了人。
“云儿,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那般待他,我发誓,不会让你受苦,会把你当成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呵护,哪怕天下人都说你不好,哪怕你不喜欢我,但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也会让你看到我对你的付出。”
男人说的诚恳,竟让姬云姒有些深陷其中的感觉。
抬头,姬云姒对上男人那双藏在面具下的桃花双眸,忽而,她仿佛看到了陌绯夜那双眼睛,下意识的她想要去掀男人脸上的面具,她很想知道这个有着和陌绯夜一样眸子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正当她要抬手去掀男人脸上的面具的时候,眼睛却教一双冰凉的大掌捂了上来,视线一片黑暗。
房间里,原本一眼醉意的男人眼底突然一暗,他抬起另一只手掀起脸上的面具,俯身,在姬云姒的唇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唇温一如他的大掌冰凉,嘴角的唇瓣如曼陀罗花一般薄而深情,此时那张藏在面具下的轮廓,正被月光映照的一揽无遗,他的确是陌绯夜。
很快从姬云姒的唇上彻离了下去,面具一盖,他又变成了那个于姬云姒而言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