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映着姬云姒的面容,东方冥的手忽然松了下去,倾身便往她的唇上吻去。
屋内凝重的气氛忽然变成一股暧昧的气息蔓延在两人之间,东方冥霸道之极,两人津液交缠,呼吸猛的变的急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冥才放开了姬云姒,说,“朕会让你爱上朕,亦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朕。”
姬云姒嘴唇一勾,“那王可要努力,因为臣妾的心是石头做的,如果王对臣妾不好,臣妾哪一天就说不定爱上了别人。”
“苏三,你是朕的,无论是身体抑或是心!”
话说的凌厉而又霸道,像是宣誓又像是告诫,姬云姒听着他的话,心中仿若有蚂蚁在啃噬一般的疼,以前她奉他的话为至宝,如今却不同,即使听着这番凌厉霸道的话,她的心底也只有痛,痛的她快呼不过气来。
东方冥,为何你现在要对我说这番话,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
思绪一转,姬云姒转而叉开话题,问道:“快到响午了,王打算在这里继续批奏折?”
“怎么?”
“今日是臣妾的生辰。”姬云姒忽然不重不轻的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东方冥蹙眉,“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以前王也没有问过。”姬云姒说。
“你想让朕为你举办生辰?”东方冥问。
“臣妾没有那么庸俗,臣妾只是想让王陪同臣妾一起出宫,过几天便是花灯节了,外面想必很热闹,臣妾家乡有个规矩,生辰一定要与最亲近的人一起过,臣妾这一辈子遇见的人很多,但算的上亲近的大抵只有那几个,王总不能让臣妾一个人在清安殿里同那些奴婢过,话又说回来,王如果不想和臣妾出去,那么臣妾也只能回清安殿里和那些奴婢待在一起。”
那琉璃色的眸子清清淡淡的看着东方冥,里头没有一丝杂色的情绪,声音浅浅,就好似她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而那些话却偏偏进了东方冥的心里,变成了一根线,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最亲近的人,他这一生亲情淡薄,畏惧他的人很少,但真正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却很少,于他而言,许沁烟是在他疲惫的时候能够帮他解乏的酒,却不能真真正正的做到走进他的内心,至于姬云姒……她不畏惧他,亦不像许沁烟那般迎合他,或许就是这样的她,才会吸引他靠近。
亲近的人,半响,东方冥开口,“朕有说不答应你么?”
反问句,但意思却很明确,姬云姒嘴角微勾,浮现出薄薄的笑意出来。
……
一个时辰后,东方冥换上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和姬云姒出了宫。
宫外马车中,东方冥瞧着姬云姒身上的大红色衣物,目光暗自深了起来,她于他,总是能时时刻刻勾起他想要一口将她吃掉的欲望。
马车内,东方冥问姬云姒,“想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行,臣妾以前从未来过京都,所以想和王四处看看。”
“就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么简单。”
马车的轴轮微动,驾着马车的车夫是萧进,萧进最近是愈发忙了,不仅要时时刻刻被东方冥传唤,还要充当马夫的角色。
马车一路扬起宫门外的灰尘,很快,萧进驾着马车便停在了京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
“主子,娘娘,到了。”萧进转头对着马车里面的两人说。
和东方冥一起下了马车,随即,东方冥对着萧进道:“你先回宫,朕与苏妃四处走走。”
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自家主子居然肯和苏妃来京都闲逛,虽不知姬云姒用什么样的话打自家主子的,但萧进想,对于苏妃,恐怕自家主子真是喜欢上了。
想到景霄宫里的那一位,萧进暗自叹了一口气,而后点头,驾着马车便迅速离开了去。
“跟我来。”萧进一走,姬云姒只抓住东方冥的手,领着他向一个馄饨摊子走了过去。
东方冥目光落到姬云姒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微微失了神。
在馄饨摊边坐下,馄饨摊的老板立时招呼了过来,问道:“两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二碗馄饨,哦不,三碗。”姬云姒对着那个馄饨摊的老板道。
老板笑着答了一声,“好,两位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老板话落便去忙活去了,看着姬云姒的样子,东方冥说,“如若你饿了,这京都有许多家酒楼……”
他话未说完,但姬云姒知道他的意思,笑笑,她道:“我以前活的粗野惯了,相反宫中饭菜太过精致,倒令我无所适从,我爱吃这些,所以带你来吃这些,因为我想将我喜欢的东西同我最亲近的人一同分享。”
顿了顿,她又换了另一种语气,“其实臣妾说这些只是想告诉王,既然臣妾已决定试着去喜欢王,那么臣妾也不再掩藏,两个人在一起毕竟要坦城相对,王您也看到了,臣妾不是大家闺秀,也没沁妃来的懂事,臣妾只问王一句,王是否真的喜欢臣妾?”
