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沫沫。”贺芸灵开心起来,终于有个伴了,之后她还俏皮的朝慕云霆眨了眨眼。
天庐1号。
“怎么?你们是邻居?”贺芸灵有些诧异,跟在戴晓沫身后进了门,发现慕云霆跟在身后,她不客气的推着未婚夫:“这是女生的闺房,男生请止步。”
“你真要住在这里?”慕云霆微微扬眉,岑冷的看着未婚妻,心底的不悦渐渐扩大。
“云霆,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罗嗦?”贺芸灵微微扬眉,她穿着高跟鞋时与他一样高,目光里,丝毫不示弱,抬腕将表递向他:“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年了,慕少,在这个时间进入女生的套房,你有什么企图吗?”素日玩笑惯了,她也不顾晓沫是否在身边。
戴晓沫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而后走进了客厅,身后,他们调侃的话语,听在她耳里,就像是在调情一样的暧昧,她心里很难受。
砰的一声,贺芸灵将慕云霆关在了门外。
戴晓沫给贺芸灵倒了杯开水。
“沫沫,”贺芸灵坐在沙发里,开心的看着她:“我以后,可以住在你这儿吗?”她早已经厌倦了住酒店,不知为何,她很喜欢戴晓沫,说不上是哪里,反正就是喜欢。
戴晓沫站在饮水机前,听了她的话,背微微僵直,而后,却说:“其实你可以住在他哪儿。”话一说完,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她,怎么能带着酸意说这样的话呢?
“我才不要跟他住。”贺芸灵数落着他的缺点:“他睡像不好,可以一个人霸占整个大床,我不敢跟他挤一块儿。”
戴晓沫的心,像是被利器生生的剥开了,疼得慌,她喝了一口水,任由水浸过她的喉咙进入她的身体,但是,仍旧无法让心底的疼痛减轻一些……是不是有很多夜晚,他们也像她与他那晚一样,深深缠绵?明知道自己是没有立场妒忌贺芸灵的,但是,想到这儿,她胸口却更疼了。
“沫沫?”贺芸灵见她不说话,轻声唤道。
“什么?”戴晓沫无法从自己的悲伤里醒来。
“你很不开心?”贺芸灵看她:“是不是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
戴晓沫淡淡的摇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有你陪我,我很开心。”其实,她不开心,因为贺芸灵与慕云霆之间暧昧调侃的话语,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局外人,陷入了自己织营的悲伤爱情里。
贺芸灵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将头依在她的肩上:“其实,我最讨厌住酒店,因为那没有家的温暖。”从小,她就住在诺大的豪宅里,她每天面对的都是保姆与家庭老师,几乎极少与父母碰面,直到长大了,跟父母见面的时间才多起来,但是,父母都带着严厉而生疏的面容,根本没有家的温暖与亲情。所以,她,很害怕孤单。
家的温暖?戴晓沫心底微微一震,现在,她住在天庐1号这个渝城最高端弯区物业里,却再也感受不到从前与父亲租在小筒子楼里的温暖了,母亲给她的一切与父亲给她的一切,是天壤之别,但是,她却特别怀念当初跟父亲一起的日子,彼此关心,彼此爱情,那样温暖:“那我们一起做伴吧。”
“好啊。”贺芸灵笑开了怀。
戴晓沫发现,其实贺芸灵跟她住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有了个伴,有个跟她说话,让她不那么孤单;至少,当她发愣发呆时,贺芸灵会说一些有趣的话让她开心。
贺芸灵将她的东西从酒店里全悉搬了过来,她自侃自己是个败家女,因为她带回国的衣服,足以塞满戴晓沫家的两个大衣柜。
慕云霆会找借口过来,但是,贺芸灵都会毫不客气的将他赶走,并且声称:“我们姑嫂正在说悄悄话,哪儿需要一个大男人在身边?”那气势,大有有了小姑子,未婚夫就靠边站的模样。
姑嫂?戴晓沫站在阳台,这两个字,似乎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哼,”贺芸灵将慕云霆赶走之后自语道:“也让他尝尝被我冷落的滋味。”接着对晓沫说:“沫沫,以后谈恋爱千万不要找这种冷漠的男人,外表虽好,但也太没有情趣了。”她那语气,大有很后悔的意思。
“听我妈说,你们感情很好的。”戴晓沫坐在懒人椅上,心底微酸,目光,却落在窗外,这雨,已经下了好多天了。
“感情?”贺芸灵淡淡的说:“哼,他有感情吗?木头人一个。”
