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恩很清楚这是盛航旗下,他最喜欢的地方,每一次他都会在他专属的VIP包厢里邀请朋友喝酒聊天。
他最喜欢的地方有了改变,全新的设计,是否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他……想要忘记她,重新开始的用意?也许,盛航也和她一样对这儿有着很深的记忆,只要置身于这里,往昔所有的事情即便不想记起,也会如潮水一般不可抑制的涌入脑海中。
庄宁恩思索着,却又很快在心里否认了,她应该没那么重要,重要到要让盛航花巨额重新装修傲雄,改变傲雄,不会的,她没那么重要。
“庄医生,你不给面子?”江民宇见她完全没有要品酒的意思,一双眼睛从进来到现在,不停的围绕着周围打转,双眸里似在缅怀着什么,又好像是惋惜什么。
“尝尝吧,度数很低,味道不错,清爽,香甜,有淡淡的苦味,涩涩的杂味,但不会难喝。”
江民宇极力推荐。
庄宁恩盛情难却,小啜了一口,如江民宇所言,的确有点苦涩,也有点爽甜,配合这傲雄忽明忽暗的灯光,鸡尾酒仿佛渗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妖艳味道……
“自从成为医生,已经好几年滴酒不沾了,在我印象里,最后一次最深刻的喝酒,是在法国和陆成,和其他同学一起……”
江民宇完全是无心的,似乎是今天过于高兴,一不小心没管住嘴巴,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陆成。
他很明白,陆成是庄宁恩心底里永远的一道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只要稍许的碰触,伤口溃烂如流。
“抱歉,我提了不该提的,别放在心上。”江民宇立刻道歉。
“不要……不要说抱歉,跟我说说你在法国和陆成的事,我想听,我想了解。”
庄宁恩忽然间显得激动,掌心覆在江民宇手背上。
说到陆成,她永远没办法冷静自持,伤心的说道,“我真的很后悔,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去倾听,去感受陆成在法国那几年的艰难,当初只是一味的埋怨他,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为什么三年都不跟我联系,我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
很后悔,无尽的懊恼充斥在庄宁恩心间,双眼泪水涌动,
“喂……我来找你喝酒不是要听你伤心往事的。陆成这小子,你还不了解他吗,他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你这是自寻烦恼。”
“正因为他不会计较这些,我才更难过,才会觉得更对不起他。”庄宁恩的哽咽,转为抽泣。
陆成所经历的,他所承受的苦楚,像他那样的人,应该要有苦尽甘来的幸福甜蜜,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得到……
哭声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其中不乏许允基的,“喝酒就好好的喝酒,干嘛哭啊,真扫兴,这是谁啊!”
许允基吊儿郎当的性子使然,看不惯的步至哭声的发源地,然而没想到的是……
眼前这个人,好几年不见的女人,这个曾经冤枉过他的女人,竟然是庄宁恩。
“哟,是你啊,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哭呢,如果是你,我就一点儿也不意外了。”
许允基蔑视声遍地而起。
即使时隔几年后,许允基对庄宁恩的态度依然有敌意。
庄宁恩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震惊不已和许允基四目相对,这是要灭了她吗?居然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真的遇见和盛航有关的人,尤其这个许允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可许允基却饶有兴致的在她和江民宇两人之间打量,戏谑的道,“我还以为你彻彻底底消失了呢,没想到还是阴魂不散啊。”
江民宇一开始以为是庄宁恩认识的朋友,可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了,哪有朋友会说“阴魂不散”的。
“这位先生……”
还不等江民宇开口,许允基毫不留情面的打断,尽情的奚落,“新欢啊!”
庄宁恩皱眉,氤氲含泪的双眸里掠过一抹火焰,对,没错,她是做错了很多事情,对不起陆成,对不起傅芸芸……但是,她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许允基的事,凭什么每一次见到她,许允基就是一副欠他八百万的欠揍嘴脸。
“关你什么事!”和他一点事也没有吧!
“哟……厉害啊,三年不见,更厉害了呢!你的新欢知道你以前的那些事么?你应该不敢告诉他,你的过去吧。”许允基一脸邪气,看不顺眼庄宁恩,仿佛从头至脚都看不惯她。
说到过去,不说还好,越说庄宁恩真的很生气,她和许允基这家伙大概是上辈子一定是结了不少仇,所以,这一生只要每一次见到,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
“哦,也是,你应该不敢告诉任何人你那见不得人的过去,我要是你,真要想找个男人定下来的话,就别回这儿了,这儿有太多认识你的人,一不小心就把你那些不堪的过去给抖出来了,你让你的男友情何以堪啊。”许允基不紧不慢,饶有兴致的调侃嘲讽庄宁恩,恍如见到她生气,心底说不出的爽。
“许允基,给我说话注意点,你没有一点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请你自重。”凭什么,凭什么许允基有资格讽刺她。
许允基不生气,反而笑,笑靥如花,“几年不见,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我没资格,我哥哥有资格吗?他就在隔壁,要不要去见见?”
他哥哥……
庄宁恩瞬间心提了上来,其实,她应该想到的,只要有许允基的地方,盛航也不会少,他们兄弟两个,比亲兄弟还亲,庄宁恩甚至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盛航对许允基的袒护。
“我说这位先生,不管你们曾经有过什么过节,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咄咄逼人,觉得合适吗?一点儿也不脸红?”江民宇不去管庄宁恩和眼前的许允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男人欺负女人就是不对,尤其还这样夹枪带棒的嘲讽,更不是男人所为。
“我说这位新欢啊,我看你很搞不清楚状况呢,大男人咄咄逼人的确不太合适,但也要分场合,分对象,对那些水性杨花,不分是非的女人,咄咄逼人算便宜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