姬云姒如是说,在更早未遇上他之前,她不谙事世,想的东西都很简单,将喜欢的东西与最亲近的人分享,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今天带他来这里,一分真九分假,总归,这些话藏在心里太久太久。
是否真的喜欢他?
这个答案无疑只有一个字,东方冥听着姬云姒的这些话,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有很多地方值得他探究。
东方冥开口,说,“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天涯海角,这一生,你只能追随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护卫,亦做我的妃子。”
彼时,京都繁华的街道上,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个国之君的妃子,两个人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可他们彼此心知,这是一个妃子的情话和一个君王的诺言。
……
姬云姒吃了二碗馄饨,东方冥吃的少,似乎是不爱吃,碗里剩了好多,姬云姒嫌他浪费,便将他碗里剩下的毫不犹豫的倒进了自己的碗里,完全没有察觉东方冥那诲莫若深的眼光。
吃完馄饨,两人沿着长街往前走,谁都没有说话,今天似乎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连着京都都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走着走着,姬云姒只见前方的长街很多人堵在那里,和东方冥对视一眼,恰巧就在这时有人撞了姬云姒一下,只听那人道:“对不起,对不起……”
姬云姒表示没事,而就在那人走后,姬云姒忽然皱起了眉头,东方冥看着她的神色,问她,“怎么了?”
姬云姒伸手往腰上摸去,“银袋好像被那人偷走了……”
话落姬云姒撂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话落,她只顺着那偷了她银袋的人追去。
那人的身影很快,在长街上的人群中穿梭来去,姬云姒跟在那人身后,眼看那人窜进了一个巷子中,姬云姒继而跟了进去。
明明亲眼看见那人窜进巷子里的,姬云姒一踏进巷子却发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里,瞧着四周安安静静的巷子,姬云姒正待转身,后背却有劲风凛冽的向她扑了过来。
眼中一动,察觉背后的异样,姬云姒迅速的反应过来转身,只见那个摸了她银袋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冷冷的向她的心口插来。
男的速度极快,像是江湖中的一等一的高手,姬云姒猛而后退,男人手中匕首跟上,姬云姒非常确定的判断这个男人的武功比起胭脂雪还要高上几分。
在姬云姒之前遇到的对手当中,胭脂雪算是武功最好的,然而这个男人的武功却在胭脂雪之上,姬云姒心中忽然逸出一分不安的感觉出来。
姬云姒身体一旋,再次躲过男人跟上来的匕首,像是一只灵动的红色蝴蝶,男人冷笑一声,直接弃了手上匕首,以指凝气,化指成剑,直取姬云姒的面门。
男人的招式好比鬼魅一般变幻莫测,姬云姒试图化开男人的剑指,然而男人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绕到了姬云姒的虎口,长指一点,姬云姒的身体忽然动弹不得。
双指离开姬云姒的虎口,男人再次对上姬云姒的面门,就在分厘之差的那一瞬间,一个月牙形的暗彪猛的削过男人指头,只听男人大叫一声,捂着手指踉跄退后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用暗彪削了他指头的男人。
“你……”男人的目光越过姬云姒的肩头瞧着站在姬云姒身后不远的东方冥,颤声道。
东方冥走到姬云姒身边,先是睇了那男人一眼,而后双手轻点,将姬云姒的身上的穴道解了开来。
姬云姒身上的穴道一解,东方冥只对着那人开口,冷道:“指佛陀,江湖盛传你只需两个指头就能杀人于形,看来此话当不得真。”
我指佛陀捂着手指头靠在巷边,从断了的手指上流出来的鲜血落了脚下一片,说,“是有人要我取那女人的性命,我不过是收了钱替人办事,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