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舒服的闭上,随着他的步行,在他的背上缓慢的颤动着头部,可是如此靠着,这样的起伏却给人稳重之感。
他的背很宽,卧在上面真的很舒服而沉静,这刻的感觉就像此时的一切已是整个天下。
这样的依靠,我本依恋的,可惜......他不是能依恋的人。
婷妃的说话只是更加的印证着他不是一个好情人的事实。
从他要成为帝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当一个好情人了,他的天下如此广大,他的江山还需要维稳,所以他的后宫注定要为政权而作出代价。
而爱情,根本是他不能承受得起的。
要得到他的爱有多难?婷妃不是拥有过吗?可是最后那爱并没有重要到让他放弃帝位去争取跟保护。
所以,爱情,对他来说也许重要,但不及他的江山他的天下重要。
缓慢的睁开眼,在他的背上轻轻眨着眼眸,心随着他的步伐,一下比一下沉重。
“到了。”他的背部微微起伏,而他却停了下来。
听着,我抬起头来,放眼望去,是一片让人傻眼的景象。
眼前这山头就是后宫的那个后山了吧!这地方我从来没有涉足,因为太远了,真的很远很远,而且也没有到这里来的必要,而他竟然就背着我走了这么长的路。
眼前的半边山头全种满了菊花,花瓣多态,颜色鲜艳多彩,品种繁多,看上去很漂亮。
认真的看,发现这些花好像刻画着一些字或一些图案。
凝视着,他已经将我给放下。
站在他的身边看去,疑惑的皱眉,往后退去,能看到这些花原来真的拼出了字来。
用黄色的菊花做底色,然后用各种的杂色来拼出了这带着字眼的花海。
对不起,吾爱。
这几个字不算少,可是能拼在一起,心思也肯定要花不少。
“真是辛苦了那些花农。”轻淡的,我极力以平和的态度,不让自己的情绪透出任何的波动。
“星儿,这是朕的心意,你就非要说这不是朕亲手做的,所以诚意不够吗?”他叹了口气,如很无奈。
我回到清惠宫也没有多少天,看来那些彻成这成花的人也用了不少的心思。
而且现在看去,这些花都还成活着,没有干沽的迹象,能看出宫中的花农可真用了不少的心思。
“皇上是帝王,举手可成的事太多了,星儿没有计较的余力,只是皇上的这份心意,星儿身份卑微,可真是承受不起。”帝王所说的对不起,谁能要呢?
像他今天这样的身份,不管他做了什么,均是情有可原的。
剑眉微动,皱了皱,他脸上原本还着期待与温柔的笑渐渐的变得凝重。
举步而走,他走到了那些花海之前站着,直直的往我看来:“星儿,你可知道朕从来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哪怕是婷妃当年那样的冷漠之脸,朕也没有太特意的去讨好。可是,朕明白这一次朕的确太过份了,同样的事换了朕也会生气也会记恨,所以朕才会不惜一再的承受星儿的冷言冷语。”
平静的回视着他,我在耐心的等候着他说他已经失去耐心了,以后都不会再管我的死活。
“朕承认,自己没有多少的耐性,朕也不打算再对星儿多作纠缠,可是朕想认真的让星儿明白。”他说着,从怀中不知道想要拿出什么。
在我怔怔失神之时,那苹果的吊坠露了出来,在他的手中握着链子,让吊坠垂在我的眼前。
这个......我明明收好的......
是芬芳,是芬芳在我那里偷出来然后交给他的吗?
肯定是,因为没有人能轻易进入我的寝宫寻找。
也对,说到底,芬芳还是他的人。
“有些感情是在没有预算之中,慢慢的渗入骨肉之中,然后不能自拔的。从朕决定要带你离宫的那一刻起,朕的心就已经没有自主能力了,因为那一次本不该带任何人,可是看着星儿眼中提到家乡时的那带憧憬的眼神,朕就失去了理智,竟然开口说要带你回去。”他说着,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那个吊坠。
很自然的看着那吊坠,我只能微微咬唇,不让自己为之心动。
“也许从来没有失去过,不知道什么叫失去的味道,直至朕要面对星儿此时眼中的冷淡,才明白心有多痛。”他说着,往着我走来,一步一步的。
静静的凝视着他,他已来到我的眼前:“朕再说一次,其实......朕从来都不舍得伤害你,从来都不。”
他说,将那项链重新的给我戴上:“星儿,若有一天朕真的要亲手伤害你,那么朕的心肯定比你还要痛,你懂吗?”
