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净流吓了一跳,直接飞身出门,却猛的一愣。珑月倒是交代过,她房中的人就是曾经救下放在马车中的人,易容已经被摘下,且明令禁止不许他替那人批命。他那天仅仅是扫过一眼,如果没猜错,眼前这个便是。
垂了垂眼眸不看他,客气问道:"你找我有事?"
"离开这。"宫漓尘阴冷着脸,明明一身天青色的衣袍,却没有轻松舒逸的感觉。
"哦,好。"千净流痛快点头答应,他也知道屋子以前是面前这个人的,本来就是他鸠占鹊巢,让出来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让你离开珑月!"宫漓尘又补充道。
"那不行。"千净流拒绝的也是万分利落,迟疑了一下,用什么理由好呢?是说出实情?还是将珑月给他编好谎话告诉眼前人?
然,还没等他权衡好用哪个理由,宫漓尘突然又是一挥手,"不走就是死!"
千净流赶忙躲闪,劲风划过身侧,砰地一声打碎窗户,站定抬头看向宫漓尘的脸,"咦?"
宫漓尘见又有人对自己的容貌表现出诧异,顿时一股无名的火窜上心头,掌风一起,也不管是否真的能致命,径直向千净流划去。
千净流谨记珑月的交代,老老实实呆着,不许给人批命,不许胡说八道,不许离开院落,不许闹事伤人,出了屋门要易容...坏了,他又没易容。
一念起,颇觉得对不住珑月,做人要有信誉,答应了的事就不能如此不上心。
千净流赶忙转身想要回屋,却听身后又一道掌风□□,根本不会让他回去,可他又答应了珑月绝不能跟人动手,只得纵身一跃轻功上了屋顶。低头看着宫漓尘道:"你不能杀我,珑月还需要我。你也杀不了我,你如今伤势还重,不如先回去养伤?"
他说的没错,不管是要帮珑月演戏,还是要带珑月去找风魄,都是珑月需要他。既不用撒谎又不用泄密,千净流一时间因自己能想到这样一句恰当的说辞,感到很高兴。
而这一句话,又让宫漓尘的脸阴沉了几分,腾身刚要跃起,却突然猛地捂住胸口,慢慢躬下身,重伤未愈,他动内力已是勉强,运起轻功那是做梦。
"还是回去吧,一会儿珑月就要回来,若看见你重伤还要走动..."
千净流的一番劝解绝对是好意,但是他如今高高在屋顶,又说出珑月要回来的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挑衅与威胁。
而他却不自知,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宫漓尘重伤还走动定是不妥,如果他能劝他回去,也算是帮珑月做了些事吧。
继而滔滔不绝苦口婆心,却不看宫漓尘的脸生怕自己继续替他批命,只不过,他却不知,自己高高在上站着,撇着头与人高谈阔论,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宫漓尘咬牙看着千净流,他知道这个人是珑月从梵湮山带回来的,据说能算人事通天命,且与珑月一心要找寻的东西息息相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