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赶你走了?这不是住的好好的么?"珑月一边安抚,一边掰开汐了了的手,保险起见,还是先行将他掌中的瓷片一一向外揪着。
汐了了疼得浑身发颤,见珑月自进门起就没理会那个狐狸精,又信誓旦旦否认了要赶他走的事,又疼又气又有了些许底气,血肉模糊的手一伸指向宫漓尘,"就是这个狐狸精,他容不下我和竹真,要赶我们走!"
狐狸精?珑月哪怕再沉重的心思也不由乐了,转头顺着汐了了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宫漓尘如今的脸,要比她刚进门的时候,阴沉了更多。
狐狸精?恐怕宫漓尘的这个称呼,还真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男狐狸精。
方柳书匆匆赶到,带着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汐了了下去处理伤势,珑月让溯先安排竹真在院中其他的房间,又命人将屋子打扫干净,这才坐在了宫漓尘的床榻上。
宫漓尘哪怕有伤在身,武功也还在,她到不担心那几个人会伤着他,只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珑月问着,扶着宫漓尘慢慢侧身躺下,而宫漓尘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现在,除了那张阴沉的脸,没有任何表态。
然,扶着宫漓尘才发现,纤薄的里衣尽是汗湿,"伤又疼了么?干嘛跟汐了了一般见识呢?"
"我若是真要与他一般见识呢?"宫漓尘突然咬牙问道。
珑月微微一愣,不过还是陪着笑,"他怎么招惹你了?要是真犯错,我让他来给你赔罪。"
宫漓尘明显气还没消,一并恨在了珑月身上,瞥了她一眼,咬牙皱眉,似乎有不少负气的话在心头萦绕,却在心思百转中,渐渐化为沉寂。低头趴在床榻上,轻轻闭上眼,一言不发。
恐怕宫漓尘不会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多少也能猜到些,汐了了来无理取闹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宫漓尘也就是这样,曾经天大的事压下来也隐忍淡然的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等口舌之争与她辩解?
男人,忍下万般屈辱隐去种种情绪,天塌下来肩扛,地裂开来脚踩,是为真男人。
但是,她却并不希望宫漓尘是那个一手遮天替她挡去风雨的男人,他是她爱的人,他曾经已经承受了近半生的压迫,如果爱仍旧要将他这种痛苦延续下去,那爱又算什么?
宫漓尘显然还在气着,呼吸间身体沉缓起伏,这似乎又不像他,曾经她在王府闹得鸡飞狗跳,也没见宫漓尘能气成这般。
珑月眼睛一转,蹲下身来,平视着宫漓尘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狐狸精。"
宫漓尘本垂敛的眼眸瞬间变厉,一脸的怒焰灼烧,牙齿紧咬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是这三个字刺痛了他。
"哈...其实也挺适合你的啊,我现在不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么?"珑月笑得一脸没心没肺,慢慢将宫漓尘攥紧的拳头掰开,低下头,凑近他耳边道:"汐了了是不是嫉妒你长得比他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