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起疹子了么?现在没有外人,摘下面具来让我看看?"珑月极其温和说道,若算下来,溯有多久没有与她这么近单独相处过了?除了那一日在船尾的寥寥几句,恐怕...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可是,溯这一次并没有听话,而是慢慢走到珑月床边,他试图从珑月身上同样看见如亲人一般的影子,可是,或许是他的过错,照顾了她十几年,他整整比她大十岁...仍旧无法像宫漓尘那样,将自己心心念念保护的人当做妹妹,或者是孩子。
如果改变不了自己...
溯静静跪倒,郑重俯下身,轻轻用额头碰触青石地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如果改变不了自己...他其实,已无容身之地。
"嗯?你这是做什么?"珑月一愣,赶忙下床,光着脚走到溯面前,试图将他扶起。
而没等溯再有什么动作,只听门外也是重重的扑通一声跪倒,"陛下,汐了了求见。"
话音一落,溯猛地站起身来,腾身一跃便从后窗离去。寻常时候,只要珑月身边有人,他从来不会护卫在一旁,更何况,三更半夜,来得又是名正言顺的贵侍。
珑月有些愕然,着实想不通溯究竟是怎么了,曾经还能从表情稍稍探查他的心思,可如今...这脸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挡着呢?
而打开房门,只见汐了了一身单薄的里衣就跪在门前,今天这都是怎么了?集体抽风不成?
"出什么事了?"珑月赶紧用披风裹了汐了了搀扶进屋,见他一身冰凉,连鞋也没穿,恐怕就是这样从自己的宫殿一路跑到这来。这皇宫不比王府,再近的宫殿走着也得一炷香时间。
"陛下,了了做噩梦了。"汐了了蜷缩说着,浑身隐隐打颤。
"不是吧?这也归我管?"珑月挑着眉,表情极其怪异。将汐了了抱上床榻,围裹着锦被,看着那一双眼隐隐闪光,索性伸手连被子和人一起搂了,"好吧,归我管。说说吧,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汐了了似乎没想到珑月会细问,想了半晌才道:"梦见陛下后宫的人越来越多,了了...只排最末。"
"这梦倒也真像你。"珑月无奈笑着,没有熄灭烛火,而是挑了另一床锦被盖上,拍拍一旁裹成粽子的汐了了,"今晚睡这成么?你之前的伤还需要休养,赶紧休息,别再病了。"
"陛下..."汐了了小心翼翼慢慢的挪啊挪,终于挤到了珑月身边,"陛下何时..."
"等你休养的白白胖胖了再说。"珑月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只要逮到机会,汐了了嘴里也就这么一句要紧的。
"那竹真..."
"等他愿意了再说。"珑月闭着眼,一句句抢答。
"哦..."汐了了不再问了,他可不敢问封扬,毕竟在他眼中,他与封扬,不仅仅是样貌上,恐怕在珑月心中的地位上也是天差地别。
但是他满足了,珑月对他真的很好。
小心翼翼将手从两床锦被间伸过去,汐了了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一股暖流流淌在身上,驱散了那些寒冷。
"乖,睡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