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风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朝浴室冲去。
夏晴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像她所猜想的那样推开的,那现在他突然的暴躁又是怎么回事?
哗啦——
浴室里一阵响声传来,夏晴天被打断了思路的同时,心里涌现出一股担忧,掀开被子超浴室跑去。
浴室里,陆秦风站在镜子前,墙上的镜子岁中央有个巨大的凹陷,周朝周围延伸出无数的裂痕,而他的手背上的关节处全都破了皮,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啪的一声,血落在了白色的瓷砖上,变成了一个小圆点。
“你的手!”
夏晴天尖叫一声,立刻跑过去将陆秦风的手拿在手中轻轻的吹了吹,仰起头,“有医药箱吗?”
陆秦风的眼神有些怪异,视线不自觉的就移到了那裸露的身体上,不自在的抽回手,地吼道:“滚出去!”
夏晴天忽的站起来,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那站立起来的昂扬上,和对方裸露的身体上,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转身冲出了门去,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夏晴天掀开了被子,苦恼的看着地上破碎不堪的衣物,皱起了眉头。
她要怎么办?先离开再说吧……
夏晴天用薄被将自己裹好,一跳一跳的朝外移动,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传来了敲门声。
夏晴天还没来得及应答,外面的人就直接推开了门,是凤姨。
凤姨的手里提着几个看起来有些高档的纸袋子,啪的一声,甩到了夏晴天的脚边。
“这是少爷命人送回来的,还不快床上!知不知羞!”说完厌恶的瞥了一眼呆呆站在屋子中央的夏晴天转身就走。
夏晴天捡起地上的袋子,将他们全部拿到了床边,一个一个的打开来看。
衣服的料子都很舒服,吊牌上的价格更是高的令人咂舌,款式却较之昨天去夜店的那身保守很多,高腰衬衣,小脚裤,连衣裙,内衣,内裤,各式各样的都有,夏晴天握紧了手里的衣服,看向门口,仿佛可以隔着门板看到对面的男人,心里有股暖流正在静静的流淌,那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夏晴天换好了衣服,打开门走出去,正好喷上走出门来的陆秦风。陆秦风眼神打量了下她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类似满意的神色,他走在离夏晴天一步之远的前面,冰冷的说道:“司机马上就会来接你,接下里的事情很简单,勾引,至于怎么勾引,用什么技巧,我想不必我派人教你了……”
夏晴天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一阵一阵的苦涩,她低垂着头,视线落在男人已经被包扎好的手上,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尖,突然就笑了。
她扬起微笑看向男人,“记住你说的话,送我去戒毒。”
陆秦风没有看她,转过头直接下了楼去,留下夏晴天一个人站早空荡的走廊上。
陆秦风侧过头看眼还在楼上的人,“还不快滚下来。”
夏晴天点点头,立刻往下去,走到一半突然脚一崴,身体不听使唤的朝下坠。
她伸手护住自己的头,上次的从楼下摔下去的疼痛她还记得。
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双肩,接着整个身体直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夏晴天立刻推开面前的人,有些惶恐的说道:“谢……谢谢。”
陆秦风蹙眉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手不听使唤的就像那头黑发伸去。
夏晴天以为自己不小心跌倒他身上让他生气了,立刻朝后躲去。
陆秦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夏晴天那太过明显的闪躲让他的心一紧,收回手朝大厅走去。
来接夏晴天的车很快就到了,她被载到一个气势恢宏的酒店外,酒店的装饰很豪华,整体是按照中世纪的西方风格来的,富丽堂皇而庄重。
车子停下来后,很快就有门童走了过来,替她打开了门。
夏晴天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外,有些迟疑的站在外面,是不是过了今晚,她就真的离自由更进了一步了,可是为什么她并没有觉得开心,反倒有些沉重。
推开拿上厚重的门,夏晴天觉得整颗心都紧了起来。
她即将面对的那个人,是她曾经的爱人,是她现在的勾引对象,而这两者的跨度不过五百五十天的距离。
一年半的今天,她被利群发现倒在街上,后来进了夜魅,恪守本分,不跟人争抢,最终还是被那个自己视为救命恩人的女人推进了虎口。若是真的和周显明上了床,她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或许就像那个男人说的,她的报应就是她,她要还的就是那个在她所不知道的时空中对那个不知道怎么死去的陆秦羽的债……
此刻的夏晴天,心里有对雷泽逸的愧疚,有对自己的悲哀,也有对陆秦风的,她一直都觉得,那个强硬而残忍的男人,一直把自己禁锢在仇恨的牢笼中,得不到解脱。
喀嚓——
身后的被人从外面打开,夏晴天侧过头看向雷泽逸,眼神陌生而挣扎。
雷泽逸瞳孔瞬间收紧,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就在昨天晚上,突然接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张房卡。
照片上的人他太过熟悉,熟悉得已经深入了骨髓,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她的模样。
在那些漆黑的夜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抓住她的手祈求她留下,可是她却一次次的远离。他忘不了那些午夜梦回,梦靥醒来仓惶不安的夜。
可是面前的人真实却又梦幻,像是做梦,又像是现实。
雷泽逸觉得自己仿佛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晴天?”