“在无情伤害你的那一个月,朕的心并不好受,婷妃醒了康复了,朕却感觉不到真正的快乐与希望。许多个夜里,朕都会忍不住游走到纯景轩去,可是却又放不下心中那傲气,每一次都折了回去......”
“那是因为皇上根本不够爱。”轻轻淡淡的低语,用力的咬牙,努力忍下去幻想他所说的那一幕是如何的。
他会后悔?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在那一个月里,他亦曾有过去探看我的念头。
若真有,他怎么会到那天晚上才发现那些菊花不在了呢?
他根本没有尝试过踏进纯景轩一步。
“也许吧!若朕真的够爱了,也许就不会忍住那踏进纯景轩的步伐。”他说着,笑了笑,转背向着我,然后蹲了下去:“来吧!朕背你回去。”
“......”静静的看着他的背,我迟疑了,不知道是否该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去。
伸手轻抚着腹部,有些冲动,可还是忍住了。
在还没有确定之前,没有跟他说的必要。
“来吧!路很远,朕再次背你回去。”他说着,带笑,没有怒意,也没有沉重感,就是那么的自然随意。
微微咬唇,只好趴到他的背上,再次让他背着回去。
也许是我不够坚持吧!
***
灵儿的戏演得不错,原来她为了不让太后怀疑,竟然让自己真的染病了。
坐在她的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她那难受的脸,那苍白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楚楚动人的,没有半点的妆扮,看起来如此的弱不禁风。
“灵儿,你这还真叫人心痛,早知道你会如此做,我就不求你帮忙。”看着她这难受的神色,心有歉意,伸手压在她发烫的额上,心里泛着浓浓的不舍。
怎么会如此呢?她还真是。
“星儿,过去都是你帮我,若不是你也许我早就横死在后宫之中,又怎么能成为太后的宠儿呢!虽然现在有点不上不下的,可也总算是太后的近身侍婢,是华绣宫的姑姑。这一次病了,太后答应我的要求让人把龚院士叫来,所以你再等一会,他很快就到了。”灵儿说着,变得兴奋。
看她这尽心尽力的,我才真叫不忍。
“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如此,我真的不会为难她。
“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我们是好姐妹,相信若有一天灵儿有事了,你也会不惜一切的为灵儿而效力,是不是?”说着,她眨着调皮的大眼:“而且现在你是皇上的宠儿,让你欠这人情,往后有什么事也好向你讨回这人情债啊!”
凝视着她那笑,有点无奈,便听到门外的轻敲声:“娘娘,龚院士大人来了。”
说话的是芬芳,我让她守在门外看候风声,也是不想让她得知我的情况。
毕竟她还是段若辰的人。
“传。”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门打开了,灵儿所熟悉的院士进入,快步的走到我们面前,向我跪下:“臣参见纯嫔娘娘。”
“好,起来吧!快看看灵儿姑姑的病情如何。”说着,我站了起来,给他让出了位置。
“星儿,先给你看......”
“别闹了,我的事不急于一时,你的病为重。而且你还没有向龚院士诉说,他一边给你看诊,你一边向他说个明白就更好。”不让她再胡乱的拒绝,我随意的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灵儿听后,觉得有道理,便轻轻点头,将自己的手交给龚院士,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才微微咬唇说:“我有事想求你。”
她看向龚院士的目光带着羞愧,还有......爱慕。
明白到灵儿的这点心思,不自禁的替她宛惜。
作为宫婢,这样的情感是不可以的,所以灵儿已经小心的收藏了这么久。她对后宫中许多人都如此的和蔼,不让任何人起疑。
可是我知道,就是这人有点特别。
女人,哪能不动春心呢?任凭再强捍的女人,都会有心动的时候,在爱情前轻易的低头,更何况是柔弱如水的灵儿呢!
