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文武百官听闻哗然一片,扬州云家虽闻名天下可一直只是传说,其具体有多大实力谁也没验证过。
没想到此次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手笔,无不惊叹,窃窃的议论着。
太监上前取过,恭谨的呈递到龙案之上。
赵匡胤看卷册有四份,一份是各种船只战舰的构造设计图;一份是所有船只的清单详细描述;还有一份上面写着《横江图说》;最后一份则是云末兮所写的信,里面表达了云家对朝廷的支持和忠心,也举荐了樊若水。
看完书信又大概翻阅了其他的卷册,龙心大悦,大声道:“好!云家诚心相助,这些战舰竟比市舶司造的还要精良的多。设计和督造可都是出自先生之手?”
“回陛下,有幸参与可也并不全是草民的功劳,这都是制船坊数千云家人一起努力的成果。只是这《横江图说》是草民多年测量水纹,根据长江一带地理水势所绘制的图册,希望能对此次渡江作战有助益。”
“甚好!”赵匡胤大声赞许道,“有了这一图册,大宋想要横渡长江攻克南唐便是轻而易举之事。难得先生有如此才华竟还这般谦逊,可愿留下来为朝廷为百姓效力?”
“草民微末之能若能蒙皇上不弃有用武之地,自是感激涕零万死不辞。”
“朕便封你为工部侍郎,辅佐魏王筹备一切讨伐南唐的事宜。”
“微臣接旨,叩谢龙恩!”樊若水跪下接旨谢恩。
站在朝臣首位的晋王赵光义心中一沉。
大宋和南唐两国本来势力相差悬殊,若不是因为长江阻隔南唐赖之以为屏障,那灭掉南唐根本不是问题。
如今朝廷筹备多时此次又有云家相助,这个屏障已经不是问题,谁能率军出征便是轻而易举的头功一件。
不仅可以在朝臣心中立威信,还可以掌握更多的兵权。
上次征伐蜀国,虽然自己是大将军,可风头都被赵霆抢了。到现在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民间,传颂和赞美的都是赵霆的威武和功劳,根本没有人记得他才应该是头功。
赵光义心里不服气,本想借此次讨伐南唐扳回一局,没想到听皇兄的意思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机会。
对于南唐之事都是让魏王筹备,自己将来立于何地。
他可不是忍得住的人,出列说道:“皇兄,四弟刚从扬州督造战舰回来已是辛苦奔波,至于筹备讨伐南唐之事臣弟愿分摊其责,待出兵之日请求挂帅领兵前往。”
赵匡胤道:“正因为他在扬州日久,对水运地势各方都已熟悉才更适合执掌帅印,此次就让霆儿去吧!朝中事务繁重,朕还要三弟你多相助。”
“可是……臣弟遵旨!”赵光义悻悻的说,只得强压住心头的火气。
赵匡胤对群臣说道:“那南唐李煜虽上表去国号向大宋称臣,可朕宣召他入京却屡屡借口抱恙拒不肯来。且探子回报,南唐亦在秘密募兵备战,实非诚心投诚。故而讨伐南唐势在必行。”
群臣齐声附和没有人反对。
“朕任命魏王赵霆为大将军执掌帅印,曹彬、潘美为左右副将,率领水陆军十万,一月后出兵讨伐南唐。”赵匡胤站起来大声宣布。
赵霆率领曹、潘二人站到殿中,跪领圣旨。
“皇上圣明!魏王威武!宋军必胜!”群臣顿时欢呼雀跃,宋此时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对这一战举国上下都坚信必胜。
赵光义怨恨的看了一眼赵匡胤,低下头闷闷的附和着。
各方在赵霆的督促下加紧筹备,终于万事俱备,一月以后,赵霆便领兵领军出征。
不日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开到了长边边。
数千艘战舰有序的等待着进攻的信号。
赵霆带着两个副将和樊若水站在岸边却有些发愁。
此次本想乘南塘不备偷偷的渡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要想进攻南唐都城金陵,势必要越过其重要的港口采石矶。
这个采石矶是南唐的军事要塞,不仅配置了重兵把守,此处更是江面宽广,水流湍急暗流汹涌。
如果大宋的战舰直接渡江速度不可能太快,这么大阵势也一定会惊动对方。
南唐大半精锐兵力压在这里,水上作战比宋的水师更加经验丰富。一旦惊动势必遇到强大的阻击,绝对做不到悄无声息的登陆。
宋的优势在陆地并不在水上。
更重要的对岸在高处,一旦渡江宋军在江中,即使再多的战舰也只能被动挨打,必定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伤亡。
樊若水虽对地势水纹江面情况了若指掌,可他毕竟不是战将,只能建议最好的登陆地点和安排船只调度战舰运作,却不能给出作战部署。
赵霆带着众位副将商议,众将领都缺乏水上作战经验。宋本就是新朝其水军也是建立不久,经验缺乏。所以连续商议了两日,还是不能下决断也就不敢贸然渡江。
这一夜,他从江边巡视回来,看到江对岸隐隐透出来的光,还有探子的回报,南唐在采石矶驻扎了五万军队。
若是就这样下令渡江,至少要损失大半才能渡江成功。
这是关键的一战,此战若成便可直捣金陵。若败了此次出征便有可能夭折。
皱着眉犹豫着,走会帅帐中走来走去。
大军已到了数日,若不早做决断,会传出诸多猜疑军心不稳。
因为在此地宋已经准备了许久,船只战舰也停靠了有些日子,南唐一开始紧张可是时间长了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并不知道宋的虚虚实实。
何况南唐国主已经对宋称臣所以对面的驻军并没有以为宋要开始进攻。
所以才想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不想在渡江过程中耽误太多时间让对方有准备的机会。
所以今夜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下决断。
眼看着东方有些发白这一夜就要过去了,赵霆咬了咬牙,既然箭在弦上那就不得不发了。
侍卫突然进来禀报:“启禀殿下,帐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
“只说云家派来的!”
“云家?”他精神一振,“快请!”
侍卫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走进来一个人,身披黑色斗篷盖住了头脸。
“你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