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回去也可以!把慕宸交给我,就一天!”席利重说完,又看向慕宸的方向,慕宸机灵的躲着席利重。
席瑾城冷笑了声,“你有什么资格带走慕宸?”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我是他爷爷,爷爷想看看自己的孙子,还有错了?”席利重摊了摊手,一副“你不把慕宸交给我,我就不离开”的样子。
“席董事长,别连最后一点脸面都撕破了!这是什么地方,若发生什么事,你承担得起责任吗?”席瑾城指着后面舒母,沉声问。
“席瑾城……”
“够了!”舒苒半搂着慕宸,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席利重,真没见过像席利重这样的人了!
“席董事长,要吵,可以离开病房再吵吗?”舒苒指着门口,用着乞求的语气。
席利重努了努嘴,没有回答。
“我只要姥姥,不要爷爷!爸爸,你赶他走,我不喜欢他!”慕宸躲在舒苒怀里,怯怯的对席瑾城说道。
席利重听到慕宸的话时,原本就有了愠色的脸,此刻更是阴沉沉的难看。
“够了!”一声微弱的声音,让几个人同时的转过头,只见舒母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妈!”舒苒忙跑过去,扶住舒母,席瑾城也同时的跑到床前,扶住舒母的另一边胳膊。
“你们不要这样对席董事长,他毕竟是慕宸的爷爷,想看看孙子,没什么不对。慕宸,以后不可以再说那样的话,爷爷就是爷爷,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的?”
舒母提了口气,对着床边紧偎着舒苒的慕宸训斥道。
慕宸委屈地撅着嘴,却用着倔强的眼神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
“妈,你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些事了。”舒苒柔声安抚着,都什么时候了,还为席利重那样的人说话。
“苒苒,你也是的,他是瑾城的父亲,这世界上唯一不能改的,就是血缘!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就算做了再怎么伤害你的事情,现在……都不要再去追究了!你……”
“妈,舒苒不必为了这层关系而委屈自己。”席瑾城不赞同地打断了舒母训舒苒的话,坚决地说道。
“瑾城,妈知道你是疼苒苒,你这样对我女儿,身为母亲,我是打从心里的高兴!父母是孩子的榜样,想想慕宸,以后你让他怎么对待你们?他会不会想起他的父母,曾经是怎么对待他爷爷的?”
舒母拍了拍席瑾城的手背,语重心长地看着他,那只轻轻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颤抖得剧烈。
“妈……”
“真有意思,几十年都不肯叫我一声爸,居然这么轻易就叫一个人‘妈’!”席利重听着只觉得刺耳极了,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恼火,讽刺道。
舒母闻言,一口气提不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舒苒忙拍着她的背,“妈,你别动气!妈,没事的,没事的啊!”
舒母想说什么,一张嘴,却是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妈!”舒苒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伸手去接,看着滴落在手心里的血,却发现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该死!”席瑾城咬牙,回头狠狠的瞪了席利重一眼,按下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慕宸也吓到了,眨巴着大眼睛,突然张大嘴巴“哇”一声哭出来。
席利重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一时愣在那里,看着面如死灰的舒母。
舒苒哭喊着推了席瑾城一把,指着门口歇斯底里的怒吼:“席瑾城,你出去,带着你爸和慕宸一起出去!你们都出去!出去!”
席瑾城看着她,蓝眸透着担忧,又看着靠在舒苒怀里喘息的舒母,犹豫了几秒后,心一横,一把抱起慕宸,率先往外走去。
席利重叹息了声,摇了摇头,由保镖扶着,转身离开了病房。
舒苒闭上眼,咬破了嘴唇。
若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吵到她母亲,她根本不会让慕宸跟着出去。
小家伙离开时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被她遗弃般,可怜兮兮的,令人心疼。
“苒苒……”
“妈,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我什么都知道,我都懂!我会按你说的做,你先冷静一下,别再说话了!”舒苒阻止她说下去,用自己手擦着舒母的嘴角与下巴,满手心的血迹,模糊的视线里,全是鲜红鲜红的颜色。
“妈……可能真的要去找你爸爸了!真好……”颤抖着抬起手,想要去帮舒苒擦眼泪,伸到一半,却又无力的垂下。
舒苒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妈,不要这样,你不能丢下我和沐然,你不要去找我爸好不好?妈,求求你,妈,不要离开我们!”舒苒哭着求着,深怕她会下一秒就真的闭上眼睛,离她而去。
“苒苒,不要怕,不要难过,妈和你爸会一直守候着你和沐然,我们会在上面看着你们俩,保护着你们的!”舒母笑了,没有任何的遗憾与留恋。
“我不要!我不要你去找爸!我不要!”舒苒摇头,大声喊着抗议,哭得像个孩子般。
李医生跑进来,听着舒苒的哭声,看着舒母的样子,不禁跟着红了眼眶。
轻拍了下舒苒的肩膀,扶着舒母躺下,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舒母看着李医生,眼皮一直沉重的往下耷拉,却又拼命的支撑着。
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着谁。
李医生检查了一遍,最后朝舒苒摇了摇头。
舒苒捂住嘴,用力眨着眼睛,想要眨掉挡住她视线的泪水,这样她都看不清母亲的脸了!
“苒苒,妈还想吃一次上次你给我买的草莓味的炒冰,可以吗?”舒母的喉咙动了下,被舒苒握着的手回握住她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问。
“可以!你想吃,我马上就去买!”舒苒用力点头,每点一下,泪水便跟着滚落。
李医生背过身后,拉过袖子擦着眼角。
“妈,我现在就去买,你等我!”舒苒抹了把脸,得到舒母点头答应过,她撒腿便往外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