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可以了。”护士说着,过了一会儿便将那温度剂从她腋下取出来,看了看,是正常的,于是记录在本子上。
她可以出院,可是,她怎么觉得小腹一阵一阵的痛,而且,全力无力,怒挣扎着坐起来,应该是简杰送她来的医院,可她,却急于避开他,他的残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划开了,也将她原本平静的想与生活下去的念头推翻了。
可当莫兰晴拿着床位卡去办出院手续时,看着上面的日期,才发现,她住进医院,已经两天了,“流产”两个字,却让她触目惊心,她的手不自觉的抚向小腹,那儿,仍旧疼着。她……流产了?可她怀孕了,她自己怎么都没有察觉?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失落,她的手,紧紧的揪住床单。
莫兰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初夏的天气很好,有太阳,可却不觉得十分热,但是,她却觉得那温暖的阳光特别的刺眼,刺得她的眼睛生生的疼……
她,该何去何从?
回重庆?可渝城,却又有让她牵挂割舍不了的他……而他现在的境况,堪忧,所以,她不能一走了之,不能像五年前一样故做潇洒,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从前,在她心底,顾柏潇总是伟岸而强悍的,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难道他,而她也从来没有见他皱过眉头,当然,除了跟她提离婚那次……
简杰是刑警队长,莫兰晴曾听他说过,他是借调到渝城专案组的,好像负责的是一个大案,听他的语气里曾说,随着犯人的落马,会有一批官司员牵涉到期中。渝城政界领导层地震的案子。到底是什么大案,竟然会牵涉到顾柏潇?
简杰脾气暴躁,依她对简杰的了解,若她再回去求他让她见顾柏潇一面,那么,不仅不可能,更甚,他可能会暗中对顾柏潇动手……可若没有简杰的帮忙,她,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喝的,又如何能见到顾柏潇呢?
思虑之后,莫兰晴准备先回宾馆拿行李。
当莫兰晴下车之后,小腹仍旧绞痛,她强忍着,往宾馆走去,可刚走几步,却听见一声童语:“莫姨。”
豆豆呵呵笑着,背着小书包跑过去:“莫姨。
柏潇的女儿?不知为何,此时,莫兰晴再次见到豆豆,心底,却微微的触动着,他有难,他的女儿怎么办?“豆豆,你怎么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啊,珍珍阿姨来接我放学。”豆豆扬扬小脸,一副天真的模样,指着不远处。
莫兰晴见到不远处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她问道:“你妈妈呢?”那个纤瘦雅致的女人呢?
“我妈妈扭伤了脚,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豆豆说。
莫兰晴急着回宾馆拿行李,便没有再跟豆豆多说,匆匆的就告别了。
“哎,豆豆,你走慢点好不好?”聂珍刚刚提前跷班,还穿着天赐银座的工装与高跟鞋,可小豆豆是边走边跳的,让她跟不上。
每次小豆豆跑远了,可后来还是想要回家。毕竟,她快六岁了,做着鬼脸,呵呵的逗着她。
聂珍怕她又一溜烟儿跑了,于是牵着她的小手,紧紧的,不放开。三天前,在那场暴雨的下午,她接到男友何皓天的电话,说是晓沫扭伤了脚,让她去帮忙照顾一下,她才知道,晓沫竟然有一个干女儿,而且,还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干女儿,何皓天没明说,但是聂珍猜到,应该是慕云霆授意让她来帮忙照顾的,毕竟,他是晓沫的哥哥,其他的,她倒没多想。
“妈妈,我们回来了。”在聂珍刚开门后,豆豆笑mimi的跑了进去,一把扑进晓沫的怀里。
“哎豆豆,”聂珍在玄关换鞋,见豆豆扑向晓沫怀里,她急得叫起来:“小心点,别碰到妈妈的脚了。”
“我知道。”豆豆朝她眨眨眼,可爱极了。
戴晓沫将豆豆揽在怀里,手抚着女儿的小脸:“看你,跑得满头是汗……有没有惹珍珍阿姨生气?”她记得,聂珍第一次帮她接送豆豆时,小豆豆跟聂珍拌嘴,两人吵得不亦乐乎。
“豆豆可乖了。”豆豆朝聂珍眨眨眼:“珍珍阿姨,对不对?
