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忙笑道:“善公子听好了!这上联就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善彦靖唇角一勾,问道:“是文妍姑娘出的?”
“是!”王妈妈颔首笑道。
善彦靖眸底划过一丝赞赏。
他略微沉吟,心中已然有了个主意,于是说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王妈妈拍手称赞道:“哎呀,对得好,对得好呀!”
善彦靖薄唇微启,正要开口,便听得门外响起如佩环般悦耳的声音:“善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佩服!”
其声音婉转优雅,善彦靖听在耳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他微微一怔,抬眸间,只见一位身着浅粉嵌金线长袍的少女,优雅踱进屋来。
行动处,她一对金莲在白色的长裙底下,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举手投足间,竟没有半点烟花女子的风尘之气,却又自带一股娇媚的风流。
“小女子卓文妍,见过善公子。”卓文妍对着善彦靖翩翩福身,“文妍不请自来,打扰了善公子的雅兴。”
“不会!”善彦靖细长的眸子似带着笑,一瞬不瞬地落在卓文妍的脸上,轻柔说道,“反正,本公子正感无聊。若文妍姑娘能够相陪,本公子自然求之不得!”
卓文妍闻言,却抬眸轻笑道:“善公子素来不喜欢将就,文妍亦是如此……”
善彦靖和王妈妈闻听此言,不禁僵了一僵。
又听卓文妍接着笑道:“……这间房的布置,实在不怎么样!况且,酒菜都已经凉了。文妍在房中刚备好了酒菜,若是善公子有兴趣与文妍对酌几杯的话,不妨移步楼上。”
王妈妈眼睛直直地盯着善彦靖,观察他的反应,唯恐善彦靖对卓文妍的这招“欲擒故纵”不受用,反而激怒了他。
善彦靖目光落在卓文妍倾城的容颜上,顿了一顿,才突然笑着应了一声:“好!”
王妈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待回过神来,善彦靖已随卓文妍出了房门,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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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好曲,好曲!”
善彦靖斜躺在一张青玉美人榻上,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目不稍瞬地望着卓文妍,醉眼迷离,十分惬意。
卓文妍抿唇轻笑,自临窗的白玉凳子上立起身来,将怀中抱着的琵琶搁置在一旁。
回身间,善彦靖竟已欺在眼前。
他一手托起卓文妍的下颌,垂眸凝住她的小脸,道:“你真是个妖精!”
卓文妍低眉顺眼道:“善公子,文妍是人,不是妖!”
“你若不是妖,为何将我的魂勾了去?”
善彦靖说完,低头将卓文妍的红唇死死封在口中。
他左手抵住卓文妍的后背,右手已在她胸前轻轻揉捏,然后滑上她的肩头,轻轻褪下她身上的束缚。
善彦靖的吻夹杂着浓浓的酒香,有种微醺的味道,狂热而热情。
卓文妍微闭着双目,尽情地陶醉其中,任凭善彦靖在她身上轻吻缓揉。
直到卓文妍被吻得双颊泛红,娇喘微微,善彦靖才打横将她抱起,踏过凌乱一地的衣物,双双缠绵榻上……
夜,已深。
穆朝国的京都,温热的夏风自窗外阵阵吹进,偶尔掀起晃动的浅青色帐幔。
高床软枕之上,却是软玉温香,娇柔旖旎!
一番云雨过后,卓文妍枕着善彦靖结实的臂膀,香汗淋漓的小脸微微抬着,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薄润的粉唇,心里十分满足。
似乎察觉到卓文妍的目光,善彦靖很快扭过头来,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说道:“本来本公子打算天一亮,就离开京都……不过,为了你,本公子愿意再多逗留几日!”
卓文妍轻笑一声,道:“可是……天一亮,文妍便要离开‘飘香楼’了。”
善彦靖眸底划过一抹诧异,“哦?有人替文妍姑娘赎身了?”
“不是别人,而是文妍自己!”卓文妍谈笑中颇有几分自豪。
善彦靖眸光一闪,勾起唇角,说道:“想不到,我会是文妍姑娘最后一个客人!不知文妍姑娘家乡何处?反正我也要启程回行近国,咱们结伴而行,路上岂会寂寞?”
卓文妍弯起柳眉,笑道:“善公子的好意,文妍心领了。不过,以善公子善变的性格,只怕与文妍多待几日,亦会觉得闷了。与其被善公子厌烦后半途撇下,文妍倒不如独自回乡。如此一来,文妍在善公子的心中,或许还能留下些许好感。”
她的语气轻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听起来甚是大气,不禁令善彦靖又多出一份好感来。
他唇角嚼着一抹笑意,说道:“本公子终于知道,你为何是京都第一名妓了!不仅仅因为你的才华和美貌……而是,你很懂男人的心!”
善彦靖右手捏住卓文妍的下颌,带着几分宠溺的轻轻捏了一下。
“善公子谬赞了!”
卓文妍垂眸微笑间,目光已落在善彦靖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善彦靖捕捉到她美眸中闪亮的光芒,于是问道:“你喜欢?”
“这枚扳指纹路很是别致,像是家族流传之物。”卓文妍慢慢地撒下鱼饵。
善彦靖落叶知秋,不假思索便褪下这枚白玉扳指,轻轻托起卓文妍纤纤玉手,套在她的手指上。
“这枚戒指,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
卓文妍美眸睁大,忙取下戒指,推辞道:“这是善公子的家传之物,文妍怎么能要呢?”
“这枚白玉扳指并非本公子之物,不过是之前无意中得来的,应该是时雨帝宫某位宫女的随物件。本公子觉得有些别致,因此把玩了几日。”善彦靖含笑道。
卓文妍一听“时雨帝宫”四字,身子不禁一滞。只听善彦靖接着道:“本公子与文妍姑娘,总算相识一场。这件礼物,权当本公子的一点心意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