“什么事?尽管说。”龚院士明白的凝眉,转头看了看我,他心里已经明白到这事与我有关。
“是这样的,本宫怀疑自己怀孕了,可是这事还不能确定,也不知道是否要公开,所以想私下请院士帮忙,先给本宫确定一下,看是否真的怀孕了,还只是心理状况。”微点头,我直接的说出原因。
过去,我也曾听闻过有些主子因为太过想要怀孕,所以才形成心理障碍,最后没有怀上却有着那些怀孕的迹象。
希望......我也只是如此。
在此时,我不想怀上他的孩子,那么那么的不想......
虽然他向我示爱了,虽然我已重新被确定嫔妃的身份,虽然没有了婷妃的存在他还会给我宠爱与保护,可是......
可是有些心结我还不能放下。
“原来如此,那可以,臣给灵儿先看诊完,再给纯嫔娘娘把脉看看就知道了。”没有多想,他便答应了。
在他看来,一切只是举手之劳。
的确,既然不是公开的给我看诊,那么他完全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就受寒了?”看回灵儿,龚院士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宇眼色间流露出担忧之色。
深深的凝视着他,能看出他对灵儿关心之情。
这男人,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欠缺了点机会。
“星儿说若怀上了,暂时还不想向任何人宣布,那么就不能明目张胆的让太医看诊。如此,我就只好染病,让你能有机会往这里来,也好让星儿给你把脉看看。”灵儿说着,无所谓的轻笑:“而且也没有怎样,我还好。”
“让自己染病?你是怎么让自己染病的?”龚院士皱起眉,不悦的询问。
“我......我就只是穿少一点衣服吹了一个晚上的夜风,然后再淋了一个凉水澡。”她说着,怯怯的伸了伸舌头:“没事啦!我知道你一定会治好我的,是不是?”
“一定?我人都在这里了,若不把你治好,太后可不放过我。”龚院士无奈的叹,一边摇头,一边收回了手。
“就算太后不把你怎样,你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你肯定会治好灵儿的,她当然放心。”我看着,忍不住带戏弄的笑语。
这话,让他不太自在的微微低头:“纯嫔娘娘就别拿臣来开玩笑了。”
“本宫这不是什么玩笑,其实灵儿也不少了,还等三年多就能离宫,若院士是有心之人,灵儿一定会为你守到出宫之时,就希望院士不会是负心之人,免得灵儿受情伤之苦。”缓慢的弯唇,想了想,我忍不住直接的说。
明人不说暗话,他们对方的心事,难道双方都不知吗?
不过就是不敢诉说而已,可是心里都没有底,哪里能有幸福的期待?
只要能确认这份感情,那么就更容易坚过。
我也希望,在灵儿出宫以后,能得到一份真正的好姻缘。
我已没有机会离宫了,可是她一定能幸福的。
“星儿,你在胡说什么。”急急的反驳,灵儿的脸可是红得厉害。
“龚院士真是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妙手回春之术吗?灵儿刚才明明还是脸色苍白的,怎么经你一把脉,还没有开药,脸就这么红了。”看着灵儿,我忍不住调皮的取笑。
随之,她的脸只是更红,为难的别开脸去。
“娘娘可放心,臣不会是负心之人,三年之期不算远,臣能等,也一定会等。”龚院士开始也有点不自在,可是看着灵儿这羞涩的反应,露出了笑脸来,没有多想,便答应我了。
不,这是答应了他与灵儿之间的感情。
这是承诺。
爱情,就是该有承诺的,那样才能担当起一切。
不管这承诺最后有否实现,但可相信在许诺的这一刻,绝对真心不假。
一段情里,能有一刻的如此真心,还有什么好叫人失望的呢!
想着,手伸起了,轻放在胸前。
那项链的存在如此的深刻,禁不住微微苦涩的笑。
在那一刻,他可是绝对的真心?
真的有过一刻就能让人满足了吗?
原来伟大的想法到自身之上时,要实践可真不容易。
谁真的能办到不在乎天长地久呢?谁没有贪念?谁不自私?