聂珍又好气又好笑的:“是,最乖了。”这小丫头,纯粹就像小子一般,精灵又调皮。边说,她边将手里提着的菜拿进厨房里。
“聂珍,如果不是你来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待豆豆到一旁去玩积木去了,戴晓沫单腿跳着来到厨房。其他的事都还好说,最让她无能为力的,是接送豆豆放学。
聂珍见她一只脚站着,忙拿了只小凳过来放在厨房门边,“坐着说话。”她们感情不错,不管是当初住在聂珍家,还是现在在晓沫家里,似乎彼此间都有默契,不管是进厨房还是做卫生,两人都同心协力的一起去做,现在,晓沫左脚不方便,做饭的事就全包给聂珍了,而她,这几天都是坐在旁边看着我煮。
“小丫头挺可爱的。”聂珍将菜放进洗菜盆里,仔细的洗着,边洗边打趣说:“晓沫,你是去哪儿捡的这么漂亮可爱的丫头?”话语里,似乎满含羡慕。
晓沫对豆豆,那可是倾了全心全力,现在在她心里,似乎,豆豆根本就是她的女儿一样,“呵…羡慕了?”
聂珍回头,灿然一笑,点点头。
晓沫也笑了,“莫不是,你的婚期近了?“
聂珍低头笑着,认真洗着菜,前些日子,何皓天带她回家见了父母,上个星期,她又带何皓天回了老家见父母,双方父母似乎对他们在一起都很赞成,他们的感情之路很顺利。而父母们,似乎都在暗暗的催着谈恋爱半年的女孩加把劲。
“哎,该不会是有了吧。”晓沫打趣道。
“没有。”聂珍回头,颊边却微红,轻嗔道:“真没有。”或许是谈恋爱的原因,或许是爱情甜蜜滋润的原因,现在她特别的喜欢小孩子……或许,这就是她潜意识里想成家的念头吧。
戴晓沫侧头,悄悄打量着她的脸色,心里很庆幸,至少,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幸福的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计划。”聂珍答道,可稍后却绯着一张脸小声说:“他说……等下半年先去办证,明年春天的时候举行婚礼。“
戴晓沫笑着,“恭喜哦……聂珍,真羡慕你啊。”听见好友的话,她,真的是打心眼儿里欢喜。
聂珍害羞的笑笑,之后,她边切菜边说:“对了,晓沫,告诉你件蹊跷的事。”在好友面前,她又藏不住话,想八卦了。
“什么?”
“你哥,也就是慕总,被人咬了嘴唇,好像,舌头也被咬了,似乎伤得不轻。”聂珍耸耸肩:“若不是他今天突然参加企划部的会议,我还不知道呢,我问过皓天了,他只是说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可谁会信啊,他唇边,明明是牙印的血痕。
瞬间,戴晓沫的耳根子都烧红了……三天前,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他突然像狼一样将她扑倒在沙发上了,并且,他用下面深深的灼热顶着她,那里,似乎透着他的欲望。眼看她已经被他剥掉衣服,可后来,她却清醒过来,他们之间,不能再有那种关系…若真有了,那么,以后将会永远是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她使出全身的劲儿想要推开他,但是,却终是推不开,而他的手,像是带着魔障一般,掠过她光滑的肌肤,让她颤抖。
晓沫曾经告诫自己,不能再陷入他短暂的柔情里,可他的身躯如山一般很沉很沉,她再怎么推他,他都纹丝不动。既然推不开他,她一狠心,便咬了他,当她的嘴里弥漫着腥味时,她才发现,她不仅咬破了他的下唇,更甚,还咬伤了他的舌头。而当时,他唇角都是血,疼得他所有的欲望都消失殆尽,正在彼此尴尬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豆豆老师打的电话,让她接豆豆回去。她用手将自己敞开的衣襟合拢,在电话里拜托着老师,最后老师才让与她同住一小区的一位家长带着豆豆回来。
而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晓沫,你到底在想什么?”聂珍发现了她的出神,唤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被她的话打乱思绪,戴晓沫的脸色有些尴尬,不知为什么,耳梢后一直在发烫,“你说什么?”
聂珍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你呀。”她将天然气灶打燃,接着开始做饭。
“抱歉。聂珍,别生我的气……”晓沫怎么能说,是因为她提到慕云霆她才失神的?
“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呢。”锅底,那火苗跳得欢,聂珍在厨房里忙碌着,“多少人盼着能有那样英俊帅气又多金的哥哥?可你呢?不仅不跟他套近乎,还对他的事爱理不理的。”
戴晓沫哑然,她,面对慕云霆时,已经很不淡定了。这种状态,不是件好事。
看着她的模样,聂珍扑噗一笑,“我逗你玩的。”她走过去,拿着一个小凳子与晓沫一起坐在厨房门口,继续八卦道:“刚刚不是跟你说慕总被咬了吗?大家都在猜,到底是明小姐咬的,还是苏琪咬的。”
戴晓沫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是吗?”最近,老是在报纸上看见他与明美的照片,只是苏琪……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跟苏琪也有关系。心底,有一丝莫明的酸涩感。
聂珍双手搁在膝上捧着腮,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贺小姐怎么想的,慕总这样明目张胆沾花惹草的,她难道也不管吗?”她叹了口气,“如果是我,我就肯定容不下这样的事情,晓沫,你呢?”
戴晓沫微微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