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华的月光落进房间。
隐隐的,大床上,只有他们互相贴紧,互相深吻的一幕。
不知道是谁的粗重的喘息声,在夜里,听起来特别的诱人。
她是醉的。
他也醉了,醉在她温软的肌肤里,醉在她浓浓的酒味里,更醉在她纤瘦却饱和适度的身子里。
微暗里……她终是抬起身子迎上他。
慕云霆的腰低低的沉了下去。
就在他**她的一刹那,戴晓沫的泪,顺着眼角滚落,一滴一滴,无声的泪,湿了鬓角。
顺畅的相融让慕云霆的脸色微微一变,心莫明的愤怒起来,原本无法抑制的情潮有了短暂的停顿,而后,却猛的开始了动作,带着愤怒的情绪,那么用力,似乎要将他所有的疼,所有的痛,所有的不悦全悉发泄到她的身上。
“云霆……云霆…”她只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时的呓语……却在他的动作之下惊喘着,双手几乎抱不住他,起初的难耐与不适应,却在最后,在他的控制下,喘息随着他的动作,最后成了惹人脸红的呻吟。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却不再是之前温柔的吻,轻咬中带着深吮……一片一片的,他要将他的不满,他的失落,他的不甘在她身上找回来……即使,现在的她,早已经失去了某些东西,但是,他却在她的身上,烙上自己的吻,宣誓自己从今往后的所有权。
当他在她身体里释放时,紧紧的压住她……不停的呼唤着:“小呆呆……小呆呆…”
而她的泪,却更多了。
这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却似乎怎么都不够。从刚刚的粗暴,到最后几次的温柔缠绵,她,都能一一感受。
夜,很深了。
他在她身边,睡得格外的沉,
月光,已经淡了许多。
戴晓沫抚摸着他的脸,泪又涌出。
起初,她是醉了。
但是,在他越来越深的吻里,她醒了。
她贪心的想要他一刻的欢娱,所以,在他的抚摸里沉沦了。
就在他情动时唤着小呆呆的时候,她几乎就要说出一切时……却被他带着肆虐深深的吻住。今晚他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如那一夜般。
从来,他都不是她的。
即使,他们肌肤相亲。
泪,终是止不住了,湿了枕。
眼看窗外微微发白,天,就快要亮了,而身边的他,呼吸仍旧沉稳。
终是,要回到现实了。
她只一抬头,便吻上了他的眉心,泪落在他的脸颊,而后,她摸索着,将自己的衣服一一抱在怀里,躲进了浴室。
戴晓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离开这儿,离开这个陌生而又残留着她气息的地方,回到家的时候,她轻轻的打开门,戴大同的咳嗽声,隐隐传来,她震惊而心疼的站在屋内,而后,才悄悄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紧绷的神情在瞬间瓦解,因为只有在自己家里,她才会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那些冲动的过往,比如几个小时之前,早已湮化成了过去。就如同,她清楚的知道,与他,是永远永远没有明天的。
清晨。
戴晓沫用丝巾掩藏了脖子上的吻痕,她上了淡淡的妆,以此来掩饰微肿的双眸与憔悴的面容,她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昨晚而改变,她仍旧是她,仍旧是那个孤单的戴晓沫。甚至,她还来不及再去感伤时,沮丧的发现,昨天她从Ge
y专柜借的裙子,内衬上的标笺早已经不知所踪,而外套与裙子一样,或多或少的,在领口或袖口处已经被撕坏了一些。看着那被撕坏的地方,她蓦的红透了颊,可心,却也更疼起来。她试图,不要去想他,不要去想昨晚那一场荒唐的纠缠。
她将注意力放在Ge
y的裙子与外套上,看看能不能有其他方法能够补救,因为它们的价格加起来,足足是她三个月的工资...
昨天下午,卫蔚虽说是让她去Ge
y专柜借衣服,但是,不等她去的时候,专柜导购就已经送了她尺寸的裙子与外套来,据说,这是卫蔚指定她要借的款式。当时,她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犹豫着要不要穿,最后却在卫蔚的催促下穿上了,看着她换上新衣,卫蔚打量着她,末了微微点头,“保持靓丽的外表,是对客人最基本的尊重。”而她也发现,卫蔚的打扮,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戴晓沫眉微微一紧,这钱,是赔定了。房租与小卖部用完了他们父女所有的积蓄,现在,她存折里的余额已经不足三千元了,而昨天借衣服时签的单子是两天之内还回去,怎么办?
“晓沫,已经八点了。”戴大同敲着女儿的房门,素来早起的晓沫,今天怎么了,还没起来?