夏晴天的眼眸动了动,眼神带着疑惑和不解,那写陌生的情绪深深刺痛了雷泽逸的心。
他艰难的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夏晴天摇了摇头,“我被人一个好心的人救起,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今天也是那个人送我来的,说你认识我……”
雷泽逸的眼睛里有着血丝,他伸手想要抚摸那自己你在梦里浮现了千万遍的脸,却又害怕着只是梦境。
夏晴天见他朝自己抬起手,不自觉的朝后一闪。
雷泽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艰涩的收回来。
夏晴天也有些尴尬,走向茶几,拿起茶杯,茶杯里有着一些被磨得很细的粉末,水一倒进去,就被冲散了无影无踪。
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她僵硬的扯出一抹微笑,递给雷泽逸,“喝点水吧,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我想记起来,所以……”
雷泽逸接过水,情绪很是激动,忙不迭的应答道:“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着激动的一口将那杯水喝了下去,夏晴天看着雷泽逸因为迅速喝水而上下移动的喉结,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她为了自己,可以出卖的都出卖了,如今还要去害别人……
夏晴天呆呆的看着雷泽逸将那一杯子水喝完殆尽,双收紧紧抓住肩上的包带,心里除了自责外,还有害怕,除了陆秦风以外,她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雷泽逸将杯子放下,眼神期盼的看着夏晴天,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夏晴天躲闪着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晴天,跟我走好不好?”
夏晴天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对她说我想你,我爱你,却惟独没有这一句,有些木然的开口,“为什么?”
雷泽逸一愣,随即笑了,那笑容就像春日洒向大地的阳光,温暖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心,“因为我们从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雷泽逸的语气温柔得像春日的清风,带着温暖和惬意,夏晴天看着那张脸有些晃神,脑子里渐渐冒出一个相似的人影,却看不清面容。
她眨了眨眼睛,想将脑中的人甩去,却没想到那人影似乎里自己越来越近,渐渐的又分裂出了另一个人影。
脑子里的人影模糊却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耳朵里一片轰鸣,突然,脑子开始剧烈的疼痛。
夏晴天尖叫一声,跌到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着头。
头部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就像要爆裂一般,然她受不了的失声痛哭起来。
雷泽逸蹲下身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不住的询问着,“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晴天拼命地摇着头,缩在雷泽逸的怀里不住的哭着法发着抖。
雷泽逸吓坏了,心痛的收紧手臂,将她横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乖,再忍一忍。”
夏晴天松开一直捂住耳朵的手,拽住他的袖子,“不要!在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不知为什么,夏晴天几乎是处于本能的不想去医院,几乎是尖叫着说道。
雷泽逸拗不过她,将她放在了房间的床上,夏晴天一沾到床就不自觉的回了过去。
雷泽逸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的替她拂去脸上凌乱的发丝,看着手腕上的表,想着要半小时后她要是还不醒就送她去医院。
夏晴天睡得还算安稳,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雷泽逸单手拖着腮,安静的看着那张脸,伸手轻轻在那恢复了些红润的脸颊上摩挲,嘴里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团她的名字,“晴天,晴天……”
那滑嫩的皮肤就像带着蛊惑一般,让他想要得更多。