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扬的眼眸中一会儿闪过感触,一会儿又闪过疑惑,挣扎了许久,喉结微动,将药咽了下去。
珑月小心翼翼尝试着勾起封扬的手臂,封扬如今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绵软沉重,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拖到床榻上,又一次对上封扬含着怒意的眼眸,坦然道:"我会在门口守着,半个时辰进来看你一次,如果没有其他危险,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说完,转身出门,就坐在门前封扬经常坐着的小凳上。周围的地面异常平整,黄土松软得就像一块天然画板。
随手抓起一根木条无意划着,心中的感觉异常压抑。
琉璃的胡闹,她是不是纵容的太多了?以至于她竟然连招呼也不打,借着她的手给封扬下药!
而那也并非是寻常的药,如果是普通的,以封扬的意志,不会痛苦成那样。然,琉璃前两天曾随口说过一句,楼船宴的第二天,舒倩荣曾来访,留下了一瓶...她曾指明要的药。这自然是个玩笑话,她也没当回事,却不想...
舒倩荣的药,据她自己说,哪怕是个三贞九烈的人,不分男女,均逃不过药物的控制,药中极品,千金难求。
珑月不禁苦笑,原来佯装荒唐也会害人,一个不小心...她还真着实有个如履薄冰的身份。这个身份牵动着太多人的利益,情感,牵动着他们下一步的一举一动。
而琉璃,真的是胡闹吗?
...
次日一早,珑月接连告病,其实或许她告病正和纳兰珑馨的意思,虽然她不大明白原因。
拎着琉璃衣服后颈,一把将她甩在封扬床前,冷声道:"给我道歉!!"
琉璃撇了撇嘴,索性顺势盘腿坐在地上,硬梗着脖子道:"主子,属下不知错在何处,还请主子明示。"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还非要我提醒你么?"珑月咬着牙,看着倚靠在床榻上闭目不理会任何人的封扬。整整一夜,她每隔半个时辰就进屋观察一次,虽然眼看着封扬身体的药效一点点散去,但是她知道,封扬一夜也没能安宁,而其中到底多少煎熬,恐怕她也体会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