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对晓沫的放不下,却伤害了琪琪。”孙母低叹:“你怎么就不能掩饰自己的感情呢?非要跟她天天吵闹吗?这样过着,你们不累,我都觉得累。”原本开开心心准备抱孙子的她,现在,夹在他们中间,每次他们吵架,最不好受的就是她。
“是她逼我的。”若不是苏琪主动挑起事端,惹得他实在不耐烦了,他是绝对不会出手推她的。
“唉——,阿辰,你们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选个日子,把婚结了吧。”孙母劝道。她希望他们结婚之后,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吵吵闹闹的。
“我不想跟她结婚。”
“你这是什么话?”孙母有些不悦:“阿辰,她怀过你的孩子,也是因为你才流产的,做人,总得有良知,咱们不能过河拆桥啊。”
其实,正是由于这些,孙辰才一直没有开口提分手,但是,他却不愿意跟苏琪结婚:“我知道。”
“知道就好。”孙母叹息着:“你们这样僵持下去,我处在中间最为难,阿辰,做人不能固守着原地,总要向前看的。”
孙辰闭上眸,心底,却是掩饰的痛苦。
当慕云霆推着贺芸灵出现在慕宅的饭厅,慕博涛夫妇、贺鸿儒夫妇早已经到了。
“芸灵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于沛玲笑看着贺芸灵对贺母说,她,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但是,她心底的悲凉却是深深隐藏起来的。
贺母点点头,对于女儿的状态很满意。
于沛玲嘱咐庆姐开饭,并亲手替贺芸灵盛着饭。
“谢谢伯母。”贺芸灵接过碗,端庄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
“芸灵,你也该改口了。”贺母轻嗔的看着女儿。
“不用的。”于沛玲倒有些讪色,慕云霆称她为阿姨,若贺芸灵称她为妈妈,她反而会觉得不习惯,怪怪的。
“妈。”贺芸灵倒也大大方方的称呼着于沛玲。
一旁的慕云霆,则与昨日一样,面无表情,与众人,也无任何交谈。
慕博涛与贺鸿儒坐在一起,不时交谈着。
“老贺,外资银行的事,现在怎么样了?”慕博涛想,儿子的婚也结了,原本汇入外资银行的合作帐户的钱,也该解冻,开始利用起来了吧,否则钱一直冻结在那儿,他的心,却总是不安稳。
“股东们的资金还未全部到位。”贺鸿儒淡然的说:“但是,已经在准备筹建银行需要的所有材料了,等资金一到位,立刻就将材料送去美联储审核。”
很显然,贺鸿儒的话似在打太极,慕博涛隐隐有些不悦,慕氏入股的钱,可不是小数目,若外资银行一直未通过美联储,那么,那笔钱就一直冻结在合作帐户里,他猜测,贺鸿儒一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否则,以贺氏财力在美国的实力,若要筹建银行,一定会有许多财团捧着钱上门要求合作的,不会到现在资金还没有到位吧。
似是看出了慕博涛的顾虑,贺鸿儒拍拍他的肩膀:“老慕,咱们都已经是亲家了,你还信不过我吗?”他呵呵笑着,信誓旦旦:“你的钱就是云霆的,云霆的就是芸灵的,我,不会拿女儿的钱开玩笑的。”
慕博涛尴尬的笑笑。
“昨日慕氏的股票今天涨停了。”在商场沉浮多年,贺鸿儒的心思慎密,“最近的拉升趋势应该不错,过段时间再将外资银行的事放出风声,慕氏的股票将会拉升到另一个高度。”
他说的,慕博涛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有些近功近利,毕竟,注资进外资银行合作帐户的钱不是小数目,万一有个什么,那他——
“两位爸爸,”贺芸灵带着几许浅笑,她发现了慕贺两位父亲之间暗涌的波涛,于是说道:“吃饭的时候你们就不能不谈工作?”
“好,听女儿的,咱们不谈工作。”贺鸿儒只有贺芸灵一个女儿,平时很宠她,于是哈哈笑道:“老慕,有什么咱们待会儿再私下谈。”
慕博涛只好讪讪的不再提银行的事情。
而坐在贺芸灵身边的慕云霆,脸色依旧岑冷,一言不发,似乎,他们聊的话题与他无关。
于沛玲与贺母,却是偶尔低声交谈着,不时发出轻笑声。
“沛玲,”贺母三十岁才怀上贺芸灵,所以,平日很宠她:“若不是芸灵结婚,我们也难得回国一趟,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想举行一个小型的私人宴会,以此来答谢在芸灵婚礼上帮忙的亲友好友。”她,唯有一个女儿,所以想给女儿多长长面子。
“好啊。”于沛玲笑看着她,道:“这个想法挺好的。”
“不过是小型私人宴会,所以,我跟老贺,想借慕宅的客厅用一用。”贺母说道。
“没问题。”于沛玲浅笑低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行了。”她将所有的积蓄投入了外资银行,很怕稍有不慎,钱化作泡影,于是,只有强打十二分的精神与贺母应酬着。
“沛玲,”贺母说,“我也想请你的女儿来参加。”没在慕宅见到戴晓沫,她稍稍有些诧异。
贺母的话,让原本安静吃饭的慕云霆蓦的一怔,目光,有些游离。而于沛玲的目光带着询问看着丈夫。
慕博涛淡淡的扫过妻子的脸,“当然没问题,沛玲,你说是吗?”
