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晓沫回头:“聂珍,你什么时候也买股票了?”她只是偶尔听别人说过,说孙辰看股票比较准,貌似,也小挣了些钱。
“上周刚刚开户,还没有开始买。”聂珍准备将自己工作一年多的积蓄用来炒股:“我还想请学长给我介绍两支股票呢。”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晓沫淡淡的说着股票的宣传语:“如果真要炒股,聂珍,你可得想清楚了。”
“利率又降了,存在银行也没多少钱,”聂珍坐在晓沫身边:“倒不如放进股市里,如果跌了,我就不卖,一直搁那儿,要等涨了我才卖……”她笑mimi的说:“这样,包管只赚不亏。”
晓沫摇摇头:“你把股市想得太简单了。”每年,有多少人炒股炒得倾家荡产?“在网络上,你看炒股亏钱的新闻还看少了吗?”聂珍根本不懂炒股,真要如此莽撞的走进股市……她还真有些替她担心。
“呸呸呸——”聂珍不悦的皱眉:“我还没开始买股票呢,你就这么说……”她伸出双手捏捏晓沫双颊,哼哼的说:“小心点——”她轻轻捏着,手不重,却将晓沫的唇角拉扯成微笑状态,她才记起,似乎,晓沫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放开。”晓沫突然伸手,朝聂珍的胳膊搔痒,聂珍在大笑里松了手,她倒不示弱,反过来伸手朝晓沫的胳膊而去。
末了,两人竟然笑作一团。
一场意外的大笑,竟然将晓沫沉淀在心底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聂珍笑着看晓沫:“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笑笑才好。”
晓沫抿唇轻笑,笑容在脸上散开来,娇俏的面容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一样。
而小卖部的外面,孙辰看着她笑着的模样,心底,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苦处。他,很担心有一天,他该如何面对晓沫?他该如何让她再有如此明艳的笑容?
“学长?”聂珍眼尖,发现了站在小卖部外墙角处的孙辰,她兴奋的朝他挥挥手。
戴晓沫没有看见戴大同的身影,有些纳闷:“学长,我爸呢?”
“戴伯伯遇见一位老朋友,他们在那边的凉亭里聊天。”孙辰说。
“医生怎么说?”这是晓沫最关心的问题,她急切的问着。
孙辰不敢看晓沫的眼睛,“检查报告明天才能拿到,不过,我朋友陪我们全程检查的时候看了,他说应该没有大问题。”说谎的时候,心是最虚的……而一贯为人师表诚实守信的他此刻也不例外。
“我就说嘛,戴伯伯的身体那么棒,哪儿会有什么大问题?”聂珍安慰着说:“晓沫,你就别担心了。”
戴晓沫看看孙辰,又看看笑靥如花的聂珍,不过,心里的担心却没有丝毫缓解。
稍后,聂珍拉着孙辰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股票的事情。
戴晓沫对股票没有丝毫兴趣,听他们讲起来,索然无味,于是独自一个人站在货架前理货。因开了小卖部,所以临渝大北门这边的卧室就把墙打通了,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小卖部,大多卖日用品,分门别类的,晓沫将这些东西一一摆放整齐。
“买烟。”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出现在晓沫身后。
“请问要买什么烟?”戴晓沫转身,一个穿着男式T恤与牛仔长裤的女人站在小卖部外,头发很短却很有型,整个人打扮得非常中性,非常潮。
吉米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艳的看着戴晓沫,她真的很吃惊,没想到,戴晓沫长得如此新清秀雅,与那晚狼狈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她别别嘴,手却在烟柜玻璃外游走,最后,胡乱指了一包烟柜里最贵的烟:“就这包吧。多少钱?”
