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笔并非珑月为帝景天奢华挥霍,而是当年帝景天的房间中,就有这样一个浴池。
他屋中看似简单无华,可桩桩件件均是世间极品,当年众人剿灭万山,那些珍品烧得烧砸的砸,珑月花费巨大才重新复原了这间屋子,所耗国库银两,堪比重修半个皇宫。
直到那个时候,珑月才知道,身为青刃教的教主,帝景天的生活有多么奢华悠然,那些在她还未出现之前的日子,帝景天过着比一国君王还要富足的生活,且比一国之君自在,肆意洒脱想做什么做什么。
还给他这样一间屋子,能还给他曾经享乐无双的生活么?
应该不能,最起码,珑月不会找来一群美少年服侍他。
轻轻踱步,穿过薄薄的轻雾,白玉墨发,绿水浮光,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初时在万山,她是失去记忆以为初来乍到的异世人,他是深不可测的一教之主。
水光轻动,帝景天却没转过身来,似向水中低了低身子,仍旧慢条斯理的声音,比昔日多了几分沧桑厚重,"你来的正好,他们蜡烛点得太多了,帮我熄灭几只。"
珑月轻轻挥手,周围烛光又黯淡了不少,有些影影绰绰的,几乎看不清水中的人影。
或许确实不需要太亮的光,朦胧中,更能让人放松些。
珑月一撩衣袍坐在白玉台阶上,瞥眼才能看见帝景天一个侧脸,或许,这样的相处,才适合交谈。
"这些年...你到底在哪?"
帝景天转头看着她,如瀑黑发没于水中,曼妙散开,随着水波轻轻舞动。
靠在池壁上,半晌,才带着轻笑说道:"其实哪里也没去,一直在京都,你大可以去查查靖家,就是从这里发家的。"
"一直在京都?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整个京都,你派兵挨家挨户查了四次,通知城守排查两次,其他暗中的和其他人找寻我并不完全知道,但是我知道,就连距离京都最近的城镇,你也查了不下十次,你说,京都不安全么?"
珑月蓦然低头,这或许是她的疏漏?可是,自从帝景天从京外木屋中悄然离去,谁又能想得到他会悄悄回到京都?
京都她不是没找过,可是,她一直以为,当时的帝景天,想要离她越远越好。
他居然一直离她那么近,方圆就那么几里的京都,他居然...一直就在不远处...
哗啦一声水响,帝景天侧过身去,"你也无须急于懊恼,珑月...但凡有人的地方,人心便是疏漏。"
或许帝景天是对的,珑月当年手握北莫瑾的死士和信枭,如今几年下来,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脉络。可是,或许人心正是如此,她握得住这些人忠心效力,却不能保各各没有疏漏,更何况,如果帝景天一心想要避开,又有几人能比得过他有心算无心?
"...我没能亲自去找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