“娘娘,臣可以给你把脉了,你准备好了吗?”龚院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示意我给他把脉看看。
眼看时间不能拖太久,就担心太后会前来,便快快的上前,将手交给他。
耐心的等候着他的答案,心跳竟没有理由的变得急促。
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有孩子,就是心跳很快,分不清是渴望还是害怕。
“娘娘,恭喜了。”他说,露出了欢喜的笑。
这笑,重重的往我心里一击,然后脑海一片茫茫然的......
真的?怀上了?
伸手轻轻的抚着什么也没有的肚子,不能相信里面竟然有他与我的孩子......
“真的?太好了。”灵儿在床上坐起,欢喜的往我们看来,笑得那么的兴高采烈的。
看着她的笑,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开心与否。
“娘娘,你有心事吗?”龚院士轻声的,看向我疑虑的问。
也许对他们太医来说,当主子听到这消息后会失落,肯定有不敢的事情存在。
“这孩子有一个月之久了,是不是?”肯定是我们回宫之后才怀上的,记得之前我一直很想怀上,可是连着两三个月都失望了,在婷妃出事之前的那个月我还有信期到来,那么孩子肯定就是婷妃出事前的几天里怀上的吧!
“嗯,按脉搏来看,的确是刚怀上一个月多,也就是纯嫔娘娘刚被送到纯景轩前的两三天内吧!”他点头,确定我的想法。
怔怔的看着地面,心里闪过许多的想法,最后是特别的难受。
那段时间,我多么的渴望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多渴望啊!
却没有想到,才刚怀上的时候,我便被他无情的伤害了,只差一点点,我就带着还没有成形的孩子在他的命令下一起离开这个世上......
“娘娘,你的脸色不是很对劲,你不喜欢这孩子吗?玲贵人刚育二皇子,你现在怀孕了,一定能加增皇上对你的宠爱。”龚院士不解的看我,看了眼灵儿,最后大担的对我提出疑问。
也是有心要将我当成朋友,他才会如此多事的询问。
“星儿,你怎么了?”灵儿也急了,问。
看着他们,我摇了摇头,拒绝多说什么,只说出心里的其他疑问:“就是本宫刚怀上的那两三天后婷妃就在清华殿逃出而受伤了,皇上那时候一心认定是本宫所为,还对本宫动怒。当时本宫曾为了让皇上相信而站在寝宫外半天一夜的,最后染病了。那次本宫有喝过药,所以……这孩子能要吗?会不会造成什么先天性的质病?我曾学做医女一段时间,听说过若怀孕期间服食不适合的药物,可能会造成孩子的各种问题存在,例如疯孩子......”
“娘娘,你不必担心这个,你这样的现象臣也曾见过,可是臣的爹说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成形,对孩子的影响不会太大,若服食的药物不是什么毒药之类的,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以保住孩子,不用担心。”摇头,明白我原来只是担心这些后,龚院士笑了,表示问题不大。
看着他的笑容,我再次不安的问:“还有早几天前,皇上设宴请来傅太师,本宫也有前往,当时皇上让本宫喝了许多用葡萄做的酒,那个酒力也不轻,会不会伤了孩子的?现在孩子也要成形了吧?”
想到那天的疯狂,心里升起担忧,心跳加快。
原来......也会害怕孩子有什么事。
手轻轻的放在腹部,这种感觉很复杂......
我曾经那么那么的渴望,可后来又那么那么的不想要,但......有了,那就是我的孩子,我要当娘了。
这感觉,原来如此的奇妙。
想到自己有一个孩子,这感觉会如此的激动,不管期待与否,这将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那个臣也有听说过,那酒人喝了对血气好,应不会影响太大,其实才刚怀上一个月多,孩子有许多地方都没有发育的,一次半次的酒应不会有影响。臣听娘说,她以前不知道怀上臣,也有喝过两次酒,后来知道怀上也有担心过,不过也一定没有什么事。”龚院士说,试图让我放心。
“怪不得你偶尔会那么笨。”坐在床上的灵儿忽然开口取笑。
龚院士听后,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龚院士,这消息你能暂时不要向任何人诉说吗?本宫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跟皇上说。”被灵儿逗笑了,看向龚院士,大胆的请求。
“这......为什么不向皇上道出喜讯?皇上肯定会很高兴的。”他不明白的,皱起了眉。
“本宫有本宫疑虑的地方,你就暂时不要说吧!再说,玲贵人刚生二皇子,本宫不想在这个时候凑热闹,这事就等本宫想说的时候才说吧!你就当没有给本宫把脉,什么都不知道,好吗?”轻声的,我带哀求的问。
“娘娘言重的,一切就安娘娘的意思办,臣今天到这里来只是给灵儿把脉看病的,她只是染了风寒,臣给她开点药就好了。”龚院士笑着,转头看向灵儿,有意要装出什么都不知的神色来。
会心的看着他的笑脸,我带感谢的点头。
“那......要不要给星儿也开点安胎之类的药?毕竟她之前曾染病,然后又喝醉了,又......”
