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脚步一停,又安安静静如鬼魅一般走出门去,不消片刻又回返,一脸无奈道:"这是我家没错。"
门房一阵诧异,这才看向那女子的脸,登时浮上一身的汗,忙不迭翻身跪在地上,如见鬼一般道:"摄...王...殿下..."
珑月无奈摆了摆手,"我是人不是鬼。"说完,慢慢踱着步子走向自己的院落。
正值午时,太阳将地上的石砖晒得花白一片,炙烤得周围草木打蔫,一路上也没碰见下人。而站定在自己的院子中,明明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应该就在屋里,如今却望而却步,甚至很想调头就消失。
她其实很想做个像纳兰珑馨那样的女人,并非是女皇的位置,而是有些羡慕她的心性。可以任性可以胡来,可以不去顾虑太多人的感受,反而这样的人,偏偏有人理解她护着她,因为她想做什么做什么,最起码不让自己为难委屈,因为她想不透周围人的心思,反而起码不用那么纠结。
而她有时在想,是不是她总是想得太多,太过于了解周围人的艰难辛苦,一番善意想让所有人都能过得幸福,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才让自己过得那么左右两难,如今更像是逼进了死路找不到出口?
或许,想法少的人没烦恼,心境冷的人没麻烦,没心没肺才能活得悠哉自在?
帝景天,你让我又一次无法面对宫漓尘...
"珑...珑月..."身后一声惊喜颤抖的呼声,珑月转过身,只见满头大汗的竹真背着硕大的一个木桶,木桶外包裹着层层厚布,应该是极沉,已经压弯了他的背。
"怎么又做这些粗活儿?这是什么?"珑月伸手接过竹真背后的木桶,沉甸甸的,却异常冰凉。
竹真欣喜望外打量着珑月,见她没受伤,也按下心来,抢回珑月手中的木桶抱着,道:"一些冰块罢了,千净流怕热...你快进屋吧,他等着你呢。"
珑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或许以宫漓尘的听觉,他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但是...
又伸手接过竹真怀里的木桶,向千净流的屋子走去,"那你也不该做这种粗活儿,这么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办?"
竹真赶忙在后面跟着,笑道:"这两天太热了,千净流屋子里的冰块一会儿就化,他实在受不住热,昨天已经有中暑的迹象了。不停的添冰块扫水,下人们已经有些怨言..."
"摄政王府的工钱比别的府中要高出一倍还多,愿意留下来,他们就不该有怨言。"珑月不禁心中有些窝火,她再怎么说也是地位尊上的摄政王,可为什么连府里的下人都屡屡不受管制?她曾看过不少古代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而如今,她王府的下人添冰块扫水而已,怨言...
竹真见珑月面色沉然,可如今做着这些事,也确是他心甘情愿,总比什么也不做白吃白喝更能让他安心。
而珑月刚刚回府,恐怕又要忙一阵子见不到,忙简短说道:"珑月,我想在王府里寻份差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