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海东青却是体型巨大,最凶猛的一种鹰。
这海东青中最珍贵稀少的品种,便是浑身纯白,连爪子都是白色的品种——名叫玉爪。
而此时天空中盘旋的这么都是玉爪。
这是难得看到的奇观。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海东青都是生活在北方寒冷之地。而且这么多稀有的玉爪一起出现,真是不可思议。”云末兮说。
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南唐境内,为掩人耳目邾邪鈗辰的那些青衣属下隐藏起来等待在山外。
只带了朱雀和玄武跟随一起进山,而这条路也越来越窄,很快只怕马车都不能通行了。
“这也不奇怪,你云家可以豢养赤鸢,有人豢养玉爪也不足为奇。”
云末兮瞪他一眼,“你随时不忘记损我们云家几句。”
邾邪鈗辰看她脾气越来越大,有些无奈解释道:“看这个样子绝不像是野生。必定是有人训养。这些玉爪的状态有可能发动攻击。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要离开马车。”
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她,“看样子像是有人在指挥。如果受到攻击不用害怕,我会在外面保护。只需把车厢门关好。万一有从窗外进来的,你就用匕首。就算进来了,车内狭窄玉爪的攻击也不会太猛烈,所以一定要镇定。”
他突然一脸认真的吩咐,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她。
看他如此认真,云家豢养赤鸢,她也了解这些鹰的习性。此刻出现的这些玉爪绝对不是偶然。
接过匕首,忍不住说:“你们也多加小心,玉爪异常凶猛,十数只的战斗力能抵得过上百人的攻击力。而且从上往下攻击,很难防御。”
邾邪鈗辰盯着她,嘴角上扬,那一抹淡笑狂野不拘,又邪魅性感,“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保护我。”云末兮挑眉道。
“我要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逃走。”
“你要死了,我又不懂武功,逃哪里去?这深山里不被玉爪吃掉也会被老虎吃掉。”
邾邪鈗辰淡淡一笑,浓密的眉毛往上一挑,“放心吧!为了不让你被吃掉,我也不能死。”
推开车厢门走了下去。
云末兮看向窗外,玉爪飞的越来越低,鸣叫着翻飞盘旋,数量越来越多,随时会俯冲下来的样子。
突然听到远远的有呼哨声,但不真确,离的太远,时有时无,听着有些似曾相识。
玉爪们好似收到了指令,鸣叫着突然俯冲下来,冲向马车。
朱雀和玄武都提了剑在手中,看着玉爪冲下来便挥剑砍去。
邾邪鈗辰从来不用武器,所以用掌风将它们震飞出去。
这些玉爪却是受过训练的,不但看到剑挥过来会躲避,就连邾邪鈗辰的掌风袭来,它们也会急速翻飞回到高空。
所以三人就像打棉花一样,只是被动的等待着对方攻击。
当自己出击的时候对方又撤退空中,伤害所及并不大。
邾邪鈗辰也看出这群玉爪肯定平时就已经练习跟人对打,再加上身体敏捷迅猛,可以撤回空中。而人却对它们奈何不了。
看来训练玉爪的人必是高手。
看出这些,他说道:“朱雀把剑给我,你进车内保护云末兮。玄武,你就护在马车旁不要远离。要等玉爪完全靠近了再出手。它们不动你们不要动。”
朱雀进了马车,陪着云末兮。
邾邪鈗辰静静的提剑站在外面等着。
天上的玉爪好似也在观察他们,不时的鸣叫,远处若隐若现的呼哨声仿佛在给它们发着指令。
过了一会,这些玉爪好似通灵性,看前面几次进攻没有伤到,胆子大了起来,试探着越飞越低。
传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声传来,众鹰突然一起俯冲下来。
邾邪鈗辰待它们飞的足够低,眼看利爪就要抓到他身上才展动身形。
一团白色剑光飞舞,云末兮坐在车内都感觉到剑光划过车身,窗帘被斩断飘落下去。
只看到外面白芒芒的剑光笼罩在马车前,邾邪鈗辰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白影,看不清人形。
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从来没见他用过武器。
没想到剑法如此精妙,看的眼花缭乱。
能将武功练的如此出神入化,应该要经历许多非人的经历和苦楚吧!云末兮此刻心中想的却是这些。
一点也不担心会有危险,自从跟着邾邪鈗辰,内心都会有一丝安全感。
因为除了他会伤害别人,很难想象谁有能力会伤害他。
“碰。”一声巨响,一只玉爪被剑光砍死砸在马车上。
云末兮正在分神,被吓了一跳。
看窗外地上已经有几只玉爪的尸体,剩下的好似有些畏缩,退回空中。
邾邪鈗辰收剑静立,回头看向马车。
微风拂过他的衣摆轻轻飘动,黑色的发丝随着风飞扬飘舞。
长身玉立绝美如仙。
云末兮看的有些呆住,以前不觉得,可是最近总是不时的会被他吸引。
甚至在他闭目打坐的时候会偷看几眼。
此时他看向自己,感受到他眼中的关切和安慰,心底忍不住有一丝悸动。
空中几声鸣叫传来,剩下的玉爪看着地上死掉的同伴好似很是愤怒悲伤,焦躁的盘旋着仿佛等待着命令。
等待了一阵,突然一阵更尖锐的呼哨传来。
云末兮看向天空,只看到远处空中灰乌乌的一片。
“不好,怎么这么多?”旁边的朱雀看着窗外惊叫起来。
“是什么?”云末兮看不清急忙问。
“都是鹰,只怕有数百只。”
一大片灰色的云飞近,云末兮这次看清楚了,果真是许多的鹰。
各种品种都有,大部分是花色、灰色,也有一些雪白的玉爪,混合在一起飞了过来。
“今日只怕凶多吉少。”朱雀焦虑的看着窗外。她从小到大经历无数次生死之险,这次的架势连她都不能镇定。
云末兮也知道凭他三人的武功自保或是逃走绝对没问题,可是要在群鹰的攻击下还保全自己只怕不可能。
她看过去正好看到邾邪鈗辰的双眼,两人对视着,那一瞬间有无数的言语。
心情很是复杂,既希望他能救自己,又不希望他因此涉险。
莫名地,她不想欠他什么,更不想拉着他一起去死。
最后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淡定坦然。
若天要亡她于此,那也无可奈何,只是想告诉他,保重好自己,无须为了救她而伤了自身。
即使不救——也不会怪他。
他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眼中却深邃而坚定。
毅然转头看向空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