戴晓沫的目光扫过吉米的手,发现了食指与中指之间的微黄,她,应该是一个长年抽烟的女人,晓沫并未多说,打开烟柜拿出烟递给吉米:“5元。需要买打火机吗?”烟柜上,摆放着那种廉价1元一支的打火机。
这种打火机,既不安全,又不好用,吉米是从来不买这种的,她扔下50元,拿着烟就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喂,帮我拿两瓶矿泉水过去。”她示意晓沫将水拿到五六米外的车里。
晓沫回找了零钱,又拿着两瓶水走了过去,从车窗里递进去:“小姐,你的水,这是找你的零钱。”
正在埋头的吉米一听“小姐”二字,抬起头,脸都绿了,可看着晓沫清新秀雅的模样……想到车后座顾柏潇……她将骂人的脏话忍了,只是不悦的接过钱和水:“哦。”她最讨厌谁说她是女人…而在钱柜工作的她,对于“小姐”这两个字,更是厌恶,还好,她麦色的肌肤将她的不悦掩盖了。
“戴小姐?是你?”顾柏潇摇下车窗,很Man微黑的面容出现在车里,他带着微微吃惊与惊喜看着戴晓沫。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偶运,而是他刻意制造的与戴晓沫的相遇。
戴晓沫清秀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对顾柏潇有好感,这是像亲情一样自然亲切的好感。她突然记得,她从酒店穿回家的衣服:“衣服我洗干净了,你等一下,我拿出来还给你。”
“哎。”顾柏潇突然从车窗里伸手拉住了她的车:“等等——”拉住她的手之后,他才发现有些唐突,于是又松开,自嘲的说:“还给我做什么?我又不能穿。”
戴晓沫忍俊不禁。
坐在前排的吉米,跌破了眼睛。老大身边的女人几乎没有断过。而他从未追求过任何女人,每次看中一个女人,他就会直接打个手势,或者是让她带女人到他房里。对于女人,他只当作发泄生理需要时的必需品而已。所以,她几乎未见过他在女人面前如此拘束又自嘲的画面。
顾柏潇打开车门,挺拔的身影与潇洒的成熟感很吸引别人眼球,他朝她伸出手:“我是顾柏潇。”他记得,他并未对她说自己的姓名。而某些事情,是要从互相认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我是戴晓沫。”晓沫迟疑之后,伸手与他相握,突然记起,他是知道她的名字的。
“我知道。”顾柏潇放开她的手,炯炯的目光带着一丝微笑看着她。轻松而又愉越的说着。
他冷幽默式的回答,让戴晓沫,轻笑了。
虽然他看起来很Man,很严肃,但是,在他面前,晓沫总是觉得轻松又亲切,而他的话,又带着几许幽默,与他在一起时,晓沫的心情总是不错的。
而小卖部里,孙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几许的复杂,与几许的压抑,甚至,聂珍说什么,他也只是淡淡敷衍几句。
因孙辰的异样,聂珍这才发现外面晓沫面容出现的笑容……“难怪…难怪!难怪晓沫会咄咄的说讨厌慕总,原来,她认识了这么有型的男人。”她的话里,从来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
“什么慕总?”孙辰意外的问。
“就是天赐银座的慕总啊,年轻英俊多金….是女人们的梦中情人。”聂珍带着一些花痴说着:“不过,慕总已经有未婚妻了。还是晓沫清醒,能把持得住……如果是我……”说到这儿,她竟然哈哈哈的笑出声了。
孙辰突然觉得压抑……他的爱情之路,没有多艰难,没有多困苦,唯有的,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学长,你可要加油了。”聂珍笑过之后才发现孙辰面色的难看:“这个男人,我没有见过,更没有听晓沫说过……兴许,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孙辰勉强的笑着:“聂珍,你要不要帮我?”一直以来,戴大同支持并想撮合他与晓沫,但是,晓沫冷淡的退让态度,让他有些着急。
聂珍虽然大大咧咧,说话的时候欠考虑,但是,总的来说,在晓沫的事情上,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晓沫好:“帮到是没问题,只是学长,你自己可得多主动才是。”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光她一个人干着急有什么用啊。
主动?难道他还不够主动?孙辰有些灰心了,这么几年的光阴与情感,他全都付在晓沫身上了。他都不能想象,如果,以后他们之间没有结果……他又会如何的难过。
顾柏潇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晓沫。
晓沫迟疑之后方才接过来,这是一张手感特别好的名片,而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制作如此精良考究的名片。
“你别小看这张名片。”一旁的吉米见晓沫毫不在意的模样,她说话了:“在顾氏所有的酒店与钱柜消费,出示这张名片,都可以打折的。”
打折?这对戴晓沫来说,多虚无飘渺?而钱柜,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吗?或者说,如果没有必要,钱柜,是她永远也不想再去的地方。那晚的经历,她已经刻意不再去想了。但是,钱柜两个字提起来,她就会觉得羞愧。
“吉米是我的助手,”顾柏潇见晓沫看名片时并没有惊讶与喜悦时,他心底对某样东西的确定,又增加了一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找她帮忙。”他想,如果提吉米出来,晓沫的接受度可能会好一些,虽然吉米打扮中性,但说到底,她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总会是有共同话题的。
“谢谢你,顾先生。”晓沫记住了名片上的名字。她想,那晚她的遭遇,顾柏潇应该能看出来,那他的话,是否在暗示什么?在顾柏潇离开之后,她突然想到,韩默!对,是韩默。已经过了两个月了,韩默早就应该出院了…怎么天赐银座里,还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而他是被她打伤踢伤的,按常理说,他怎么会一直沉默……没有找她麻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