“是。”于沛玲的心,却有一丝紧张,她是了解自己的丈夫的,虽然因为顾柏潇,丈夫对晓沫不再有极端的偏见与厌恶,但是,她仍旧担心丈夫会对晓沫不利。
“咦,沛玲,你女儿接到芸灵的捧花,呵呵,看来,婚事也该近了。”贺母还记得顾柏潇偕着戴晓沫的模样,“她男朋友,看起来挺不错的。”
“那是顾氏的总裁,”贺鸿儒对妻子说:“顾氏也是渝城赫赫有名的集团。”他对顾柏潇的霸气十分欣赏,所以,特地打听了他的情况。
“是吗?”贺母不无羡慕的说:“沛玲,你真是好福气,女儿长得乖巧听话,又找了这么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
听着他们讲述着戴晓沫与顾柏潇是多么的侄,慕云霆的脸,阴沉的吓人,放下筷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位置,往楼上走去。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贺芸灵却巧笑着:“前几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国,他又一个人决策婚礼的各项事宜,时间安排得很紧,还要抽出时间照顾我,他呀,确实累坏了。”
“看看,看看,才刚结婚呢,胳膊肘就向外拐,替云霆说话了不是?”贺母呵呵笑着打趣。
“妈——”贺芸灵像小女儿一般撒娇。
“芸灵啊,”贺母说道:“咱们两家就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你们可得加把劲,早点生孩子。”
贺芸灵的颊适时的红着:“妈——”在父辈面前说这种事,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跟女儿说这些?”贺鸿儒不乐意的沉眉:“他们结婚,是多一个人来关心照顾芸灵,而不是给女儿压力,让她生孩子,”他有些心疼女儿的身体,“即使要生,也要等她将腿伤治好了再说吧。”
“好好好,就你一个人疼女儿,得了吧。”贺母不怒反笑。而后对于沛玲说:“私人宴会就明天晚上,现在准备来得及吗?”
“有多少人?”
“二十人左右。”贺母说道。
“没有问题。”于沛玲答道。
“记得帮我请你女儿跟他男朋友。”贺母笑道。
“妈妈。”豆豆拿着报纸跑进晓沫的房间。
“怎么了?”见豆豆跑得这样急,脸上全是汗,戴晓沫伸手试试她的背,发现全是汗水,于是用干毛巾替她隔着。
豆豆的小脸涨红着:“妈妈,你不是爸爸的老婆吗?可他怎么跟别人结婚?”她指着报纸上慕云霆与贺芸灵婚礼的照片。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些图片还是能看懂的。
太尴尬、太难解的问题了,戴晓沫故意忽略,不去看豆豆手里的报纸,而是一把将豆豆抱起来:“豆豆,我们,能不能不再提慕爸爸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给豆豆解释,该如何告诉豆豆,慕云霆与她,已经分手了。
想到分手,她的心底,划过无声的酸涩。
“哦。”豆豆噘着小嘴,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却没有再吵着闹着了。
戴晓沫有些出神,她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因为,她不可能永远的住在顾宅,这儿,不是她的家。
“妈妈,爸爸说要送豆豆去幼儿园。”豆豆抱着晓沫的脖子,小嘴儿嘟起,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怎么,你不想去学校跟老师小朋友一起玩?”戴晓沫看出豆豆的不开心,耐心的问道。
豆豆点点头。
“为什么?”戴晓沫不解,她记得,去年的时候,顾柏潇刚收养豆豆时,豆豆很喜欢去幼儿园,甚至,有一段时间还寄宿。
“我怕我去幼儿园后,妈妈会离开,会不要我。”豆豆抱紧了晓沫的脖子,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从竹海的小木屋开始,豆豆几乎离不开晓沫了,因为外婆的去世让她成了孤儿,所以现在的她特别的敏感,害怕被抛弃。
戴晓沫的心,没由来的收紧,酸涩着,将豆豆抱紧,“妈妈怎么会不要豆豆?”她很爱豆豆,与豆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到现在,根本舍弃不下。可现在的她,陷入了茫然的境地,其实住在顾宅,她很尴尬,偶尔有听佣人们私下议论她,那些话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却让她有些难堪。
“妈妈说话要算话。”豆豆的大眼睛带着认真的神情,“如果撒谎的话,就会像匹诺曹一样长出好长好长鼻子。”边说,她的手夸张的比划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