“没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你的就逃不掉,不是你的再如何努力还是得不到。”想到皇后那次滑胎之痛,心里苦苦涩涩的。
她到死的那天还不知道,真正害她失去最爱的那个人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侍婢董蕊。
所以,世事难说,既然我们凡人能以撑握,那么看得开一点会更好。
站了起来,看向他们二人,点头说:“我先回去了,免得与太后撞个正着,龚院士给灵儿慢慢的开药吧!”
不想打扰他们二人,我站起走到门口处打开了房门,看着依我命令乖乖站在不远处不敢走近偷听的芬芳,眼睑微垂,看着自己的腰肢,难于想像里面竟然有一个孩子。
那是我与他的孩子......
“娘娘,灵儿姑姑没有什么事吧?她可好?”芬芳跟着我的步伐走在旁边,嘴里带担心的问。
“还好,就是冷着了,最近天气不稳定,偶尔会很冷,看来要下雪了。”抬头看向天空,这阵阵的微风其实很刺骨。
“我们这里比较少下雪的,一年也没有下雪多少次,希望不要来得太快吧!下雪后就难受了,天会更冷。”芬芳轻叹着,抬头跟我一同看向天边,没有注意到我凝重的神色。
微微的闭起唇,想到今天这个结果,心情特别的复杂......
***
风越来越大,也许我不该在此的。
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现在我不太敢到那个湖边去,就是害怕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不是我想得太多,我就是知道贤太妃对我的讨厌,她一定认为我会是七王爷的另一个祸水吧!
所以,那人不遇上就最好。
再说,与贤太妃这人说话很累,字字深虑,听起来也让人疲劳无助。
也不敢到桂花林去,就担心会被玲贵人如意的,那人我一定要防着。
所以,后宫中能让我发呆,让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安静呆着的地方也许就只有这里了。
“怎么这样的天气也要往这里来?今天特别冷,也不知道这两天会否要下雪,人都躲起来不敢吹北风,你却还要跑出来。”背的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的几句话,听起来没有泛力疲累之感。
转头看他,一切都好好的,看来那个箭伤也没有特别的严重之处,是吗?
不过,才五天左右,他就真的能康复下床,还偷入宫中?
“你怎么又入宫来了?你不是受伤了吗?那天听闻你的伤很严重,段若辰也急急的出宫去看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快步的走近他,这几天的担心让我真想一下子就将他看得透彻,好确定他是否真的没事。
“那天的伤的确不轻,可也没有特别的严重,太医给我用药以后,休息三天就能下床走动了。反正就是肩膀上的伤,不至于不能走路。今天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闷,所以就往宫里跑,没有想到会遇上你。”他说着,走近我:“本王就是在想,也许有人会特别担心,所以早点入宫来报平安。”
他说的那个有人是指我吧!
看着他那深渊般的眼眸,我轻轻的摇头:“得知王爷不会死以后,也没有特别的担心什么。”
“你这话也太诚实了一点。”他说,叹了叹。
苦恼的笑了笑,摇头:“是没有想到王爷会入宫来。”
想着,贴近,轻问:“王爷,能不能告诉星儿,为什么你能轻易的偷偷在后宫中出入而没有人发现的?怎么办到的?可以让星儿知道吗?”
“不,那暗道可是本王的秘密,谁都不能说。”摇头,他沉声的,如此直接的拒绝我的请求。
无奈的翻眼,也不是真的要知道不可。
算了,不知也罢。
“王爷,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虽然他人已在眼前,可是才这么五、六天的事,他就真的这么快康复?
