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东方冥的目光,姬云姒即而走到案边,拿过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很快,姬云姒画好,走回到了东方冥的身边,将纸递给东方冥,说,“臣妾只能按照记忆画出来,再多臣妾也想不起来了。”
东方冥接过姬云姒递过来的纸,展开一看,良久,他目光一缩,说,“惠城。”
摇了摇头,姬云姒淡淡道:“臣妾只是按照记忆来画,至于其它的,臣妾一点儿也不清楚。”
说完,姬云姒心内一动,她忽然想到,惠城现在闹瘟疫,而东方郁去的地方就是惠城。
面前好像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背后的真相,姬云姒隐隐感觉这一切似乎好像并不简单,又好像有一个大手在推动这这一切的发展,总之,她的心很乱。
回过神来,东方冥没有再说话,而秋兰这个时候正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
东方冥吃的很少,姬云姒猜测东方冥本来的目的就是来寻地门的具体位置,而不真如他嘴上所说想念清安殿小厨房做的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东方冥很快离开了清安殿,不一会儿,萧进便来了,手中捧着能够执掌六宫的玺印。
萧进对着姬云姒道:“娘娘,这是王让我送过来的。”
姬云姒示意身边秋兰去接玺印,而后淡淡开口,“辛苦了。”
姬云姒能在几个月的时候从一个小小妃子变成执掌六宫之人,由此可见她的手段,萧进不可否认无论哪个男人遇上姬云姒都会被她特别的性格吸引,心底微微苦笑,他曾经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亦被姬云姒吸引过,敛下思绪,萧进想,万不可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将玺印送来之后,萧进便很快离开了清安殿,见萧进离开,秋兰立时走到姬云姒的身边,问道:“娘娘,这下好了,有了这玺印娘娘您便成了执掌六宫之人,今后再没有人敢为娘娘。”
姬云姒沉下眸光,想了想,说,“将玺印在本宫手中的消息放出去,本宫要让整个后宫的人的都知道,这玺印已经换了主人。”
秋兰不懂姬云姒的意思,道:“可是如此一来,娘娘不就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么?”
姬云姒微扯嘴角,“没有玺印,本宫便在风口浪尖上,有了玺印,本宫仍旧在风口浪尖上,秋兰,你觉得自进宫伊始,本宫有怕过谁么?”
秋兰听着姬云姒的话,随即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本宫就是要告知六宫嫔妃,玺印在本宫手上,至此以后,谁若再惹事生非,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姬云姒的语气明明清清淡淡,可听在秋兰的耳朵里却是让她身体一震,秋兰从未听见过姬云姒说这样的话,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家主子虽然善良,但也不是愚善,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真的触到姬云姒的底线,那么换来的可能的是十倍百倍的代价。
想到此,秋兰的身体再次一震,心下不禁舒了口气道,幸好自己只是个奴婢,只是可怜那些后宫妃子了,遇上这么个对手,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与此同时,景霄宫中。
砰——
砰——
砰——
一道道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只见许沁烟面目憎红,手中拿着一个茶盏,猛然朝着跪在地上的初一十五扔了过去。
初一十五跪在那里,根本来不及躲,那滚烫的茶水贱在两人身上,立时便烫出一片通红的印子出来,随后砰的一声,茶盏落地,狠狠的摔了个烂碎。
初一十五面无表情,许沁烟为何拿她们撒气,她们很清楚,无非就是那时候在御花园中,两个人没有去阻止姬云姒。
初一十五不禁在心中冷笑,如果她们不是要掩饰身份,只怕此时她们一个人一巴掌朝着许沁烟扇过去,打的她亲娘也不认识。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两人现在必须要忍,面对许沁烟的怒火,她们也只能生生受着!
宫内的东西差不多都被许沁烟摔了个烂碎,放眼望去,一片狼藉之色,眼看没有东西可供她摔,她一脚便踢翻了宫内桌椅,许是力道下的太重,脚背生疼,正要再发火,宫外却突然奔进一个浅色的身影来。
桃蕊本在房中将养,可许沁烟自派人去刺杀姬云姒的事败露后,许沁烟身边已无可用之人,再不管桃蕊身体好没好,许沁烟只将桃蕊唤到身边供她驱使。
桃蕊踏进宫内,看见满地狼藉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慌忙的走到许沁烟身边禀告道:“娘娘,不好了……”
一句话刚出口,许沁烟那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眯着一双阴戾的眸子道:“什么不好了?”
