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不会介意的,仅用他的清白换珑月的性命,不管怎么衡量,那都是绝对值得的。
只是,他如果真的不干净了,拿什么脸面去面对珑月?珑月...真的会不在意么?哪怕珑月不在意,可是他...在意。
他如今仍如在宫中的时候一般,宁可迎接一顿毒打,也不愿...
"呵,看来你们也并不是那么诚心救她,保了清白还可以再嫁,可失了清白哪怕她醒了也会失宠,这般心思,我倒也能理解,告辞!"
说完,粉衣女子抬脚便走,丝毫没有再等宫漓尘的答复,仿佛就是那么一夜风流,有则有,没有也就没有。
溯在一旁,将这番话听得真真切切,眼见着珑月的性命就要这么失去希望,赶忙拦住粉衣女子,咬了咬牙,弯膝跪在她面前。
他不会说话,他更加不能怒视宫漓尘,他只能跪,只能求。
粉衣女子应着溯的跪,微微挪脚错开些许,俯身,手指勾上溯的下颚挑起,指尖摸索着那光洁的皮肤,打量了一会儿,又是一抹嘲讽的笑,"你在求我?其实你长得也算清秀,身形倒也是极好。只不过...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你有多久都不长胡须了,你...还是男人么?"
一句句话刺着软肋,剐着心头血,粉衣女子就像跟这府中人有仇一般,嬉笑中那字字的尖锐无情,俯视下那偶尔才划过眼底的厌恶...
"我答应你..."宫漓尘终于开口了,强忍颤抖扶着床棱站起身来,眼中的愤怒给他增添了不少鲜活的气息。虽然除了清醒,他的身体也不比珑月能好多少,虽然他在这府中真的无名无分,但是他知道,珑月不喜欢溯被人侮辱。
粉衣女子这才慢条斯理转过身,虚眸一笑望着宫漓尘,朗声开口道:"我可没有勉强你哦,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其实她还可以撑上几天,你也可以再想想,我等得起。"
"你先救她,我应下的事,绝无反悔。"宫漓尘咬着牙道,这个女子说珑月还等得起,但是,他等不起,多拖一刻,意外的可能性便有千百种。
粉衣女子却仍旧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溯,踱到床边,挑眉看向宫漓尘,"我有勉强你么?"
"...没有。"宫漓尘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粉衣女子遂又转头,对着溯道:"喂,我有算侮辱你么?"
溯仍旧跪在地上,似乎如失魂了一般,低垂着摇了摇头。
若说珑月的伤对他们来说是浩劫一场,然,如今眼前的希望,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场报应,一场凌迟。
粉衣女子这才满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晶亮的小瓷瓶,小心从里面倒出一颗豆大的药丸,莹白透亮。但是,这世间并非毒药才腥苦难咽,也并非良药就是纯良之色。
"一个月,若没有解药便七窍流血受尽折磨而死。你如今是清白身,总不至于她这幅样子的情况下,还要生米煮成熟饭给了她。不过,你还有的选择,其实我心不忍,如此姿色七窍流血一定很难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