戴晓沫赶紧将Ge
y的裙子与外套放进袋子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及腰的黑色长发温柔的披散在肩上,因为着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厨房里有粥。”戴大同坐在小卖部的摇摇椅上,看着女儿匆忙收拾的着,“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女儿最近加班他是知道的,平时他都会等她回来,昨晚,等到十一点过,他实在倦得难受,于是只好睡下。
戴晓沫进了厨房,拿着勺子盛粥的手停留在锅里,脸色有些微微的涨红,而后说:“昨晚加班......”
“聂珍昨晚打电话找你。”戴大同看着女儿的背影,感觉她与往日有些不一样,其实,昨晚他临睡前打过女儿办公室电话,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接......而聂珍打电话找她,也是问她有没有到家,而她也说,晓沫并不在办公室......但是,他却选择不去寻根问底,他相信,她已经这么大了,既然不说,那么,便有她的理由。
“她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戴晓沫喝着粥,却不敢走近戴大同,她怕他看出她的异样。
“没有。”
而后,戴晓沫放下碗,匆匆的换鞋离开,幸好,她顺利的到达地铁站,挤上了直达天赐银座的地铁,地铁里,人潮拥挤,挤得她思绪茫然混乱。
走出地铁站,秋日的清晨,风微微的凉。戴晓沫快速的穿过斑马线,急走在人行道上,很快,便到达天赐银座。
手臂的落空感让慕云霆从沉睡中惊醒。
天已经大亮。
诺大的床上,白色的丝质被下,只有他一个人。
但,房间里,仍旧有丝丝欢爱之后特有的味道......
这似乎说明昨晚的一切,是真的存在过。
慕云霆清楚的记得,她,不是第一次。而他却更清楚的记得,就因为此,他很狂燥与粗暴,一次又一次很不温柔的要了她。
闭上眼,仿佛昨晚肢体间的冲动与纠缠仍旧在脑海里浮现,她吐气幽兰的唤着他“云霆”,一声一声,让他似着了魔般沉醉。而那些彼此间仿若恋人般的索取,让他欲罢不能。
慕云霆的手臂无意的落在旁边的枕上,却感觉一片湿润,他依稀记得,她好像哭了......这片湿润,应该是她的泪。
而她之前躺过的地方,此时,一片冷寂。
她走了。
她为什么走了?
素来情感低调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身边许多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都想嫁入慕家做少奶奶?而她,怎么了?
冷冷的笑,慕云霆嘲笑自己的想法,她走了,不正好吗?不正好不用去想该用什么方法去摆脱她吗?
已近八点,慕云霆掀开被子,光着脚在屋内走着,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俯身,他发现,是天赐银座Ge
y专柜的标笺,制作精美大气的标笺上标着衣服的价格,稍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将标笺放在了桌上。
慕云霆的车子缓缓驰向天赐银座,却在**负二楼停车场时,发现了戴晓沫急匆匆走入天赐银座的身影,突然,他对她,有了一种想要捕获拥有的渴望,他告诉自己,只因,她的声音,以及她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他的小呆呆一样。
卫蔚朝气蓬勃的走进办公室,仿似昨晚的她并没有喝醉,酒于她来说,不过是茶水一般:“戴晓沫,到我办公室来。”路过晓沫办公室桌时,她的目光与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戴晓沫整了整衣服,系了系脖子上的丝巾,拿着记事薄走进了卫蔚的办公室,在卫蔚落座时,晓沫开始口述着她今天的行程:“9:0上旬工作总结会在十七楼会议室召开;11:00你约了都彭厂商签驻店合约;1:00理想国际郝总......”
听她口述的时候,卫蔚喝着咖啡,“昨晚没事吧。”她是久经酒场的战士,可是,却不确定戴晓沫怎么样了,昨晚,她也喝了不少。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习惯了她严厉的戴晓沫有些不适,她摇摇头:“没事。”只是Ge
y的衣服坏了......除了他,这是目前最伤她脑筋的事情。
“没事就好。”卫蔚打开自己的记事薄,“一个人,光有工作能力还不够,还得习惯应酬......”话一说完,她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绽露的温情,于是,又换了一副公式化的态度:“没事了,你下去吧。”
十七楼办公室,市场部的总结会。
卫蔚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了,她低声吩咐晓沫赶紧去拿过来。
很顺利的,戴晓沫找到了落在卫蔚办公室的文件,就在她将办公室门合上的转身间,却撞入了一堵温暖结实的胸膛,她惊讶的抬头,却在瞬间移开了眼,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思绪侵占了她的所有思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