“那伤口还是会痛,可是不影响太大,反正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就康复了。”他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走到一边的角落,轻拍地面,冲着我说:“到这里坐着吧!风太大,如此直吹不好,你的身体可没有多强壮。”
“其实星儿的身体很强状的,特别是前一个月还天天都忙这个忙那个的,身体被练得不错。”用力点头,我笑了笑,伸手轻拍胸前示意。
他看着,笑了,无奈的摇头:“好吧!就算如此!”
“王爷,你说心里闷着就入宫来,是有心事吗?”看着他,我小声的问。
“也没有什么心事,就是得知玲贵人生得二皇子,这消息让本王很开心。可是又听到皇上虽然每天有去看二皇子,可是没有去看她,听闻她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担心。”他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若她在皇宫里不能幸福,那么就是本王害了她的,她本不该入宫。”
“王爷何必如此想呢?就算她当初不入宫,也不见得爱着王爷就会让她幸福。既然都不能得到心中所爱的爱,那么爱谁或被谁伤害又有什么区别?”微低头,关于玲贵人的处境,我心里亦有数。
是因为我向段若辰说出那件事的真相,所以段若辰才会狠心得连玲贵人的面也不肯去见上一次。
有时候,他的个性就是如此的执着。
当他决心要冷落玲贵人后,二皇子又成功世生,那么玲贵人的处境的确很危险,只怕再次受宠的机会不多。
除非......段若辰对她也不带理由的爱着。
“本王就是明白自己不能给她幸福,所以才没有太强烈的反对她入宫的事。现在,眼看着她的日子如此难堪,怎能安心呢?”他叹了口气,笑了笑:“刚才本王偷偷的去看她,却只能看着她一个劲的哭泣不停,心里多难受啊!”
“你去看她?你不怕被发现吗?”玲贵人现在还在月子中,她的宫中那么多人,他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看来是自出自入习惯了,已经不懂得将后宫当回事。
“放心,本王很小心,当时就只有玲贵人与她的侍婢在,没有其他人发现本王的存在。而且也没有当场被捉住,那么就不用担心了。”他说着,笑了笑,没所谓的态度就是不想我担心什么。
用力的点头,只好放弃去劝说。
他是成熟的人,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既然他如此有把握不会被人发现,那么就表示他出入皇宫的暗道真的是十分安全的。
“嗯!”
“段若辰真不是一个好男人,他之前那样对你已经足够过份了,可现在珑儿为他生有一子,他怎能只要儿子不要孩儿的娘呢?就算他对珑儿没心,也总不能如此冷落。”提到那事,七王爷脸带愤怒的。
看着他对段若辰的恨意与误会,叹了叹,只好替段若辰解释:“王爷不必怪他,其实他对玲贵人的冷漠是星儿造成的。”
“你?”疑惑的皱眉,他不确定的看着我。
也许,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向皇上说出了,当初有心要害死婷妃,然后嫁祸给我的人是玲贵人。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的痛恨玲贵人,不去原谅她暗地里做的这些过份的事。现在也不能怪谁,反正这都是玲贵人自己找来的痛苦,要怪就只能怪她道行还不够高,没有能力掩饰得太好,结果被我轻易看穿了。”也许段若辰是无情的,可就能说这不是玲贵人的报应了吗?
或者我这人不算善良吧!我无法去怜惜她现在的痛心,这一切都是她活该的。
现在上天让二皇子康复,也算是对她的最大怜惜了,她该心满意足。
“......”沉默的,他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七王爷深沉难懂的神色,我想了想,又说:“其实王爷该替她开心就是,二皇子能康复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福气。虽然段若辰不能接受那次的事,可是那天我与婷妃都没有死,也算是上天给她的怜悯。就算往后她将得不到段若辰的宠爱,可至少有二皇子的存在,只要她能安心满足的好好活着,那么段若辰也不会将她怎样吧!”
这点是可以肯定的,若那男人真要无情的给玲贵人一个处罚,那么就不必等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
他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决定让这事轻淡的抹过。
“你这话,本王明白。”七王爷想着,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墙角上。
我也靠着,我们没有对视,就只是静静的坐着,说谈着一些无关重要的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