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要入夏了,天气有些转暖,千净流唯一的特权也便随之生效,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在屋子里堆满冰块。
珑月一步跨进犹如冰窟般的房间,不得不运起些内力抵御寒冷,好在天还不算热,千净流并没有到了用冰块泡澡的地步。
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正蹲在地上,抚摸着堆积如山的冰块,怔怔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兴许是想家了?千净流一向对冰雪很有感情,看着漫天的雪会发呆一天,再多的冰块也不会嫌寒冷。纵然雪山之上冰天雪地什么也没有,可是,那里毕竟是他生长的地方,也是家吧。
"来尝尝这种糖,据说是从宣国难地海岸那边寻来,椰子味的,你应该还没吃过。"
千净流似乎还未从思乡的情怀中解脱出来,有些愣愣的结果纸包,道了声谢,而后犹豫了一下,摸出一块放入口中,"确实很好吃,不过,日后也无需如此劳民伤财了。"
嗯?似乎情绪确实有些低迷?珑月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脸色,除了有些不大爱晒太阳的白,倒是不像病着。
"对了..."千净流似乎回过神了,抬头径直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娶我?"
珑月一愣,继而是更多惆怅。其实,她鲜少见千净流,没什么事便不来找他,他也没什么存在感。而他似乎和汐了了一个毛病,见面必问一句话,汐了了问的是什么时候侍寝,他问什么时候娶他。
可是,汐了了问的时候多少还带着朦胧的羞涩,千净流问出的却是那样理所应当,仿佛只是一件物品,问她什么时候想要。
再说难听一点,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个萝卜,早已经贴上了属于她的标签,只是本分的问问她什么时候才想啃。
然,这个问题已经被问得审美疲劳了,珑月直接忽略,开口问自己想问的问题,"我最近总是梦见帝景天被人欺辱惨死,你说过,他兴许不会死的。"
千净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望,还是认真答道:"梦境通常映的只是己心,并无占卜后事之用。还有,我只是说,你的命格能够化解他身上的劫数,但是并没说他就不会死,人各有命,还需要看你们是否有缘分。我看不到他的命格改变,也就不能保证他现在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富贵生死皆有命定,缘分更是强求不得..."
眼看着珑月刹然变得消沉,千净流多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深知自己又说了对方不爱听的话,闭上嘴巴,继续吃糖。
珑月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找了千净流也无济于事,他口中一向难有好消息,有些事,知道明白了却更加令人痛心。
"那..."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你说我的命劫已经破解了,可直到现在...我仍旧没有孩子,里面是否还有玄机?"
"求子需缘分,急不得。"千净流回答她的话总是极其认真,"其实,你应该娶我,命中注定我是你的夫,强改命格必有后患。其实你娶我也没什么损失,我无非也就是这样在宫里住着,左右也没什么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啊,千净流。"珑月终于第一次认真面对千净流的问题,总是把他当个透明人养在宫里不是不行,只是,却不能就这么一直糊里糊涂过下去,"千净流,你喜欢我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