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汐了了憋着嘴硬气一声,紧捂着胸口仍旧觉得钻心的疼,有些事他不是不明白,但就是觉得难过。
竹真也很无奈,只能顺着又劝道:"你既然也明白,那又何苦为难自己?这么多年你装着身子健康,留下的隐疾怎么也不愿让珑月知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怕等不到么?"
"可是...再等...谁知道等到何时?再等...我就老了..."汐了了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委屈越觉得胸口疼的喘不过气,越疼就越觉得...活着已经没盼头了。
他本就知道自己在珑月心里没什么地位,身份也极其卑微,更加不如竹真他们懂事能干,他只觉得,只要他乖巧听话,他又一直跟在珑月身边...可是,再安慰自己也没用,珑月如今娶了却没碰的就剩下他了,溯大可不算,可是溯在珑月心中的地位谁也不能比。
这么一相比,帝景天回来了,轻弦回来了,他的位置更加要排到天边去了。
不禁就觉得现在便体会到了什么叫孤苦凄凉,本通红的眼睛终于没能守得住泪,如珠子一般簇簇滚落。
竹真面色窘迫又无奈的一笑,要论老,谁比他更老?可要论年轻,这宫里哪怕帝景天和轻弦回来,又有谁比汐了了年轻?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如果生来家境好一生顺遂,汐了了的年龄恐怕真跟他的儿子相仿了。故而,他待汐了了,与其说像同伴,更不如说有点像长辈,关照着这个其实也识大体却也偶尔耍小性子的孩子。
"你这才刚过二十岁生辰几年?你若说老,还让我这个老家伙活不活?"竹真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汐了了的后背替他顺气。
汐了了微挣了挣,憋着嘴看向竹真,抽泣了一下,嘟囔道:"那你也是等到了..."
竹真试图用别的法子安慰他,又道:"你也得知足,千净流不也等了这么多年?总是嚷嚷着要嫁,珑月这不也还没娶他呢么?"
"谁跟那个傻子比。"汐了了忿忿道。
竹真颇为无奈看着汐了了耍孩子脾气,其实要说现如今不比以前那般乖巧的性子,还不都是珑月宠出来的?
虽然未招他侍寝,但是也总是关照着,也能算是捧在手心里,半句狠话也不相与,从未用宫规约束过他。
"了了..."
竹真就算是没词了也仍旧想劝,可是话刚开头,忽听门外有人走入,人声先至,"不是说冷么?这怎么连门也不关?"
汐了了猛地一惊,一把拽过锦被直接裹在身上,仓皇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翻过身去装睡觉。
珑月转过寝殿门口宽大的屏风,一见床榻上躺着的人背对着,顿时放轻了脚步,指指汐了了,压低声音问竹真,"睡了?"
竹真却觉得汐了了演技着实太假了,他还在这坐着呢,手还放在他的后背上,人能睡着么?
不过,珑月这个时候能来也让他觉得意外,或许,在这个时候来看看汐了了,他心里才能更舒坦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