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云末兮心底难免有些伤感。
耶律檬当初对自己虽不好,可也看的出是一个率真单纯的女子,对邾邪鈗辰更是一往情深。
想到她也是一片痴情竟然被自己深爱的人怠慢伤害,也想起自己当初在冷宫里的那段凄惨日子,忍不住有些同情。
“既娶了她为何如此对待!”不禁闷闷的说道。
“他当初为了稳住自己的皇位不得不继续联盟辽国娶了耶律檬……也因此失去了你,想必他把这个恨转到了耶律檬的身上!”赵霆看着她,知道提起往事还是会让她难受。
“既然他当初选择联盟,如今为何又要得罪辽国。”
“他从来不是一个肯受人钳制的人,这一点你应该很了解。皇位坐稳了就想摆脱辽国,何况还因为憎恨萧绰拆散你们,闹翻也是早晚的事。”
云末兮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在意我跟他从前的事?”
认真的拉过她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如今我们彼此相爱我不会在意。就是从前,只要你快乐是你想要的选择,我也会放手祝福。可是他没有珍惜你们的缘分,我便要紧紧抓住你,给你幸福和快乐。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而你——也只能是我的。”
埋入他的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这份真心只有用余生去对待。
良久之后,才抬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跟萧绰谈判。”
“她肯轻易退兵?”
“当然要找一个谈判的筹码!”
“筹码?难道你想……”吃惊的看着他。
“没错!”赵霆微笑道,“我要去一趟邾邪鈗辰的后宫。”
“不行太危险,我不让你去。”云末兮断然否定。
“此刻就不危险吗?”知道她一定会反对,“我们孤军闯到晋阳城下本来就是危险重重。那萧绰迟迟没动静,就是还在犹豫是帮北汉是帮大宋。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没有其他办法。”
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邾邪鈗辰,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恐惧。
“你放心!”赵霆安慰道,“刚收到的消息邾邪鈗辰正在闭关,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出来。咱们宫里有赤鸢接应,已经打听过耶律檬深居冷宫并无人看守也没人在乎。我和月奇用易容术装扮成宫人混进去,一定不会出差错。”
云末兮犹豫了一阵,此刻也只有这个办法,不然凭带来的区区一万人又有什么资本去跟萧绰谈判。
“但是你要答应,一切都要筹划好再行动。”
“嗯!放心吧!”
于是叫了云月奇进来一起商议。
三人都对北汉皇宫不陌生。
这个想法赵霆已经考虑和准备了一段时间,早已传令让宫里赤鸢弄来了地图,太监服装还有出入皇宫的腰牌。
此刻看云末兮也同意了便下了决心,一切就绪。
第二天,赵霆和云月奇便易了容扮作两个太监乘夜用轻功潜入了晋阳城。
两人武功高绝自然不会被发现,很快就顺利的进了宫。
整个后宫异常萧瑟冷清。
刘钧当年的嫔妃们都被派去看守皇陵,而刘继恩的嫔妃们则是死的死遣散的遣散,还有的被充做了官奴。
太长公主刘瑛被邾邪鈗辰囚禁在自己寝宫里,终日看不到一个人,只留了一个小窗口每日有食物递进来。
她想着刘继恩躺在棺材里活死人一般,被老鼠啃咬的样子。
心里承受不了,终日折磨自己嘶哑的哭喊,变的疯疯癫癫,过了大半年之后最终受不了绝食而死。
邾邪鈗辰没再去看过她一眼,也没让人打开宫门去查看和掩埋,只是任由她的尸体独孤的在寝宫里日渐腐烂恶臭。
而耶律和古喝了鬼噬散,终日疼痛哭喊,皮肉渐渐腐烂,却无人理睬无人诊治。
足足疼了数月,整个后宫日夜仿佛都能听到她的哀嚎声,她亲眼看着自己身体从下而上一点点腐烂。
看着双腿双手逐渐腐烂消失,而自己还没死,这种恐惧让她彻底疯狂。
最后,终于在疯癫的狂笑声里也渐渐溶化变成一滩血水。
耶律檬曾多次去找邾邪鈗辰求情,请求打开宫门给耶律利古诊治,甚至长跪几日直到晕厥,他都没有出现。
而辽国萧绰知道耶律利古突然得了怪病知道有蹊跷,可也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两国联盟,也就不了了之。
邾邪鈗辰从不来后宫,而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再没其他嫔妃。
就连唯一的皇后也是住在偏远的冷宫里,所以偌大的后宫相当于没有主人。
宫人也消减了许多,只保留了少量的维护宫殿之用。
御林军也不再看守后宫,只是负责看守宫门。
赵霆和云月奇走在后宫里举目看去只有偶尔几点暗淡的烛火透过来,心中也甚是感叹。
短短几年时间,当初热闹奢华的北汉后宫竟然变得如此冷寂衰败。
偶尔有宫人走过,也都是低着头行色匆匆,甚至都没看两人一眼。
宫人们都传说后宫闹鬼,白天都没几个人敢单独行走,更别说夜里。
耶律檬所住的宫殿正是当初云末兮居住的冷宫。
赵霆之前营救云末兮来过,又有地图自然轻车熟路很快便找到了。
此处更加冷清偏僻,比之前云末兮住的时候稍微修缮了一些,毕竟是还有当今皇后住的地方。
不似当初那般破败,可是看周围巷道里也没人走动,就连看守的侍卫都没有。
看来赤鸢传来的消息是对的,这后宫里唯一的女主人过的很是凄惨。
不过这一切对于两人的行动却是有利的。
一跃而起进入院子里,院中收拾的还算齐整。也种了一些花,远处的耳房中还有烛火透出来,那里是宫人住的地方。
走到主屋门口,赵霆点点头,云月奇守在外面。
推门并没上锁,他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女子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虽然变化有些大,可赵霆还是认出正是耶律檬。
看到突然走进来一个太监,耶律檬并不认识,脸显不悦。
而且看这个太监也不行礼反而径直走到自己面前。
她斥道:“哪里的奴才不懂规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