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快到医院一趟！”
只是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佟司耀就挂断了电话，霍景川看着苏慕晚，动动嘴唇。
“小舟出事了？”
不确定的问出这句话，苏慕晚其实很希望霍景川坚定的否认，可是看着霍景川眼里无奈的苦涩笑意，她就明白自己猜中了。
当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霍景舟已经在手术室里抢救。佟司耀竟然没在里面，只是在门外跟一群医生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
苏慕晚不解，佟医生不是说小舟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吗？怎么会这么突然就……
“不清楚，只是值班的护士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眼神空洞，问话也不回答，伸手去碰他，他却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还试图跑出去。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然后，你们也看到了。”佟司耀指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苏慕晚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本来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佟司耀翻了翻今天的访客记录：“林毅夫，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林毅夫？
霍景川和苏慕晚同时心里一惊。他为什么会来看霍景舟？
果然那个人是有什么目的的！霍景川阴沉着眼，转身就走。
“景川！”
“你在这里等着，我有些事情。”
可是什么事情现在能比霍景舟的生命更重要？苏慕晚想让他留下来，如果小舟没有危险了，一定想看到他们都陪在他身边。可是霍景川这个时候离开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苏慕晚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霍景川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奔自己的办公室，果然，林毅夫仍旧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林总似乎对我的家事很了解？”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出现在视野里，林毅夫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放下报纸抬头笑着看他：“因为我很关心霍总，想知道霍总的生活是怎样的。”
“这就是你去打扰小舟的原因？林毅夫，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玩，那么抱歉，我没时间，你可以去楼下，保安们都很乐意陪你玩。如果你在策划着什么，那么最好别牵连我的家人，否则，我会让林氏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霍景川冷着脸说完这些，侧身，让出一条路：“现在，这里不欢迎你，在小舟脱离危险之前，在我弄清楚真相之前，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林毅夫也不尴尬，耸耸肩：“或许霍景舟的事情我的确是要负些责任，可是霍总，我是在帮你，你现在这么看重的兄弟感情，将来可能会毁了你的爱情。”
霍景川嗤笑一声，林毅夫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无所谓的站起来拍拍袖口，转身离开。
苏慕晚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当手术室的灯熄灭的时候，霍景川还没来。
“佟医生，他怎么样了？”
看着病房里脸色苍白的霍景舟，苏慕晚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是他在背负？
“我让他们准备提前手术，可是没人听我的，那就只好委屈小舟再多撑几天了。”佟司耀满脸的无奈。霍景舟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前几次检查没能查出异常，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的确是正常的，他也就松懈了一些，之后的检查都没有亲自动手。
说起来，他也是有责任的。
“提前手术？”苏慕晚也有些惊讶，为什么？难道小舟的身体真的已经等不到三个月后了吗？
佟司耀点点头：“其实手术设备都已经准备好，药水什么的也已经不是问题，那时候定在三个月后是为了让那些专家们有充足的时间回顾案例，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原以为小舟可以撑到那时候，但现在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佟司耀沉默了，苏慕晚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愣愣的转头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霍景舟，一时间晚班心疼痛苦涌上心头，可是却一滴泪也没有。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小舟现在这么脆弱，他最需要的就是他们给他力量。不能在他面前哭，不然他一定会更难过的。
苏慕晚勉强扯出一抹笑：“佟医生，如果立刻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百分之四十，”佟司耀低声道，“只是保守估计。”
苏慕晚点头。
小舟你一定是很想活下去的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霍景川回到医院的时候，看看在病房里安静坐着守着霍景舟的苏慕晚，驻足停留了一会儿。
“不进去吗？她一直在等你。”佟司耀拍拍他的肩膀。霍景川沉默片刻，转身。
“跟我来。”
佟司耀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霍景川来到医院的监控室，那些保安见进来的人虽然不是医生护士，但也是西装革履器宇不凡，都愣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好在这时候霍景舟的主治医生，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环视了一下墙上的监控屏幕，推推眼镜：“没事，这是病人家属，这里我看着，你们先出去吧。”
这个医生似乎很有威望，那些保安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谢谢霍总了。”佟司耀哈哈笑着，霍景川却没什么表情，冷漠的看他一眼，在电脑前坐下，开始找。
“林毅夫是昨晚来的是吗？”
“嗯，就是你走后不久。”佟司耀一手撑在桌子上，仔细看着屏幕。
“嗯……提着果篮进来了……身后跟着女人……进去了……”
霍景川切换画面，显示病房里的场景。
林毅夫进去不久，霍景舟就醒了过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霍景舟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从屏幕上看他好像还在笑。
“相处得挺愉快啊，怎么会……”佟司耀百思不得其解。
霍景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凌晨一点二十八分的时候，他们俩的谈话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好，霍景舟的情绪激动起来，甚至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朝着林毅夫砸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