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痛到窒息
不可能！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夜洛月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替代品这三个字，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当君曜承认了这个事情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君曜！君曜！她现在马上就要去找君曜，她要去找君曜！
夜洛月神色慌张的起身，却有些慌乱的辨不清方向，君曜在哪里？她应该如何去找她？
脑子一片混乱，她没有办法思考，只想着却找君曜确认。
“你现在要去找他问清楚吗？”林婉儿见她已经有些恍惚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全然相信了自己的话，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一把抓住了夜洛月的胳膊，让她强心转过身来看她，“如果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怎么样？”她笑着问。
“我……我会怎么样……”夜洛月怔怔的开始思考，却始终迷茫。
难道她要离开君曜，当真不再理会他？从此与他分道扬镳？
没有君曜……没有君曜的日子……她会怎样难过？
亦或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他在一起，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他永远都在透过她思慕另一个人。
她夜洛月，有这么卑微吗？
不，她很清楚自己，她真的没有这么卑微，反而她很骄傲，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感情，那比背叛来得还要令人痛彻心扉。
毕竟那一个是曾经爱过，而这个，却并没有……
林婉儿看着夜洛月，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绝望的色彩。
恩，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只要她心生了怀疑，那么不管君曜的回答是什么，她们便再没有可能。她得不到君曜的心，也不想让别的女人得到，只要有夜洛月在，她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靠近君曜一步。所以，她必定要让夜洛月离开，离开东陵，并且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来。
忽然，她的眼风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远远的走来。
他始终还是不放心她，所以才来看看么？
林婉儿白净纤弱的面容，浮上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双手抓住了夜洛月的胳膊，一脸恳求地道：“月姐姐，你不要去找曜哥哥，好不好？不要去找他！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要去找他问清楚！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夜洛月激动的不能自已，使劲的想要挣开她抓住她的手。
然而林婉儿和气用力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夜洛月是真的以为林婉儿是故意不想让她去见君曜，本来就急火攻心，一下子便有些怒了，用力的一挣双手，然而就在她还没有完全用出力之前，林婉儿忽然松开了手，“啊”的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她用力的推了一把，往后跌了过去。
夜洛月一愣，见她要倒地，下意识的伸出手要去将她拉回来，然而林婉儿却在这时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大叫一声：“啊！别打我！”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林婉儿将将落地的身子，被人救了回来。
夜洛月怔怔的举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回过神来，林婉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君曜眉头紧蹙，将林婉儿扶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林婉儿幽幽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君曜，愣了一下，然后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忽然漫上水雾，扁了扁嘴委屈的哭了出来，整个人顺势抱住了君曜的身体。
君曜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却看到夜洛月正在看着他，他的手便在此刻顿了顿，最终放在了林婉儿的肩头。
“怎么了？”他轻轻地问道，语气竟然有些温柔。
然而此刻，他这句话却是看着林婉儿说的。
夜洛月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发疼，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呜呜呜……曜哥哥，你终于来了……我……”林婉儿委屈的哭了起来。
“怎么？”君曜耐心的问道。
“刚才……我和月姐姐聊了会天，后来月姐姐将侍女们都赶走了，说有秘密要说与我听……然后她……就逼我，她让我告诉她有关你的事情……如果我不说，她就要杀我……”林婉儿抽泣着说道。
君曜看向夜洛月，眼里存着疑问。
夜洛月双眼嘲讽的眯了起来，这林婉儿真是好计谋，先是将君曜的事情和她说了，扰乱她的心绪，然后在设计陷害她，让她没有了解释的心情，只想着质问。
如果在此刻她质问了，一般情况下的男人，一定会不满，会生气，会改观。
“可有此事？”君曜见她迟迟不肯解释，也不说一句话，便语气淡淡的问道。
“对，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找别人问。”夜洛月干脆的承认了。反正她背黑锅的次数还能少？君曜若是信她，刚才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反正……他对她的感情，也就那样了。
君曜看了夜洛月一眼，眼神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扶着林婉儿在石凳上坐下，然后才走到夜洛月的身边，低头看她。
“君曜……告诉我，这一片枫树林，是为谁而种？”夜洛月的声音，轻的如同随风飘零的落叶。
君曜目光一闪，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落下一片阴影。
“你都知道了。”他的语气始终如一，永远不变的淡定，“林瑾之。”
一阵风，带下一片落叶，从夜洛月的眼前飘落，那红色的枫叶，仿佛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仅仅一滴。
“君曜……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今天这句话，我只问你一次，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里也在没有泪水，只余苍白。
脸上的泪痕，很快便被风干，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冷。
身子再冷，也抵不过此刻的心寒，传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冷，她强行绷住自己的身体，才没有颤抖着倒下。
“好。”
“你有没有一刻，将我当成了她？”她问。
“有。”
耳边响起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声音，她毫无意外的接受了。
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只是她太傻，太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而且，她爱上了君曜，爱得死去活来，甚至愿意为了他送命。
以前的那一切，在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呵。
她的双眼，在这一刻仿佛失却了所有的光彩，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往昔的种种，忽然涌上脑海，无法控制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太多太多的画面，太多太多的回忆，耳畔不住的响起曾经他说与她听的话……
“君曜……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喜欢你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受宠若惊？”
“其实……你和她一点也不配……我就是骗你的！全天下……再没有人比我更加配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记得……算命的说……说我命中缺水……缺水就缺水……我也给你算一下……君曜，你命中缺我……缺我……只有把我娶回家……你才会一生平安……你知道了嘛？”
“我知道了。”他说。
“小曜曜……乖哦……不要离开我……我也会保护你……我也可以保护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在我的身边，在我一伸手就能抓住你的地方……”
“好。”他说。
“其实有一点你没说错。”他说，“你很美。”
“君曜君曜君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君曜君曜君曜……”
“君曜……”
心好痛。
痛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夜洛月啊夜洛月，现在还要去想以前的事情，是有多蠢，是有多蠢！连一个人爱得是否是你都看不出来，你白瞎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了。
心口，疼的窒息，疼的喘不气来，眼前模糊一片。
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唇畔毫无血色，她看起来摇摇欲坠，身子单薄的像是可以随风而去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绝望的看了君曜一眼，怎样的转身，怎样踉跄着离去。
当心在滴血的时候，她便只顾着疼，再顾不得其他。
“好……至死不渝，白首、不相离。此生，我只娶你一人。”
他曾经这样温柔的在她耳边说过这样深刻的话。
他温柔的话语历历在目，他宠溺微笑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
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了。
她要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呵……只是一个简单的笑话，她成了替代品，被疼爱着，却在沾沾自喜。林婉儿说的没错，她不过只是有了一张与他心爱之人相似的皮囊而已，没有了皮囊，她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使用瞬移，跌跌撞撞的走出王府，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
身后那人，忽然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
“曜哥哥……”
“滚。”
他毫无怜惜之意，一把将那身子纤弱的女子推倒在地上。
转身，他取出干净的手帕，擦去嘴角流出的一抹殷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