在戴晓沫的记忆里,五年前的慕云霆,是个促狭爱捉弄她的可爱男生,温暖又不失阳光,即使是现在的他,在自己面前,也是坏得让她又喜欢又害怕,可怎么到了贺芸灵口里,却成了木头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你说的木头人。”
“小姑娘,你可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贺芸灵双手一展:“当初我就是太失察,着了他的道,才跟他订婚的。”
不过是寥寥几句话,却让戴晓沫心底泛酸,他们之间的感情从贺芸灵口里说出来,虽没有浓烈,但是却处处透着俏皮的温情。
“我之前一直犹豫着……现在好了,有了你陪我,我再也不会怕回国了。”这次,若不是被父母逼回来的,说不定她现在还在哪个风景秀丽的小岛逍遥呢。
戴晓沫被贺芸灵硬拉着,来到渝城小有名气的女人街。女人街两边,琳琅满目的,皆是女人用的小饰品。
“我喜欢在这些地方找灵感。”贺芸灵个子高挑,背着极大的背包,边拉着戴晓沫边说着,即使她回国,但是,手上的设计工作始终没有放下过。两年前,她刚毕业,父母便替她招募了好些优秀设计师,成立了女性服饰品牌,帮她拓展事业,她也不负所望,不仅将品牌经营得有声有色,甚至,还会坚持每季新品都有她的作品,虽然,她设计的款式不会是最畅销的,但是,她仍旧坚持着。
女人街的小饰品,价格不贵,但是样式却很新颖,贺芸灵一口气买了好些东西,买东西的时候,还不时跟店家讨价还价,那模样,哪儿像是一个豪门千金,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街边女人,不过,这时候的她,看在戴晓沫眼底,却别有一份可爱之处。
“晓沫!”
戴晓沫暮然回首,街角,路灯下,聂珍朝她挥舞着手。
其实,与聂珍不过短短数日不见,但是,她却觉得,已经隔了太久太久,久得她觉得,与聂珍生疏了。
“好你个戴晓沫!”聂珍跑过来,眼底掬满了泪,拉扯着晓沫,又是跳,又是笑,又是哭:“你可真自私!”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唠叨:“也不留个信息,就这样莫明其妙的不见了,你要把我吓死吗?”她的手,重重的拍着晓沫的肩,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全悉发泄出来。
肩上传来的微疼,让戴晓沫似乎回到了从前,从前与聂珍亲密无间的时候,但是,天来豪庭的事,却让她的心,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等我一下。”说着,独留聂珍站在街边,她走进街边的一家小店,对正在挑饰品的贺芸灵说:“芸灵姐,”她将套房的钥匙交给贺芸灵:“我遇见一个朋友……待会儿你先回去,好吗?”
贺芸灵正挑得起劲,接过了钥匙:“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戴晓沫低语,而后,她快步走出小店。
“那是谁?”隔得有些远,聂珍只远远的看见戴晓沫与聂珍说着什么,并没有认出那是贺芸灵。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晓沫的朋友,她几乎都认识,可这一位,她瞧着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却好像不认识,因为她的失踪,聂珍略有些紧张,抓着她的手,这些日子,没有了她的消息,她害怕得慌,生怕晓沫遇上意外:“怎么认识的?可靠吗?”
聂珍的眼底,分明是关切,戴晓沫有些疑惑了:“你不认识。”
“晓沫。”太久没见晓沫,发现她的疏远,聂珍拉着她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水吧:“去那边坐坐好吗?”
要了两杯热饮料之后,两人在水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些日子,你住在哪儿了?”聂珍的激动已经渐渐平息,见着晓沫好好的在她面前,但是,心底仍旧疑惑。
不知为什么,戴晓沫选择去相信聂珍不是故意要害自己,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聂珍会害自己的理由。而那次惨然的经历,让她不想再去提及,“我妈妈找到我了。”她不想提及母亲的姓名,只因不想聂珍误会她是因为钱才跟母亲在一起的。
聂珍很惊讶,因为,她从来没有听晓沫说起过她母亲:“你现在好不好?怎么都不跟我联系?”
“前段时间生病了。”戴晓沫轻描淡写的说着。
“现在呢?好了没?”聂珍一听她说生病了,很紧张的拉着她的手。
戴晓沫看得出,聂珍关切的眼神里的纯粹,她的心,软了:“现在没事了。”
聂珍松了一口气,却仔细的打量晓沫:“你瘦了。”
“你呢?最近好吗?”不想她一直追问自己,戴晓沫转移了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