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的眼皮动了动,脸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流,她却没看到他脸上有伤口。
席瑾城的眼睛睁开时,一双血红的,流着血的双眼,舒苒却吓得“啊”一声尖叫,眼前一亮,血腥的画面全部消失不见。
“妈妈!你终于醒了!”慕宸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正在替她擦着额头:“妈妈,你好久没有这样做过恶梦了!”
舒苒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慕宸那张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习惯的小脸,心犹然还在失去规律的“砰砰”乱跳,耳边仿佛还是自己梦中的尖叫声在回荡。
“妈妈做梦了吗?”舒苒喘着气,坐起身,用手抹了把脸,惊魂未定。
“是呀!妈妈一直在喊爸爸的名字。”慕宸点头,认真的回答着她的话。
“爸爸呢?”舒苒这才发现,席瑾城没睡在旁边,房间里灯火通明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柳盛威,更没有什么男人拖着她的脚往地上拽。
舒苒拍打着额头,用力的甩了甩头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梦到柳盛威?
“我也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啊!我进来的时候,爸爸就不在了!”慕宸摇了摇头,他本来是想起来上厕所的,可是一个人又有些不敢,想要跑爸爸妈妈这里来的,结果一开门就听到妈妈又做恶梦了。
“哦,他可能在书房里忙!”舒苒又抹了把脸,掀开被子:“来,跟妈妈一起睡吧!”
“可是慕宸想上厕所!”慕宸捂着裤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好,妈妈陪你去!”舒苒笑了笑,抱着慕宸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母子俩躺下后,舒苒给慕宸盖好被子,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心里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做完恶梦,这心就是七上八下的,久久无法平定下来。
转头看了眼慕宸,小家伙闭上眼睛,还没睡着,睫毛一颤一颤的。
舒苒微微一笑,侧过身,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睡吧!”舒苒温柔地哄道。
“妈妈也睡吧!恶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不要害怕!”慕宸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着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情。
“好,有慕宸陪着妈妈,妈妈不怕。”舒苒笑了,亲了亲慕宸的额头,看着他闭上眼睛,她也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慕宸便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舒苒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放弃的睁开眼,轻轻的下床,往书房走去。
席瑾城并没有在书房,她皱了下眉,又去楼下看了一遍。
找遍了都没看到席瑾城时,心跟着悬了起来,快步的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刚解锁,便看到席瑾城发的一条短信,时间显示的是昨晚十一点多。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别担心,没有危险。”
舒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里“嘟嘟”的响着,却久久的没有人接听。
一直打了四五个都没有人听时,她慌了,忙给施郁言打过去。
四五声后,施郁言接了电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苒苒?”
“郁言,席瑾城有危险!”舒苒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直觉,就是这么觉得。
“怎么回事?”施郁言的睡意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冷静而又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他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有事出去,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我担心!
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梦见柳盛威了,梦见席瑾城全身都是血……”
“苒苒,你先别太担心,只是恶梦而已!你冷静一些,我先找别人问一下看看,等下给你回复。”施郁言揉了揉眼睛,柔声的安抚着她。
“好!我等你!”舒苒用力点头,仿佛她点头他能看见般。
挂了电话后,她握着手机在书房里来回的走动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突然想到什么般,她又拿起手机给刘灿打了个电话。
刘灿一定会知道席瑾城的行程的,晚上他去了哪里,刘灿应该会知道的!
笨啊!
她怎么没早点想到刘灿呢?
刘灿肯定会比施郁言更清楚席瑾城的行踪啊!
然而,刘灿的电话和席瑾城的一样,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时,她已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两个人同时的失联了?
几分钟后,施郁言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短短几分钟,舒苒觉得自己整整等了好几年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查到席瑾城在哪里了吗?我刚给刘灿打了电话,他的电话也一样没有人接!”舒苒一接通电话,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
施郁言那边停顿了几秒后,才缓缓地说道:“城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临时有重要的客人来皇城,他和刘灿一起过去接待客人了。”
“真的吗?”舒苒长长地舒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舒苒连声呢喃了几个“那就好”。
施郁言又安静了一会儿,听着她那一声声的“那就好”,他的眉头都堆成了小山。
“苒苒,他今晚可能回不来陪你了,你自己先睡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呀,郁言!这么晚了打扰你,真的很抱歉!”舒苒又是感激又是道歉,只要席瑾城没事,那就什么都好了!
“跟我客气什么呢?那没事我挂电话了啊!”施郁言笑了下,待舒苒说了声晚安后,他才挂了电话。
丢下手机,他脸色凝重的开始穿戴衣服。
“城在医院里,身上多处骨折,伤势挺重的!更要命的是,刘灿头骨碎裂,现在正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几分钟前,祖勤遥在电话里传递的信息,让他的手脚都仿佛从冰水里捞出来的般冰冷。
他不敢把祖勤遥的话如实的转告舒苒,虽然知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多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