头皮一麻,桃蕊不敢去看许沁烟,继而低低道:“刚才奴婢去和王公公打听事,正好听见路过的小太监说王将执掌六宫的玺印给了那个贱人。”
桃蕊话刚落下,许沁烟一道尖锐的厉声便在宫内响起,“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耳边嗡嗡作响,许沁烟的声音直刺入桃蕊的心底,桃蕊心下一沉,又在重复了一遍,“王将执掌六宫的玺印给了苏妃。”
苏妃,苏妃,许沁烟脑子里不断闪过这两个字,心中气血翻涌,她瞪大一双空洞的眼睛,连连冷笑,“呵,他到底还是将玺印给了别人……”
这个样子的许沁烟无疑是恐怖骇人的,她就跟发了疯一样,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变成一道撕哑的怒吼,直直刺入宫内每一个人的心底。
桃蕊双手微颤,看着许沁烟空洞的双眼,正要去碰她,然而那手还没碰到许沁烟的身体就被她一把推开了去,“滚,都给我滚!!!!”
许沁烟的力道大的吓人,桃蕊一下子就被许沁烟推的跌在地上,地下一片片都是碎瓷,桃蕊后背碾上那些碎瓷,只觉的像针扎的一般痛。
两只手掌也是被那些碎片划破了,桃蕊堪堪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沁烟跟发疯一样的大吼大叫,不敢再多做一丝停留,跌跌撞撞的便离开了景霄宫。
……
入夜,胭脂雪吩咐身旁小婢留在宫中,随即便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前,王公公守在那里,看见胭脂雪连忙迎了上来,说道:“雪妃娘娘这么晚来瞧王,是有什么事么?”
胭脂雪笑笑道:“本宫做了些糕点,想拿来给王尝尝。”
“雪妃娘娘有心了。”王公公刚要说什么,那边却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太监将急急对着王公公道:“公公,不好了,御膳房走水了!”
王公公一听,脸色一白,对着那小太监道:“快带杂家去看看!”
王公公话落,便和那小太监一起走了,这边,胭脂雪看着王公公急急离开的身影,目光一暗,随即拎着食盒走到了御书房边。
房中烛火昏暗,胭脂雪轻轻推门进去,刚一进去,胭脂雪便听到急促的喘息声从御书房里面传来。
抬眼透过那珠帘看去,胭脂雪只见两道人影在榻上交缠着,一个是东方冥,还有一个是姬云姒。
此时,东方冥将姬云姒压在床榻上,缓缓出声,“你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王,臣妾说过,不要逼臣妾。”
东方冥没有再接话,继而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嘴唇。
两人气息交缠,很难言喻那是一种感觉,只是一吻,就足让东方冥心烦意乱。
很快,姬云姒推开东方冥说,“臣妾再说一遍,不要再逼臣妾。”
长指在姬云姒的锁骨边摩挲,“苏三,你是第一个可以让朕退却的女人。”
说完,东方冥身形一转,继而躺在了姬云姒的身边,大掌揽过她的腰,道:“今晚就留在这里。”
“王要想臣妾留在这里,得给臣妾一个保证才行。”姬云姒缓缓道。
“什么保证?”东方冥声音暗哑的不像话,似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保证王不会半夜偷偷摸摸的碰臣妾,臣妾就答应王今晚留在这里。”
东方冥皱眉,“你觉得朕就是这么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姬云姒和他一样也是皱了皱眉,目光朝着他身下的某个地方看去,“臣妾不是怕王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臣妾是怕王那里的某个东西会掠夺王的理智。”
眼眸一暗,任何男人被女人这样说,心底都会生起一股恼意,那话的另一曾意思就像是在说他是个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东方冥不说话了,大掌一动,只让姬云姒更加贴近他,随后道:“三日之后,朕和你去惠城。”
“这么快?”黑暗中,姬云姒的声音淡淡响起。
半响,他轻轻嗯了一句,又再命令道:“睡觉。”
看着东方冥的样子,姬云姒随即闭上了眼睛,耳朵边,是东方冥仍旧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这边,胭脂雪早在东方冥那一声话落她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御书房,手里紧紧攥着食盒,她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冥会和姬云姒三日之后要去惠城,现在那里瘟疫四漫,按她判断,想来东方冥去惠城的目的必与地门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